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吳淵煉本尊、法極遠的永恒黑暗中，這里已近乎絕跡。

 沒有線，沒有質，沒有玄黃之氣，沒有大道波，連原初規則都近乎不存……連時空的存在意義都仿佛消散。

 唯有永恒的黑暗和虛無。

 這里，便是域海極深，九域時空之外——黑暗之域。

 當年，后土祖巫探索域海深，便是止步于此。

 不過。

 吳淵源循著冥冥的應，在進黑暗之域不久，便抵達了一方極為特殊的虛空。

 虛空中，約有著無數點，宛若星云一般，那無數星云環繞，如同星環層層重疊，托起了最核心之地。

 以吳淵的強大實力和應，能輕易判斷出，這些星云點，并非真是星云，而是一種特殊的規則運轉所化。

 況且。

 吳淵過層層星云，輕易便能見到在那最核心之地，便是一尊巍峨無盡、通漆黑的高塔。

 一浩大無盡，仿佛原初規則本源的波，自祖塔之上沖擊向四面八方。

 是祖塔！

 祖塔本！

 “這里，便是祖塔時空了。”吳淵源相隔虛空，眼眸熾熱，遙遙著那一尊巍峨無盡的黑塔。

 它，屹立在那里。

 看似相隔不遠，卻又給吳淵一種無盡遙遠之，仿佛在域海彼岸。

 “祖塔，和原初同存，無不在。”吳淵心有所悟：“無論任何時空，祖塔的力量都能夠籠罩、降臨。”

 這是超越時空的力量。

 強大如吳淵煉氣本尊，在域海中，若相隔無盡時空，都做不到投影力量。

 但祖塔可以。

 “主人，你看，這便是祖塔本，真是讓人眼饞啊。”旁邊一名俊到極點的青年，正盯著被層層星云籠罩的黑塔樓。

 “天蟾，先別看祖塔了。”吳淵源轉頭，笑道：“你還沒告訴我，你為何會來到祖塔時空。”

 這方虛空很特殊，于黑暗之域中，已超出九域范圍。

 可以說。

 若沒有祖塔印記為指引，就算是天帝、后土祖巫他們這一層次，耗費無盡歲月也難探尋到，甚至會遭遇到冥冥中的祖塔阻礙。

 天蟾？為何會在這里？

 “主人，說來話長。”俊青年咧一笑：“當年，我和主人分別，尋一地去靜修突破。”

 “后來呢？”吳淵詢問。

 “我到了域海深，那里是中央宇域和古宇域界之地，僅用數千萬年，我便以永恒之心功凝聚了一方圣界，然后開始嘗試突破，又耗費了上億年便功為至圣了。”天蟾至圣道。

 吳淵聆聽著。

 算起來，天蟾至圣時，自己還在第九墟界，距第十墟界開啟都還有很久。

 “伱既突破，為何不來見我？”吳淵疑道。

 按當初約定，一旦天蟾至圣，便會加巫庭的。

 “怪我。”天蟾至圣苦笑道：“我本來是想去尋找主人。”

 “但是，在我突破不久，便到冥冥中的一種召喚，這召喚有著致命吸引力。”

 “召喚？”吳淵一愣。

 “對！”

 “召喚！”天蟾至圣鄭重點頭，眸子中仍有著一震撼：“那時，我突破為至圣，按理除非是至尊，否則，不可能如此迷我了，但那召喚，卻就仿佛徹底將我神魄控制。”

 吳淵微微點頭，心中也有些吃驚。

 強如媧娘娘，也只聽說當年滅殺至圣，沒聽說能直接控制哪位至圣。

 “我當時便直接，循著冥冥中應，不斷在域海中前行，最終便來到了這方時空。”天蟾至圣輕嘆，他指著遠的祖塔道：“然后，我方才徹底清醒，知道了原因。”

 “祖塔？”吳淵若有所思。

 “對。”

 “這召喚，源自祖塔。”天蟾至圣重重點頭，他頗為凝重道：“冥冥之中，我能應到……這祖塔的最深，似乎藏著關于我的大。”

 吳淵愈驚。

 關于天蟾的大？

 “準確來說，應該是關于玄黃源的大。”天蟾至圣看向吳淵：“主人，我乃是玄黃源之靈，雖擺玄黃源，得以獨立修行，為了獨行的生命，但那是我的生命本質，這是改不了的。”

 吳淵點頭，天蟾若非是玄黃源之靈，也不可能那麼輕易修煉真圣，乃至就至圣。

 像他的兩大天賦‘永恒分’‘噬道’。

 都是源自于玄黃源。

 如吳淵的法源，之所以能修煉出永恒之心，也是因為玄黃源。

 玄黃源，乃是一件無比神奇的至寶，是超出原初規則運轉范疇的。

 其他至圣，任憑己道再強，任憑絕學再逆天，法源都只有主宰法力，僅有五行道主稍稍例外些。

 自越強，眼界越高，吳淵越能到玄黃源的強大和逆天。

 “當初。”

