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吳淵被霞接引，迅速離開了那方神廣闊的天地。

伴隨他飛出，天地仿佛撕裂出一道巨大帷幕，向著兩側分開，跟著又迅速恢復正常。

無盡昏暗虛空。

“我，即便知曉這里是昌風時空，竟然還是無法窺伺出來？”吳淵暗暗慨，目落在遠的幽暗虛空中。

察覺不出半點痕跡。

簡直匪夷所思。

畢竟，他煉氣本尊如今已不是真圣，而是至圣，更是意識完融合時空大道本源的道主！有史以來的最強道主。

但依舊察覺不出。

“這，就是至尊手段嗎？”吳淵心中默念：“又或是說，這無盡域海傳說中的‘天尊之境’？”

至尊也好，天尊也罷，總歸是一稱呼。

是指超越至圣層次的偉大存在。

“不同時代，文明脈絡總歸不同。”吳淵心逐漸寧靜：“那些已逝去的原初紀元，曾誕生過不至尊，從天寒山的山道跡能看出，它們所誕生的至圣數量也是遠超我們這個時代的。”

“但是，至尊層次，似乎也是屈指可數。”

“我們這個時代，漫長歲月過去，也該誕生出一位至尊來，為何不能是我？”吳淵和天虛道人流一番，知曉了諸多，心中也生出無盡來。

過去不知，沒有目標。

但如今，總算明白，對所謂至尊之境有了更為清晰的認知。

“天虛前輩，所知曉的似乎極多，他，乃原初以來誕生的第一位生靈……恐怕，還有許多事沒和我說明白。”吳淵暗道。

例如，他只是一位道主，為何能知曉這麼多？

連后土祖巫，都不清楚祖塔來歷，他卻一清二楚。

無盡域海，似乎沒人聽說過‘洪’，但他卻無比了解，且言辭鑿鑿稱其不亞于天寒山那位偉大領袖。

“眾多至尊留之地，如天寒山、青圣墓……就沒聽說誰能掌控。”吳淵暗自搖頭：“但天虛前輩在昌風時空，就仿佛回家般來去自如。”

“最重要的一點。”

“他，為何一定要培養一位執掌祖塔的存在？目的又是什麼？”

吳淵心中，有太多疑問了。

沉思良久。

“弄不清，便暫時放下，天虛前輩不說，定有緣由。”吳淵默默思索：“為至圣，我已是域海的最巔峰戰力之一。”

“但終歸還不是最強。”

“為域海最強，超越后土祖巫、天帝，乃至為至尊，那麼，就算是所謂原初末劫來臨，我的諸多家人、親友，恐怕也有長存不滅之法吧。”吳淵心中如此想著。

例如開辟一方至尊之地，如青圣墓、昌風時空中的諸多天地世界，不原初束縛。

而自，更是能活躍一個個原初紀元。

誰都想真正永恒，誰都不希自己周遭一切最終湮滅于。

當然，這些總歸還只是吳淵的構想，對傳說中的至尊之境，他終究還只有模糊概念。

“慢慢來。”

“先盡力助后土祖巫，率領巫庭制乃至覆滅仙庭。”吳淵形一，化為一道流融時空大道本源，飛速離去：“而這，就必須要我的實力更為強大。”

“己道絕學、己道奧妙，想進步極難。”

“那麼，就從法寶手，先將回劍拿到手。”吳淵順著應，直接向著回劍所在地趕去。

雖一直能應到時空一脈的另外兩件玄黃道寶，只是它們都在昌風時空。

都被天虛前輩掌控著。

吳淵即便艷羨，也不會生出強奪之心。

“嗯？煉本尊的突破，似乎終于快了。”吳淵兩大本尊記憶想通。

煉氣本尊遨游域海時，煉本尊還在全力維持著圣界本源蛻變。

……

時間流逝，煉氣本尊速度再快，趕向回劍所存在之地，也終歸要些時間。

龍山宇宙，圣界本源核心之地。

“轟隆隆~”

圣界本源顯化，已浮現出無盡霞，接著吳淵煉本尊己道輝所化。

無數己道神輝，正有著無數黑和白織，形一道道散發著無盡恐怖波的道紋神秩，不斷融圣界本源中。

令圣界本源，正在瘋狂蛻變。

“這麼長時間，前面蛻變的緩慢，仿佛達到了某一個臨界點，跟著便瘋狂蛻變了。”吳淵心中震撼無比。

煉本尊的己道奧妙，帶給圣界本源的作用，遠遠超乎想象。

“雖才踏出第三步，但似乎，比煉氣本尊的己道奧妙，還要強大得多。”吳淵死死盯著：“作用，似乎還要大得多。”

吳淵能清晰應到。

在圣界本源中，正有無數道紋誕生、彼此織，黑白織，又圓滿融為一，就仿佛一種另類的‘黑白領域’，但卻要高明得多。

完！圓滿！

最重要的，是平衡。

“是了。”

“無論是圣界還是永恒界，作為一方世界或宇河，最重要的是平衡。”吳淵心中有所悟：“就仿佛無盡宇河，有三十六方宇宙，便有三十六深淵域，彼此對立。”

