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蘆咬了咬里的腮,決定不理。那人卻來勁了:“瞧,不就是這個樣子。哼,你是仗著大公主和太子心善才去了他們跟前侍奉,若是他們知道小皇子是你爺爺害死的,還會正眼瞧你,讓你去他們跟前?”
此話說罷,周圍聽著的人無不倒吸一口人氣,頓時議論紛紛——
“竟是如此?難怪我們問什麼都不講呢,原來是這種滅九族的大罪。”
“我聽說曹家的人沒幾個好過的,近幾年月氏匈奴在邊境得,好多戍邊的將士們都陣亡了。沒準就有曹家的吶……”
“嘖嘖嘖,他們曹家連小皇子的命都可以不管,戍邊戰死倒是將功贖罪了。”
“夠了!”曹蘆一揚手,砸了手上的藥盞,齏和陶瓷片散落一地,地清脆,“你們還想說什麼!今日一并說了得了!”
那人瞧急眼,冷笑道:“喲,敢還是我們的不是了?難道當年小皇子不是你爺爺醫治?”
狡辯就是口中,可曹蘆就是怎麼都講不出來。
“在干什麼呢?這麼吵吵嚷嚷的?”玉堂推門進來,看見一地凌,司藥局的人各自站著,什麼都沒做就這樣看著。玉堂一皺眉:“懶都嫻到如此地步了?看見我都不怕了?”
眾人這才回過神,連忙忙碌自己的事去。
玉堂年紀雖小,但是是自小養在皇后娘娘邊的丫鬟,察言觀可比一般人強。只瞟了一眼便知道了大概,了眼曹蘆道:“你跟我來。”
曹蘆應聲,正要收拾收拾碗盞跟上,被玉堂停:“你別了,讓……”眼珠子滴溜溜一轉,看向那個坐在椅子上方才與曹蘆爭吵的丫鬟,“讓去。”
曹蘆看了那人一眼,從善如流,往地上一丟,大片的陶瓷片摔得更小了:“那就麻煩你了。”
曹蘆跟上玉堂,輕聲道了謝。
玉堂沒領:“不是專門去救你的,這樣的事宮里每天發生千百回,我難道還要樁樁件件管過來嗎?是公主吃的藥出了問題,你送的藥自然問你。”
曹蘆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冷汗涔涔而下:“出了……什麼問題?”
玉堂瞥了一眼:“公主吃了胃難,干嘔不止。我本來想稟告皇上的,但是公主攔下了,說是要先找你,若你沒出錯,再去找太醫。”
曹蘆咽了咽口水:“為何?”
玉堂無奈:“若是直接找了太醫,查出是藥的問題,那你可就要被罰去掖庭了。公主可不想這樣。”
七拐八繞,終于是走到了宜蘭殿。殿外的玉蘭開得正盛,樹下還擺著畫桌,上頭有一副未完的畫卷。殿門閉,外頭一個侍從都沒有。玉堂對招了招手:“跟上。”
殿門打開,永安公主躺在榻上,紗簾垂下,太子坐在的榻邊,輕輕地握著的手詢問:“念念,還難嗎?”
“難……想吐……”
太子心疼地皺了皺眉:“還想喝水嗎?還是想喝點別的?”
曹蘆一直著他們,直到聽見玉堂喊了聲“太子、公主”才掩下眸子,跪下行禮。
姜褚易了一眼跪在腳邊的曹蘆,語氣甚是不悅:“你到底拿來了什麼東西?是太醫開的方子嗎?為什麼公主吃了會如此難?”
曹蘆一五一十地回答:“是太醫開的方子,奴婢親自配的藥。”
姜褚易眉頭鎖:“你懂藥理嗎?什麼時候進的宮?你們姑姑沒有教導你們識藥?”
曹蘆抿著,倔強抬頭:“奴婢懂藥理。”
“呵,”姜褚易冷笑一聲,“我看你是死鴨子,玉堂,把人……”
“咳咳——”姜瑉君又咳嗽起來,姜褚易見了連忙將地上的痰盂拿起,一邊拍著背一邊接姜瑉君吐出來的穢。
“念念,我們太醫吧。”姜褚易半摟著姜瑉君,用袖子了額前的汗,“你看你這樣難……”
姜瑉君擺擺手,干凈,將曹蘆到跟前:“藥方里是不是有山楂?”
曹蘆想了想,點點頭:“有。”
姜瑉君蒼白著臉,了然道:“就是因為山楂,我不了那東西,小時候曾生食山楂,胃里發酸,難了好半宿。太醫估著沒想到藥里放了山楂我也會如此,便疏忽了。你去同錢太醫講,換張新方子,人就不要來宜蘭殿了,以免驚皇上。”
曹蘆得令退下,轉離去又了一眼后的兩個人,小聲對玉堂說:“公主與太子真好。”
玉堂拍了拍的背:“謹言慎行。”
“公主……是不是知道什麼?”曹蘆又問,“關于,我的世。”
玉堂嘆氣:“不然你以為公主為何繞那麼一大圈子?你家門不幸,公主不想你再因此難了。”
這是曹蘆第一次見姜瑉君,第二次見就是在和親前挑選陪嫁侍的時候了。
和親可不是什麼好差事,何況月氏偏遠,有沒有命走到那兒去都未可知。
可曹蘆卻是自請陪嫁的。
一位尚宮知曉此事,終是忍不住同說道:“公主遠嫁,我們是想挑一些沒什麼親人在世的老宮人的。一來事務上手,好在月氏幫到公主,二來無牽無掛,去與不去都是一樣的。你年紀還那麼小,長得也好看,等再長大些就可以出宮尋個好人家嫁了,這又是何苦?”
曹蘆只笑了笑:“公主于我有恩,何況,我家中也沒什麼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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