 “青圣墓中，那位神銀袍人，曾說過玄黃源本質乃至一方本源，蘊含著部分原初奧妙，更堪稱護道第一至寶。”吳淵回憶著得到玄黃源時的場景。

 對方說過，玄黃源有兩大作用。

 第一個作用，是令法源修煉永恒之心，第二個作用則是等到該揮作用時，自然會揮出來。

 “難道，玄黃源的第二個作用，和祖塔有關？”吳淵心中此刻充滿疑。

 青圣，很推崇源圣。

 青圣所的時代，應該也有祖塔。

 “青圣，建立青圣墓，目的是什麼？難道也和祖塔有關？”吳淵心中浮現諸多念頭，都讓他到困。

 想到這里。

 “天蟾，你這數十億年，有從祖塔得到過什麼嗎？”吳淵詢問道。

 “沒有。”天蟾至圣無奈搖頭：“主人，隨我來吧，你待會便知曉了。”

 嗖！

 過去丑陋，如今已變得妖異俊的天蟾至圣，化為流飛向高星云。

 吳淵源也連忙跟上。

 很快，他們兩人便抵達了那龐大無盡的星云邊緣區域。

 未徹底靠近。

 “嗡~”那形星云的一道道點，便倏然間變幻，化為了一道道通明的人形影，一強大氣息彌散，他們的雙眸中都散著一猩紅芒，殺意沖天。

 只是。

 這些顯化出的人形影，并沒有任何作，只是目視著吳淵和天蟾至圣。

 “這些？”吳淵看向天蟾至圣。

 “我稱呼為星云守護者。”天蟾至圣低沉道：“主人，一旦闖星云范圍，想要接近祖塔，便會遭遇這些守護者圍攻。”

 “剛開始遭到的攻擊還比較弱。”

 “越往高去，這些點所化的守護者越強，到后面隨便一尊守護者，實力都接近至圣層次……一層層星云，我僅闖到了第九層，便闖不過去了。”天蟾至圣無奈道。

 吳淵微微點頭。

 看來，想要穿過祖塔時空，還是要經歷些阻礙的，并沒那麼輕松。

 “一共有多層？”吳淵詢問道。

 “不知道，按我的估計，恐怕得有三十多層。”天蟾至圣道。

 吳淵微微點頭。

 天蟾至圣不久，手上都沒有好的混沌靈寶，論實力也就剛達到至圣中階。

 才闖到第九層？正常。

 “行，那我先去試試，看能不能接近祖塔。”吳淵微笑道。

 “好。”天蟾至圣連道：“主人，你恐怕也是剛至圣不久……還是得小心些，一旦覺不敵，便先退回來吧。”

 “嗯。”吳淵一笑。

 嗖！

 只見吳淵源一飛沖天，直接沖了那星云的范疇。

 下一瞬。

 “嗡！”“嗡！”“嗡！”原本仿佛沉睡的一尊尊星云守護者，瞬間就活了過來，立刻如水般涌向了吳淵。

 足足過百尊守護者，個個軀明，看似沒有任何兵，但散出的氣息卻都很不俗。

 瘋狂涌向了吳淵。

 “黑白領域。”吳淵心念一，周立刻凝聚形了一黑氣流、白氣流，黑白氣流織，形了恐怖的絞殺之力。

 噗~噗~噗~一尊尊守護者，尚未靠近吳淵，便被黑白氣流絞殺虛無。

 嗖！

 第一層的守護者，沒對吳淵造任何阻礙，他徑直沖向了第二層。

 “這？”

 “領域？主人憑領域，就能絞殺這些守護者？”等候在星云之外的天蟾至圣，呢喃自語：“主人他？”

 “僅這領域威能，恐怕就有至圣巔峰實力吧。”天蟾至圣暗自震撼：“這才多久？主人就有這般強大實力了？”

 他還記得，數十億年前，吳淵還只是長河生命，還得要自己庇護，才能躲過真圣追殺。

 轉眼間，便這麼強了？

 他想的的確沒錯。

 潛修六十多億年，吳淵的刀法絕學更進一步，已達第三步極致。

 像飛行遁、鎮封絕學、領域等等，雖沒耗費太多力，也都略有提升。

 再配合著他的超強法力。

 三千倍基礎法力下，令他的領域，威能也能媲至圣巔峰層次了。

 絞殺些真圣圓滿層次的守護者，即便守護者生機極強，也是輕而易舉。

 呼！呼！呼！

 眨眼間，吳淵憑著黑白領域，便橫掃了一層層星云的守護者，直接沖到了第九層。

 “第九層，守護者的實力便達到至圣門檻？”吳淵目一掃。

 足足上百位聯手。

 難怪天蟾闖不過去了。

 “單憑領域，無法直接絞殺，速度慢下來了。”吳淵有所察覺。

 “嘩！”

 一抹耀眼刀亮起，吳淵手中多出了一柄戰刀，刀凌厲，瞬間將那些在黑白領域中掙扎的守護者盡皆滅殺。

 繼續前行。

 “至圣門檻實力，連主人一刀都扛不住？”天蟾至圣目瞪口呆這一幕：“主人的實力，到底多強？至圣圓滿嗎？”

 “這！”

