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雲舒伏在李定的背上。
李定背著,順著延到國公府外的大紅地毯往外走。
十六位宮捧著皇後鸞吉服曵尾,井然有序跟在後。
兄妹倆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著話。
“是皇上讓哥哥回來的嗎?”
“是。”
李雲舒毫不意外。
早在聽到李定聲音的那一刻,李雲舒就有了猜測。
李定是有分寸的人。
若非蕭靖璽允許,他絕對不會擅離職守。
那蕭靖璽呢?
他是知道他們兄妹好,大婚,李定不在,始終是的憾,所以才讓哥哥回來的吧。
李定又道:“我這次回京並不隻是為了家事回來,我也正好有公事要稟告皇上。”
當然,最重要的事還是送出閣。
他要與皇上說事,也不一定要親自回來。
皇上也知道,但他還是召他回來了。
李定心裏對蕭靖璽多了幾分激。
隻他還是擔心,“雲舒,就這麽進宮你會委屈嗎?”
"不委屈。"說,"你也看到了,其實皇上對我好的,這樣也沒有什麽不好。"
說真話假話,李定能聽出來。
回來的路上,他還在擔心是不是皇上非要強迫妹妹。
如今看來,是他多慮了。
這樣最好。
國公府門前,華麗輿在日下熠熠生輝,特使隊伍分立輿兩側,再裏側是抬著輿的二十四位禮。
輿之後,一百二十位宮自國公府門前排立而站,一眼不到頭。
朱雀大道軍圍護,酒館茶肆,民舍街道,紅幡飄飛,極是喜慶。
見到李雲舒出來,連王笑著上前行禮,而後拿出迎娶帝書。
李國公攜眾人當先下跪。
李雲舒也該全禮,連王抬手止住。
“吉服繁重,皇上恤皇後娘娘,臣出宮時還特意囑咐過,皇後娘娘站著聽旨即可。”
說完,他展開帝書開始念起來。
念畢,眾人高呼萬歲。
國公府門前的儀式走完,李定上前牽住李雲舒的手,送上輿。
華簾落下,輿被二十四為禮穩穩抬起。
連王一墨蟒袍,領著特使隊伍打馬行至最前。
宛若長龍的迎親隊伍,緩緩走進那座威嚴莊重的深紅宮牆。
金鑾殿外,幾百宮室跪地叩首,金鑾殿,文武百袍加分立兩側。
李雲舒被人扶著下了輿,步上金鑾殿臺階。
在百高呼皇後娘娘千歲的聲音中,李雲舒終於來到了金鑾殿中央。
看見了站在右側朝眉弄眼的蕭靜薇,也看到了坐在上首的蕭靖璽。
他今日著正式的紅紫帝王吉服,墨發以冠冕束起,通凜然貴氣,不怒自威,令人不敢直視。
李雲舒過冠吹落的珠簾,看到他那雙直直看著的眸子好似在發著,以及眼角眉梢染著的笑意。
不知道是不是的錯覺,竟讓看出了幾分……快活。
站在龍椅旁側的高全盛上前一步。
李雲舒知道這個流程,這是要宣讀立後詔書了。
正要作,瓊葉上前扶住了的胳膊,對著輕輕搖頭。
這是皇上前幾日就提前吩咐過的,瓊枝也不怕眾人覺得自己沒規矩。
這一會兒功夫,高全盛已經開始了。
待念完立後詔書,高全盛雙手捧著金寶金冊與皇後印走向了。
前頭的禮數都能免,這卻是不能了。
隻剛屈膝,蕭靖璽不知何時已經從上頭下來,手托住了手臂。
他清潤的聲音中含著笑意,手臂上被他抓著的地方,溫熱一片。
“皇後免禮。”
蕭靖璽出一隻手,高全盛立刻將捧著的東西奉上去。
蕭靖璽親自將象征皇後權柄的幾樣東西放到李雲舒手上。
李雲舒接過來,瓊葉趕上前從手上再接過,而後退至一旁。
如此,在金鑾殿的立後授印儀式算走完了。
蕭靖璽牽起的手。
在一眾萬歲與千歲的高呼聲中,帝後相攜走出金鑾殿,上了輦。
“累了?”
李雲舒自是累的。
不要說這繁瑣的鸞吉服,就是頭上的冠也重,頂了半天,脖子都酸。
但是這輦四周是挽起的紅紗賬,外邊人能清楚地看到裏頭。
李雲舒再累也直著腰背,沒讓人察覺出一異樣。
蕭靖璽沒等回答,問完朝微微往後,借著寬大的吉服讓整個臂膀靠在他上。
李雲舒下意識看他,對上他含著笑意的漆黑眼眸。
避了開,但著實輕鬆不。
從太廟出來,蕭靖璽吩咐直接起駕乾元宮。
李雲舒微愣,側頭隔著珠簾問他:“不用去慈寧宮走一趟嗎?”
“你想去?”
李雲舒沒應,這好像不是想不想的問題。
他卻突然握住的手,語氣認真又鄭重。
“雲舒,今日是你我大喜的日子,不願做的事不用勉強自己。”
怔愣之際,他又問:“今日李定回來送你出府,你會開心對嗎?”
李雲舒角綻開笑,反過來握住他的手:“嗯,臣妾……”
"雲舒。"他有些不滿地喚。
李雲舒錯愕之際,聽他道:“你是我的妻子,從前朕不需要你敬著朕,日後也不用。”
"你不用對我用敬稱,也不用在我麵前自稱臣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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