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十億年前，第三位祖塔原者誕生時，萬宇至圣便有所應了。

 只是，那時候，對方尚未抵達祖塔時空，沒有徹底激活祖塔烙印。

 所以，萬宇至圣并不清楚是誰。

 再后來，隨吳淵在龍山宇宙大殺四方，威好些永恒強者，乃至傳出自己是‘造化道主傳人’，直到開辟圣界。

 萬宇至圣，便已基本認定，吳淵是祖塔原者。

 畢竟，之前的祖塔原者是‘山道人’，而吳淵為新的造化道主，明顯是得到了山道人傳承。

 從諸多跡象來看，也能確認這件事。

 不過，那時的吳淵大勢初，連天帝都未再出手，更何況是萬宇至圣。

 且他也不愿和巫庭真正惡，也就聽之任之了。

 “以吳淵的己道和實力來看，他在以力證道、法則之路上的就都極高。”萬宇至圣暗道：“不知，他會選擇哪條路。”

 “又或說，他能在兩條路上，都取得大就？”萬宇至圣輕輕搖頭，旋即便不再多想。

 他沒有去祖塔時空的想法。

 漫長歲月，在至圣早期，他曾多次嘗試，但一次次失敗，想法便徹底淡了。

 “掌控祖塔？”

 “連媧都做不到，更何況我？”萬宇至圣暗嘆：“也不知，這吳淵最終能否功。”

 “天帝！”

 “這麼久不出來，恐怕也在謀劃什麼吧。”

 ……

 九域時空之外，那永恒黑暗中，層層星云環繞著巍峨無盡的祖塔。

 吳淵煉本尊，就站在星云之上，閉著眼，似是陷了沉睡。

 “四條路，吳淵會選擇哪條路呢？”天域使者站在遠虛空中。

 此刻。

 吳淵本不知外界況，他的意識已降臨到了另外一方神之地。

 這里空曠浩瀚，僅有一座島嶼，他正站在島嶼的口。

 “這片虛空？嗯，我是意識降臨了這里？”吳淵立刻心有所悟：“沒想到，最后一位祖塔原者，竟然是萬宇。”

 不過，吳淵也不在多想，目掃向四方。

 他只覺這座島嶼神無比，遮蔽自己一切力量的窺伺，連神魄運轉似乎都無法應到毫，非常神。

 “這里，不僅沒有大道本源波。”

 “連原初規則，似乎都不存在了。”吳淵心中愈驚，不聲觀察著。

 他不知道迎接自己的到底是什麼。

 忽然。

 “嘩啦~”無數點匯聚，一頭通漆黑的四蹄異虛影，憑空出現在了島嶼上的石板路，它形似黑豹，唯有臉上長著兩雙眸子。

 “吳淵，歡迎你來到祖塔時空。”四眸靈微笑看著吳淵，口吐人言。

 它的兩雙眸子，充滿智慧芒。

 “始靈？”吳淵眸子中掠過一詫異，對方，正是自己在為祖塔原者過程中多次出現的始靈，號稱是祖塔之靈。

 “我乃是祖塔八大始靈之一，準確來說，是你這尊祖塔原者尊位的原靈。”四眸異見吳淵似乎充滿不解，主微笑解釋道：“所以，伴隨你的一步步強大，我自然逐漸恢復記憶，當伱來到祖塔時空。”

 “那就代表，我為了真正的始靈。”

 “若有朝一日，你能為祖塔掌控者，那麼，我也會為為真正的祖塔之靈，位列其他始靈之上。”四眸異道。

 吳淵恍然，原來如此。

 “這祖塔時空，要我做什麼？”吳淵略疑問道。

 “這里，實則是有兩份指引。”四眸異笑道。

 “指引？”吳淵一愣。

 “對。”

 四眸異點點頭：“原初規則運轉制下，許多都是無法道出，即永恒五步至尊的諸多，都是匿起來的。”

 “難道，你沒察覺嗎？”

 “關于至尊的諸多，基本都是在許多原初規則無法籠罩之地。”四眸異道。

 吳淵瞳孔微，腦海中，瞬間想到了過去的諸多經歷。

 的確如此！

 如青圣墓深，似乎藏著大；如天寒山中，藏著那位偉大領袖留下的《毀滅五式》。

 甚至上，放眼整個域海，除至圣和極數真圣，絕大部分永恒強者，都不知曉至尊的存在。

 “至尊，非原初規則本源所能制，方才號稱‘至尊’。”四眸異慨道。

 吳淵靜靜聽著。

 “那兩位偉大領袖，定下九域時空諸多規則，這里便是最終極指引。”四眸異道：“當然，這種終極指引，一共有三。”

