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紅率先開口:“他什麼意思?放人時那般言語激小姐,不就是想小姐無分文地離開,嘗到外邊日子的苦, 知難而退,再乖乖地回到他邊麼!今日竟然主送金錠給小姐...他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
青蓮搖頭, 亦是也一整日都沒想明白。
“他那般聰明,不知小姐一旦攢夠了錢,就會離開揚州麼?今日乍見他來,我還當他是來找麻煩的,嚇得不行,不想竟是來送錢的!”
青蓮說完之后,眼睛也轉向了汐。
婢二人皆等著小姐解。
半晌,汐搖頭。
那廝今日所為,確實也沒看明白,唯知,他絕對不會那般善心,想著,目又落到了他留下的那枚金錠上,朝著青蓮道:
“明日,你給他送回去,親手到他手中。”
青蓮明白,應了聲。
第二日如故,青蓮早早地便去了節度使府等陸執,但那廝的架子甚大,每每出行也是前簇后擁。
不是想見就能見到他。
第一日,也便這般過去。
汐依然忙碌,夜晚三人相談,所說重點依舊是這枚金錠。
桃紅提議:“小姐若不然干脆收了算了!我覺,他大抵是也沒甚花招,就是想給小姐...”
汐搖頭:“井水不犯河水,我不會要他的東西。”
說罷,小姑娘的視線又落到了那枚金錠之上。
突然覺得他的花招可能不在這枚金錠上。
轉而又一日。
的小醫堂依然紅火,這兩日多了不的新面孔。
汐白日里忙碌,金錠之事漸漸忘卻,也便只有在晚上靜下來之時會再度想起,與婢二人說上兩句。
這日是那男人來后的第三日。
下午,小醫館中原本平平靜靜,外邊排著十一二個百姓,人人皆甚和氣規矩,然一聲怒罵打破了安寧。
“這是殺人!”
屋中的汐本正聚會神地給人診脈,聽得這聲怒吼,唬了一跳,被分散了注意,仔細起了外頭的靜,朝著正在搗藥的青蓮桃紅道:“快出去看看怎麼回事?”
青蓮應聲,放下手中的東西,了手,馬上去了。
然還沒待出門,外頭的人已然闖進了屋中。
來人兩個,都是普通百姓的打扮。
等待瞧病的十幾人一時間議論紛紛。
進來,其中最為憤憤,為首的一個紅著眼睛,手指向汐,大怒:
“什麼神醫,分明是庸醫,是殺人的妖!我兒子服了開的藥方,人已昏迷一天一夜,請了旁的大夫去家中瞧看,好家伙,藥方本該用五銜株,藥里摻的確是七銜株,一字之差,卻是在要人的命!”
他說到此,轉了方向,面向了等候醫治的百姓:“這是什麼神醫?還我兒命來!啊啊啊啊——”
他說著便嚎哭了去。
外頭的議論之聲頓時更大。
汐早已蒼白了臉面,待得人全說完,揚了聲音。
“這不可能,我寫的便是五銜株。”
那人氣憤轉,回口:“你寫的是什麼我不知道,但知道那藥中就是五銜株!我還冤枉了你不。”
說著搶過同來之人手中之,摔在了桌上。
“你自己瞧,這是不是從你家開出的藥!”
汐與那書生及著青蓮桃紅皆過了來。
外表之下,那確是這小醫館所包之。
小姑娘快速打開東西,看到里邊的藥末,捻了許出來,置于鼻邊,瞳孔微放,氣味確實不對。
轉頭看向趙書生,低聲:“可是你拿錯了?”
趙書生也早已面蒼白了去,連連搖頭:“不可能啊!”
但又不是極為地斬釘截鐵。
人匆忙著立刻去了藥柜之前,尋到那五銜株的屜,又看了一眼遠的七銜株屜,肯定了些許,回來重重地點頭,聲音也抬高了不。
“千真萬確,小生拿的就是五銜株,那邊,七銜株的屜小生已有三四天未曾打開過,千真萬確。”
汐轉了視線,朝向了那哭嚎的男子。
還是頗為信任自己一方的人。
一來大半個月的相下來,這趙書生的人品信得過;二來雇傭他前,曾仔細待過他,萬不可拿錯藥材;第三,也是最最關鍵的,雖為落榜書生,但其甚是聰明,記憶力超群,對藥材氣味也很是敏,汐考過他,不過三日,他全都記了下來,對答如流,區分準確,這五銜株與七銜株便是曾考過他的一道考題,按道理來說,他不可能拿錯。
“張伯息怒,這事怕是有蹊蹺...”
話音剛落,那男子便哭嚎的更大聲了起來。
“蹊蹺?蹊蹺個屁?藥就是從你這買走,就是吃了你家的藥我兒方才昏迷不醒,我管你什麼蹊蹺,我要報!啊啊啊啊!”
說著已面向了眾多等待看病之人。
“如此庸醫,你們還在這看什麼病,再看兩日,命都沒了!我苦命的兒子啊!”
外邊一時間更是嘩然,議論紛紛,人人搖頭,不乏有人已經轉頭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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