“絕對的毀滅也好，絕對的創造也罷，都不利于天地運轉。”

“毀滅和創造織、融合、生命和死亡共存，方有至理，有開端便有終結……”伴隨圣界本源的蛻變、不斷強大。

吳淵應著圣界本源的自主蛻變，冥冥之中，他反而又生出諸多悟、想法。

平衡！

“我的己道，雖說大毀滅、大創造織，但似乎始終未真正完融合。”吳淵心中生出朦朧想法，他想到了《毀滅五式》。

那位偉大領袖的至強絕學，雖以‘毀滅’來命名，實則包容一切，又令一切完融合。

的確要比吳淵的絕學高明得多。

中，吳淵有所覺，若自己能夠堪破這一點，恐怕就有踏出己道第四步了。

正當他思索時。

忽然。

“嗯？來了。”吳淵瞬間應到，一方完全的時空憑空浮現，跟著一浩雄渾的波瘋狂彌散開來。

雄渾！生機！

是造化大道本源。

若說時空大道本源，是給人以強大、無盡無涯、縹緲浩瀚之。

那麼，造化大道本源，便是無盡生機，雖強大卻不失憐憫，令無數生命都能夠得到它的眷顧，連瀕臨死亡之人都能夠復蘇。

但同樣的，這種無形大道波中，又蘊含著無盡死寂。

生命、死亡！

有生便有死，兩者總是如影隨形，從不分別開。

“嘩啦啦~”只見造化大道本源顯化，一奇異流瘋狂涌了圣界本源，使得圣界本源的蛻變愈發夸張。

威能浩瀚。

“已經超越了煉氣本尊的永恒界？”吳淵瞬間判斷出，屏息等待著：“造化大道本源的原初饋贈，能夠達到哪一步？”

吳淵不敢預想。

但毫無疑問，煉本尊的己道，最為適合開辟圣界、永恒界……而造化大道本源又是生機最強的，最終所誕生的永恒界，定會超乎想象。

“竟然，連煉本尊都制不住。”吳淵暗驚。

單論對永恒界本源的束縛、控制，煉本尊是遠超煉氣本尊的。

畢竟，煉本尊的境界高得多。

時間流逝。

“轟隆隆~”永恒界本源變得愈發雄渾，相比突破前，已然是千百倍的蛻變，但令吳淵吃驚的是，這一座永恒界竟還沒有孕育出第一縷法力。

只能說明，整座永恒界的蛻變，連最為基礎都還沒有完。

“蛻變！”

“永恒界本源越強，對我好越大，自然越強越好。”吳淵充滿期待，但心中也有一無奈：“只是，若更為強大，我恐怕就制不住了。”

雖作為永恒界掌控者，但吳淵煉本尊終究還是真圣，對永恒界的掌控力度還沒那麼強。

就仿佛一座國度，人口越來越多，管理難度自然是指數級上漲。

轉眼便是半日過去。

吳淵的永恒界本源，此刻已誕生出一圈圈恐怖波沖擊四方，波黑白織，蘊含著己道奧妙，神圣無盡。

但吳淵已制不住。

“一旦發，天帝立刻便會知曉，恐怕，也會迅速推演出的我的大概實力水準。”吳淵微微皺眉：“到時，恐怕原先的計劃，想要執行就沒那麼輕松，說不定計劃得破產。”

只是，僅為一份報復計劃，吳淵也不可能刻意不讓自突破。

和計劃相比，自實力才是核心，才是最重要的。

正當吳淵自覺制不住時，非常突兀的。

“嘩啦~”

本源之地上空，一方幽暗虛空中，忽然猛然撕裂開，跟著一蒼茫浩瀚氣息彌散開來。

“那是？”吳淵瞳孔微，他瞬間應到了。

時空裂背后。

那是一方無盡幽暗虛空中，一座巍峨塔樓，通漆黑，綿延不知多年……是祖塔！

不是虛影！

而是——本！

“祖塔本？”吳淵遙遙應，他能知到自己和祖塔若有若無的聯系。

以及祖塔所散發出的，那一種至高無匹的氣息威。

那是一種超越原初的波。

在這種恐怖波下，連原本氣息滔天的造化大道本源，都被制。

“嗡~”一無形波，自祖塔本之上彌散開，籠罩了圣界本源之地，也制了永恒界本源即將發的波。

一切，都徹底平息下來。

“祖塔，幫了我？”吳淵心中一，旋即便繼續全力維持永恒界的蛻變。

終于，足足又是兩日過去。

嘩啦~

造化大道本源消散、祖塔顯化所出現了那一道時空裂重新愈合仿佛從未出現。

而吳淵的永恒界本源，也終于蛻變到了極致，黑白霞織，無邊無盡！照耀十方！

“終于，完蛻變了。”吳淵煉本尊站在本源之地，應著雄渾無盡的永恒界本源。

強大！

無匹！

和煉氣本尊的永恒界本源相比，更是有了一種完無缺之。

“嗡~”

