這場意外來的突然,段榆景第一時間將時笙護在懷裏。
好在司機很快就將車輛穩定住,沒有發生什麽太大的意外。
他手心冒汗,戰戰兢兢地轉頭問道:
“抱歉,二位沒有傷吧?”
段榆景搖頭:“沒事,你繼續。”
“誒好好好。”
司機連忙回過頭去,頂著一腦門的汗繼續開車。
剛才時小姐那番話出來的時候,他一個震驚就下意識踩下了剎車。
時小姐能在祁家獲得優待,不就是憑借著二爺友的這個份嗎?
若是分手了,那祁家還怎麽和相?
恐怕是沒過多久就得斬斷關係……
司機一邊兀自猜測著,一邊豎起耳朵聽著後座的聲音。
時笙把自己從段榆景懷裏拉出來,而後抬起頭,眼神頗有些倔強地看著他。
其實是有些期待對方的反應的。
畢竟不管怎麽樣,段榆景和祁野都是親兄弟。
雖然段榆景此前不止一次明裏暗裏地說過祁野並非的良配,但若是真的和祁野分手,那不就是間接和祁家斷絕關係。
這個時候段榆景要如何對待呢?
還有因為半個祁家人的份而給盛景工作室的投資。
想到這,時笙心裏升起一淡淡的心虛。
但並不後悔。
給段榆景預設了無數個答案,但就是沒有想到,段榆景聽到這個消息後,第一時間問的竟然是:
“怎麽現在才和我說?”
滿肚子謀論,沉浸在段榆景讓滾下車的幻想中的時笙猛然回過神來。
訝然地抬起頭:“啊?”
段榆景角的弧度似乎上揚了些許,但轉瞬即逝,不知道是不是時笙的錯覺。
他單手握拳在邊咳了聲,說道:
“你下午回祁野那裏,就是為了和他說分手?”
時笙點頭:“是啊。”
段榆景揚眉。
他雙手不自覺在大上握,而後別過頭去看了眼窗外的夜景,看完又將腦袋轉回來,目落在時笙上,眼底帶著一層很薄的、克製的笑意。
整個人著一種“我很興地在忙,但又不知道在忙什麽”的既視。
時笙覺得他這個反應奇怪的。
正猶豫著要不要主說些什麽,就聽見段榆景又問了句:
“分手後,祁野沒欺負你吧?”
時笙:“暫時還沒有。”
皺了皺眉,以後會不會還不一定。
不過,祁野為祁家二爺,被一隻金雀甩了,說出去都丟人。
估計也不會自降段地再來找的麻煩。
想到這,時笙便鬆了口氣。
段榆景聲音溫和:
“如果他後來給你造出了麻煩,隨時可以和我說。”
聽到這話,時笙乖巧地點頭。
但心裏想的卻是——和祁野都分手了,還是不要繼續和段榆景有聯係的才好。
不然多有些說不過去。
但段榆景卻好像直接穿了的想法:
“不用覺得不好意思找我,就算你和祁野分手了,我們也還是朋友,不是嗎?”
時笙眨了眨眼睛。
抬頭看過去,段榆景黑眸深邃,眼底帶著點寬的笑意,顯然並不是在說漂亮話。
他慣常是真誠的,眼神和語氣無一不認真。
鬼使神差的,時笙就點了點頭,低聲“嗯”了句。
見狀,段榆景眉抬起,滿意地笑了。
車輛一路開回別墅區,司機假裝什麽都沒聽到,恪守本職地去給兩位爺和小姐開車門。
在車上還不顯,下車的時候段榆景子控製不住晃了下,顯然是還醉著。
但就算是這樣,他也還是要堅持把時笙牽下車。
男人掌心滾燙,眼底帶著執拗。
沒辦法,時笙隻得任由他作,就著段榆景的手走下車。
段榆景角勾了勾,他心愉快地帶著時笙回家,然後進廚房給自己煮醒酒湯。
察覺到這點後,時笙連忙走過來:
“你去休息吧,醒酒湯我也會煮的。”
怎麽能讓醉酒的人親自去煮醒酒湯呢?
說著就去拿過段榆景手裏的用,準備把他從廚房趕出去。
段榆景眼眸還是水潤的,被奪走了廚房用也不生氣。
他就站在門邊,一眨不眨地看著時笙下廚。
時笙空扭頭看了他一眼,發現段榆景就那樣直愣愣地站著,漆黑的眸專注地看著,不由覺得有些好笑。
“怎麽不回去好好坐著?”時笙催他去客廳休息,“這裏油煙重,出去吧。”
段榆景聽見了,但他重重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要出去。
時笙覺得他這樣有點小孩子氣。
怪可的。
見段榆景堅持如此,也就不再強求,任由他在廚房當門神。
過了沒一會,剛才一直安靜著的段榆景不知道想了些什麽,開口問道:
“你給祁野煮過醒酒湯嗎?”
時笙愣了下,有點搞不懂為什麽又提起那個晦氣的人了。
抬眼看過去,發現段榆景的眼神非常認真,於是老實回答道:
“煮過,很多次。”
“因為他經常大晚上喝的人事不知地回來。”
話音落下,廚房裏安靜了好一會。
段榆景沉默著沒說話,而後又冷不丁說:
“所以這是你第一次為我下廚。”
男人在某兩個字上著重強調,隨後悶聲道:
“我更要在這裏看著了。”
聞言,時笙疑地看了他一眼,不知道這裏麵到底有什麽因果關係。
但段榆景站的理直氣壯,說話也半點不虛,瞧著真像那麽回事似的。
於是時笙猶豫了一會,說道:“那好吧,你站著。”
“嗯。”段榆景安靜了一陣子,然後又問,“我下次喝醉了你還會給我煮嗎?”
時笙作頓了頓,說道:“如果我在的話,會。”
聽到這話,段榆景有些不高興:“不在就不能煮了嗎?”
“……”時笙艱難道,“那我給你打個視頻,隔空煮給你看。”
段榆景這下滿意了。
他矜持地點了點頭。
時笙歎了口氣。
將煮好的醒酒湯吹涼,而後遞給段榆景,示意他趕快喝完。
段榆景喝的很快,幾乎是一口悶。
他喝完就開始犯困,眼睫半垂著,素來威嚴的段總看上去有了幾分。
時笙將他扶到主臥休息。
今天晚上段榆景確實喝的有點多,幾乎是沾床就睡。
時笙站在床邊盯著他看了一會。
最後沒忍住出點笑容。
喝醉後的段總,緒外,像個沒長大的小孩。
真誠又執拗,還怪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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