 天蟾至圣心中已掀起驚濤駭浪，作為玄黃源之靈，當年還未獨立修行時，他也見識過很多。

 他很清楚，縱然是青圣縱橫的時代，他麾下的至圣圓滿強者，也沒有多。

 至圣圓滿，代表著圣之極致。

 沒那麼容易達到。

 “不到百億年？圣之極致？”天蟾至圣眨了眨眼：“太快了。”

 他只覺有些夢幻。

 忽然，他咧一笑：“哈哈，看來，我是跟對人，至尊？主人一定能就至尊！”

 追隨十個天地回？

 天蟾至圣只覺得，就算追隨對方百個、千個天地回又如何？

 “不知道，以主人的實力，能不能闖過去？”天蟾至圣暗自嘀咕，他遙遙著。

 以他的實力，還是能看清星云深場景的。

 轟！轟！

 只見取出戰刀的吳淵源，一路橫掃，一口氣闖到了二十八層，才被再度擋了下來。

 然后！

 他取出了九柄戰刀，所顯出的實力再度暴漲了一大截。

 “這般戰力，那些守護者，個個都有至圣初階實力，依舊是砍瓜切菜。”天蟾至圣愈心。

 本擋不住吳淵的步伐。

 終于。

 又過去了片刻，直到天蟾至圣都已有些看不清時，星云深的戰斗波，徹底平息下來。

 “闖過去了？不愧是我天蟾的主人。”天蟾至圣暗驚，他耐心等待著。

 此刻，他對吳淵徹底信服了。

 ……

 星云極深，一片空曠，全力的吳淵源，一路橫掃，已然闖過全部阻礙。

 “三十六層。”

 “最后一層的守護者，竟個個都有至圣中階實力，實在離譜。”吳淵暗暗嘀咕。

 相當于上百位至圣聯手。

 雖然每一位實力都和吳淵差距很大，但終歸是同一層次，上百位聯手之下……完全將吳淵著打的。

 最后，還是吳淵仗著強大防，才是闖到這里。

 源雖沒有玄黃道寶，但憑混沌靈寶戰鎧、玄黃道、堅韌的永恒之心，質防也遠超一般至圣。

 站在這里。

 “祖塔？”吳淵終于能夠看祖塔的全貌了，它就屹立在那里。

 通漆黑，氣息雄渾浩瀚！

 就仿佛原初之化，又仿佛超越了原初，既真實，又略顯虛幻。

 “在這里去，似乎還相隔著無盡時空。”吳淵心中略疑。

 通過自神魄深印記，吳淵能到祖塔傳遞來的召喚。

 “只是，該如何得到祖塔承認？”正當吳淵猶豫時。

 忽然。

 “吳淵，你終于來了。”一道溫和聲音忽然響起，跟著無數點凝聚，最終形了一道白袍影。

 他，正充滿微笑看著吳淵。

 “天域使者？”吳淵卻是臉一變，震驚看著白袍影。

 他一眼便認出來。

 對方，正是在宇域天路、玄黃宇界都曾出現過的神存在——天域使者。

 “好久不見。”白袍影微笑看著吳淵：“你似乎很驚訝我在這里。”

 吳淵不由點頭。

 怎麼可能不驚訝？

 當年，對方曾說過，可以將其當做宇河的秩序化，而像宇域天路、玄黃宇界，都是由他所掌控的。

 后來。

 吳淵功至圣，曾嘗試應整個宇河，只覺浩瀚無盡，宇河本源亦是神莫測……卻應不到天域使者的存在，也無法滲至玄黃宇界、宇域天路。

 未曾想，自己來到祖塔時空，竟還會見到對方？

 甚至于。

 即便是現在，吳淵都覺白袍影神莫測，氣息約變的和祖塔類似。

 看不。

 “難道，玄黃宇界和宇域天路，都是祖塔造就的？”吳淵心中生出猜想，忍不住問道。

 祖塔，和原初同在，是能影響到原初規則的。

 “你倒是會猜。”天域使者微笑道：“猜中了一部分，但不算全對。”

 “以你如今的實力，倒是有資格了解到九域時空的一些真相。”天域使者道。

 “真相？”吳淵心中怦怦直跳。

 “先，你想的沒錯，無論是宇域天路還是玄黃宇界，都是被人為造就的。”天域使者道：“不過，并非祖塔。”

 “而是來自兩位至高領袖。”

 “兩位至高領袖？”吳淵心中一，口而出：“洪？天寒山的開辟者？”

 “看來，這數十億年，你也知道了許多。”天域使者微笑著點頭，慨道：“對！是他們！整個九域時空，從本質上來說，都是他們聯手所開辟的。”

 “什麼？九域時空，都是他們開辟的？”吳淵聽得震撼。

 在此前，吳淵都是以為，無論是那位神的洪，還是天寒山的創造者，都是九域時空之前的諸多原初紀元中誕生的至尊存在，只是他們格外強大些。

 如今來看，整個九域時空，都是他們開辟的？

 “嗯。”

 “倒并非說九域時空的一切質，都是他們創造出來。”天域使者慨，眼眸中流出一追思：“準確來說，是他們定下了一切之規則。”

 “九大宇域。”

 “宇河！三十六座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