只見永恒界本源運轉，第一縷至圣法力終于誕生了出來，無形波彌散，鋒芒無盡。

“我的這一縷至圣法力，應該是普通真圣法力的三千倍！”吳淵應清晰無比。

心中卻有著莫名震撼。

三千倍？

他知道煉本尊的永恒界會很強，孕育出的法力自然會非常強大，但也未曾想能達到這般層次。

煉氣本尊，是一千四百倍。

后土祖巫，號稱域海至強，也只是真圣法力威能的一千八百倍。

天帝，雖不太清楚，但即便比后土祖巫強恐怕也不會強太多。

而煉本尊呢？是足足三千倍！

“也就是說，不算其他，單論法力威能，我便是其他至圣的三倍？”吳淵深吸口氣。

三倍法力威能，不代表實力差距只有三倍。

實力，至強上十倍了。

“不過。”

“我的永恒界本源，恐怕已是終極圓滿。”吳淵心有明悟：“即便我未來執掌宇宙、乃至己道絕學進一步強大，恐怕都難更強了。”

想要更強？

那便只有令己道再產生質的蛻變，例如，踏出第四步。

“足夠了。”

“單論法力威能，我的煉本尊，已稱得上域海第一，天帝恐怕都不及我。”吳淵微微一笑，眼眸中滿是芒。

他忽然想到前世常聽說過的兩個詞‘法力無邊、神通廣大’。

“或許。”

“現在的我，也勉強夠得上一句‘法力無邊’了。”吳淵呢喃自語。

呼！

吳淵靜下心，永恒之心立刻和永恒界本源結合，迅速推著永恒之心的進化。

“速度，比煉氣本尊突破時，要快上十余倍，估百年就夠了。”吳淵迅速計算出結果。

不止是永恒之心的蛻變速度更快。

單單法力恢復速度，煉本尊此刻便是煉氣本尊的十倍不止。

其中有永恒界本源更強大的緣故，但最重要的原因——造化大道本源。

“為造化道主，一旦完掌控，論生機和恢復速度，便堪稱至圣之極致。”吳淵暗自驚嘆。

這是造化道主的優勢之一

“神，衍變。”

當永恒之心開始進化，只見吳淵煉本尊的神，也開始朝著更高層次蛻變。

一神道紋在神上浮現，浩大波彌散開，和玄黃之氣有些許相似，但玄妙程度和強悍程度卻要強上不知。

正是質之道的終極——玄黃之。

“九千原初圖，終于徹底悟了。”吳淵心中很寧靜。

漫長歲月中，他即便潛心研究己道絕學，但也從來沒放棄過質之道的推演。

《原初之法》，他一直在推演。

達到永恒之圓滿后，對《原初之法》中第三大階段九千原初圖的參悟，他也逐漸達到了極限，一直被困在最后一步。

直到今天。

當永恒界本源蛻變，當徹底掌控造化大道本源，他也終于勘破了最后一困，得以突破。

“造化大道，天然擅長神衍變。”

“即便今日不突破，那麼，不久后我也會突破。”吳淵心已明白這一點。

十大道主，執掌大道權柄，各有擅長。

時空道主，擅長時空穿梭，遨游域海堪稱極速，超越一切至圣。

造化道主，生機無盡，注定能修煉出玄黃之，法力恢復速度驚人。

而像五行道主，據吳淵所知，也是至圣中極為特殊的一位，他的五大源都能發出至圣門檻實力，疑似源能孕育出殘缺的永恒之心。

“五行道主的道主權柄，或許比不上玄黃源，但恐怕比天蟾還要強上一線。”吳淵暗道。

其他道主，同樣各有擅長。

道主們，限于己道，他們的正面搏殺實力有限，但手段多變，加上有執掌玄黃道寶，才令各方大勢力都不愿輕易招惹。

而漫長歲月中，道主們因突破無，大多都是在修，極參與域海中的大事。

“不過。”

“煉本尊的應能力，倒沒有煉氣本尊強。”吳淵心念一，雖也能應整個龍山宇宙，乃至能在宇河各顯化。

只是，明顯要比煉氣本尊吃力些。

只能說道主權柄各有不同，總歸不能求全。

“先慢慢將永恒之心蛻變功。”吳淵暗道：“然后，再去見后土祖巫。”

一旦功。

便是行之時。

……

域海深，當吳淵煉本尊一步步衍變永恒之心時。

他的煉氣本尊，已然抵達回劍之所在。

這是方無比幽暗的虛空，空的，距離域海中任何一險地、寶地都很遙遠。

和昌風時空的外部環境類似。

“當年，天虛前輩尋到這里，恐怕也耗費了些手段。”吳淵環顧四方。

十多億年前，他來過這里一次。

那次，是法源一一起前來，即便法有應，知曉時空坐標，亦是耗費了好些手段，方才見到回劍本。

而如今？他的實力相比之前，已強大了萬倍不止。

“進！”

吳淵心念一，直接扭曲時空，已然穿梭籠罩這方虛空的封陣法，進了部。

呼~

這是一方昏暗無盡的時空，無盡時空中，豎立著一柄橫貫天地的神劍。

神劍氣息斂，厚重到極致，就仿佛亙古之初時便已存在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