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中的爾虞我詐,從小就讓他很是厭煩。
他母妃出低微,更是沒有等到母憑子貴的時候,就已經消亡在這后宮當中。
或許是因為年齡太小了,他對這個母妃并沒有太多的印象。
但沒有母妃庇佑的皇子在宮中就像是一個明人,手下的奴才不忠心,務府時常克扣他的各項份例,膳房更是捧高踩低,湯里摻水,粥里摻著沙子……
那時,他也想過這些與自己毫不相關的人為何要刁難自己。
后來他想通了,這世上許多人做起壞事來都是沒有原因,因為他們本來就是個惡人。
他在眾多皇子中行五,看似是隨在前面那四位皇子的后面,但他其實與四皇子差了有十歲。
他還在皇子所念書時,上頭的皇兄們已經在為皇位爭搶不休。
但他們這些后頭出生的皇子因為年齡小,本就不在皇帝和眾臣的考慮當中,所以他們這些皇子只是被關在皇子所里念書。
然而皇帝中年沉迷酒,晚年迷醉于煉丹之,以求長生,至此以后鮮理會政事。
可他又不敢完全放權給皇子們,便想出了一個法子,讓那四位皇子流代他理政事,曰其名為鍛煉皇子們的能力,實則是想讓這四個兒子相互制衡。
但他沒想到的是,因為這一次放權,這四位皇子之間的爭斗越演越烈,甚至是私下買兇刺殺,朝中更是一片混。
就這樣過了約莫八九年的時間,他從長了年,在后宮的蟄伏中,他學會駕馭人心。
他在念書時結權臣之子,私下招攬有能之人,漸漸在朝中發展出了一點微末的勢力。
而這個時候皇帝的也撐不住了,每日只能靠著太醫院開的湯藥吊著一口氣。
且
彼時年齡最大的大皇子都已經三十幾歲了,對皇位的越發的強烈。
可是皇帝還是不肯退位。
所以這幾位皇子便兵出險招,大皇子在皇帝的藥中下毒,被他安排的人揭發后,被皇帝立即死了。
而二皇子和四皇子之間的仇恨最深,在他的參與下,這兩個則是雙雙死于對方暗殺。
不過,三皇子起兵造反與他沒什麼關系,但此事是他告訴皇帝的。
皇帝震怒之下,便誅殺了三皇子全府上下所有人,可那時朝中有老臣拼死求,才給三皇子留下了一脈,即三皇子的嫡子和。
嫡子被三皇子的母妃的娘家抱回了晉南扶養,并保證此后不再回京。
可皇帝彌留之際后悔了,他怕放虎歸山,可圣旨已下,他不好收回旨意,便將三皇子那沒人要的貶為賤籍,充進京城樂坊,了供人取樂的藝,以此來舒解心中的郁氣。
但這孩子上流的到底是他們皇室的,所以那些皇室宗老便安排人暗中庇護著這個孩子。
一個月之后,皇帝駕崩。
這年,他才十三歲。
但皇帝看著下方那些還沒長的皇子們,只能立下詔書讓他繼承皇位。
也是這年,他登上了那至高無比的位置。
可朝廷因為之前長時間的混,搞得天下百姓民不聊生。
而朝中大臣又結黨營私,為了破
開僵局,他在科舉中大肆提拔寒門學子,趙相如便是其中最出的那一個。
趙相如無牽無掛,只要用得好,那就是一把鋒利的殺人刀,所以他有什麼難辦的差事都拋給趙相如暗中理。
他花了三年的時間,才堪堪將朝堂肅清。
十六歲這年,他在朝臣的奏請之下,立了顧家嫡為后。
他對這個皇后并沒有什麼,但因為是正妻,他給足了皇后該有的尊重。
后來昭貴妃宮時,他早就大權在握,便開始考慮子嗣的問題,而后他見昭貴妃那張臉生得好,就偏寵了幾分。
可就是這幾分的偏寵,讓昭貴妃的子不復以前的溫婉賢淑,變得驕狂無禮,甚至是多次開口頂撞皇后,所以他就將給出去的寵收了回來。
他第一次寵幸蘇溪,一是看上了蘇溪這張臉,二就是想借此敲打一下昭貴妃。
可昭貴妃沒有領會到他的意思,反而還變本加厲,行事驕狂,再加上后面苛待大公主的事,他便將昭貴妃徹底放棄了。
但子嗣還是要有,而他又不想再寵出一個昭貴妃來禍害后宮,所以便在侍寢過的新人當中選擇比較聽話可人的蘇溪。
不得不說,蘇溪的臉是他喜歡的,子也是喜歡的,對他也是鮮有瞞,寵久了,便就了習慣。
他看得出來蘇溪在自己的面前表出來的子有一部分是假的,例如,不膽小……最起碼是在面對其他后宮嬪妃時,蘇溪并不膽小。
但他知道,蘇溪是有些怕自己的。
可能是因為份上的差距吧,所以他起初并不放在心上,只要蘇
溪能裝一輩子,那他就能當真的。
他獨寵蘇溪,但為了平衡后宮,他同意了將孫貴人的所生的大皇子記在皇后的名下。
可在皇后心中,顧家永遠比他要重要太多了,那淡薄的夫妻分在一件件的事當中消磨殆盡。
至于淑妃……他也沒有什麼印象了。
他只知道淑妃在后宮中充當的是一個老好人,加上他又不怎麼關注后宮的事,所以還真沒懷疑過淑妃。
但后來宮中發生的事越來越多,他才讓元忠安排人開始正式監視后宮。
所以在發現私聯明親王后,他就想著要將淑妃死了。
后宮中的平靜日子并不多,他也大多折返在養心殿和蘇溪那兒,隨著二皇子的出生后,他的心境就平和了許多。
皇子有了,讓自己順心的嬪妃也找到了,他想著如果能一直這樣平平靜靜的過下去,也不是不可以。
所以他便對蘇溪越發的寵了,久而久之,再回過神來時,已是深固。
自顧氏死后,他就一心想讓蘇溪來當皇后,這并不僅僅是因為皇后比皇貴妃位高,而是他向來對于自己喜歡的人,給任何東西的都是最好的。
故皇后之位非蘇溪不可。
可蘇溪對他的誼有幾分是真的呢?
他說不清,也想不明白。
不過,他想應該有五分是真的,五分足夠了。
但封后大典那日,他看著蘇溪微紅的眼尾,心中高興的想著,或許應該不止五分。
其實多也不要,只要他的誼是真的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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