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立仁真誠地夸道,“妹妹好漂亮,像外面的花一樣。”
丁壯很滿意二孫子的評價,點點頭。
丁立春與有榮焉,“比鎮上的王二姑娘還。以后,我妹子就是石安鎮第一人了。”
丁壯剜了大孫子一眼,“說的啥屁話!把我孫跟王地主家的閨比,還石安鎮人。找。”
丁立春馬屁拍在馬蹄上,撅了撅,不敢言語。
丁立仁又夸道,“妹妹要當膠東省第一人。”
丁壯也不太滿意這個夸獎,“我孫這麼小,說人不合適。”
丁立仁馬上改口道,“妹妹是花兒,膠東省最麗的花兒。”
丁壯這才滿意,“嘿嘿,是極。”
丁香咧著小笑起來,別看小哥哥歲數小,是拍馬屁高手啊。
這一家子飛狗跳,太好玩了。
結果樂極生悲,彪出屎尿。尿片子沒夾,還流出一點黃便便在丁壯上。
丁香癟起了。在幾個男人的注視下拉屎拉尿,很沒面子的。
丁立春吸吸鼻子喊道,“妹妹拉屎了,好臭。”
他說“臭”并不是真的覺得臭,而是習慣地在“屎”后面加上“臭”。
張氏趕接過丁香去一邊屁屁和換尿片子。
丁壯不高興了,劈頭蓋臉打了丁立春一掌,吼道,“娃娃的屎哪里臭了?再瞎說,看我不拿鞋底子你。”
他的大手把子上的便便抹去,又在裳上了一下。還想丁立春,丁立春嚇得趕退后幾步。
丁立仁立即說道,“妹妹的屎不臭,香香。”
他剛才爬在妹妹上真的聞到一淡淡的香味,還看到大筐里有用荷葉包著的燒,香味他也聞到了。
丁立春氣得背過瞪了弟弟一眼,意思是看沒人的時候我不揍你。
丁立仁裝作沒看見。今天他這麼討喜,爺爺肯定會多獎勵他一塊吃。相較于挨揍和多吃,他更想多吃。
丁壯又道,“你們是哥哥,以后要好生待妹妹。有好吃的讓著,不許欺負,嚇著。若有人敢欺負,打回去。打不過,回來找爺。”
兩兄弟都“哦”了一聲,重重地點點頭。就是爺爺不吩咐,他們也會這麼做。特別是丁立春,還出拳頭晃了晃。
一老兩小眼看著張氏重新給丁香夾上尿片子,再把放進丁壯手里。
丁立仁又笑道,“呵呵,妹妹沒有小機機。”
丁立春終于找到場子,鄙視地看了他一眼,“笨。有小機機就不是妹妹,是弟弟了。”
丁釗皺眉說道,“你們是小子,不許看娃撒尿,更不許說。”又對張氏道,“以后避著些他們。”
丁香很憤,被小子們看了,還要當眾議論。
丁壯沒聽進他們的談話,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孫看。里念叨著,“大眼睛,雙眼皮兒,鵝蛋臉,尖下,白皮,一看就溫婉賢淑……哪兒哪兒都像安安。
“之前我還想著,為何我的后人都像足了丁家人,丑。這下可算有個像安安的人兒了,俊。兒媳婦能干,明天拿五兩銀子去縣城買支金簪子。”
這是張氏嫁到丁家以來,公爹最大的一次獎勵。更加忐忑不安,與丁釗對視一眼,慚愧地低下頭。
過會子公爹知道香香不是他的親孫,不知得怎樣失。
丁香覺得自己不可能跟安安祖母像,哪里會那麼巧。這位祖父對自己的形容,是對所有人的形容。和安安祖母都屬于,在這個長相都獷的家里,可不就長得像了。
欣喜過后的丁壯聞到丁香上有藥味,不高興了。
皺眉嗔怪道,“孩子生病了?這麼小就讓生病,你們是怎麼帶孩子的!”
馬上翻了臉。
丁釗給張氏使了個眼,他要跟父親單獨談談。
張氏笑道,“我去廚房做飯。”
丁立春說道,“夏六嬸已經過來做好晚飯了,窩頭和菠菜蛋花湯。”
張氏走了沒人干家務,丁家出錢讓夏六嬸每天來做一次晚飯,十天來洗一次裳。白天丁立春在鎮上念書,丁立仁跟丁壯去鐵鋪里玩。
張氏道,“我再去炒幾個蛋和豆干,買了燒,給你們爺和爹下酒。”
說著,給兩個孩子里各塞了一塊餞,把他們拉出去。
屋里只剩祖孫三人了,丁釗沉思片刻說道,“芝娘生產前,做夢夢到滿院子花開,香氣醉人。沒多久就開始發作,孩子一生下來便帶有香氣,跟夢中的香氣一樣。我就給孩子取了丁香這個名字。”
父親如此喜歡香香,又寄予了他對母親無盡的思念,就把那個永遠埋藏起來吧,讓老父重新快樂起來,香香在這個家也會更幸福。
丁香一愣,以為丁釗要跟老爺子坦誠孩子是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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