 “三大至高神？”吳淵若有所思。

 “對。”

 “不過祖塔時空才是核心，這里留有四條至強路。”四眸異笑道：“而原劍、天鼎，一個代表無盡之毀滅，一個代表了無盡之生機，都只留下了一條至強路。”

 “四條至強路。”吳淵眼前微亮。

 聽起來，三大至高神中，似乎都留下了那兩位偉大領袖的至強傳承，是直接通向至尊層次的。

 片刻后。

 吳淵跟隨著四眸靈，走在島嶼的石板路上，繞過多山林，終于來到了一山清水秀之地。

 遠山谷間。

 正有四塊巨大無比的石碑屹立，每一塊石碑上都鐫刻著些許神紋路。

 似是道紋，但又顯得極為神，極為高深！

 “這一座山谷，都形了完整的陣勢。”吳淵如今境界也極高。

 即便在這里的只是意識，依舊能察覺到整個山谷的特殊所在。

 四塊石碑，若單獨一塊都是有缺憾的。

 但當四塊石碑屹立，循著一種無形的規則運轉，便令整座山谷極為圓滿，就仿佛一幅無瑕的山水畫，令人不忍心去破壞。

 “察覺到了？”四眸異轉頭看向吳淵。

 吳淵不由點頭。

 “按我如今恢復的記憶。”四眸異低沉道：“當年，偉大領袖‘洪’開辟這里，曾說過，若能悟這山谷奧，便能無懼至高終極，回中不朽。”

 “至高？”

 “回中不朽？”吳淵默默聽著，不太理解。

 “進谷吧。”四眸異道，領著吳淵直接進了山谷中。

 踏谷中的一剎那。

 吳淵便敏銳察覺到，自己和始靈的到來，并沒有破壞山谷的完。

 相反，在自己兩人進的剎那，整個山谷的無形規則便出現了細微改變，將自己兩人直接包容了進來。

 “絕對包容？這種境界。”吳淵心中震撼，他有些明白。

 若是能將這座山谷的陣勢悟。

 那麼，以此為基布下一座陣法，恐怕能輕易承外界一切攻擊，將無數攻擊都盡皆吸納。

 這是真正的完之勢。

 “包容一切，無限循環。”吳淵不由佩服起那位神存在‘洪’的能耐。

 至。

 吳淵自問，現在的自己還遠遠做不到。

 跟隨著來到山谷中央。

 不待吳淵問。

 幽靜的山谷中，憑空出現了一道青影，他的形乍一看很普通，卻有著一種超越時空，超越萬的氣質。

 那無形意境，便制了周圍一切，令吳淵都心悸。

 “這？”吳淵眼界何等高，他察覺到這道青影的特殊。

 看似普通，實則超越自己所見過往一切存在。

 “洪主！”

 “偉大的洪主。”四眸異跪伏在地，那兩雙眸子中滿是狂熱之。

 “洪主？”

 “那就是那位偉大領袖洪嗎？”吳淵心中微，掀起了驚濤駭浪。

 不過，雖察覺到對方的特殊，但吳淵也能看出，眼前的青袍影似乎不是真實存在的。

 “后來者，當你見到我時。”

 “已是很久后了。”青袍影看著吳淵，眼神溫潤，就仿佛一位德高重的長輩看向一位表現優異的后來者。

 “你能來到這里，說明你的實力已達到圣之極致，接近至尊層次。”

 “那麼，便有資格得到我留下的這份指引。”

 吳淵認真聽著。

 他明白，這道影，恐怕是那位偉大領袖‘洪主’，于無盡歲月前留下的。

 每位祖塔原者，來到祖塔時空，都能夠見到這樣的場景。

 “一切修行者。”

 “都會大致經歷四個階段，凡俗、長河、己道、回。”青袍影緩緩道：“這四大階段，本質上也代表著至高規則的運轉。”

 至高規則？

 吳淵心中微，這是第二次聽到這個詞了，是指原初規則嗎？

 “至高，即一切之終極，無可超越。”

 “乃一切之起源。”

 “而至高規則的真諦，是什麼？”青袍影緩緩道：“是對立！是平衡！是回！”

 “對立？平衡？回？”吳淵一愣。

 這些，他很早就意識到，只是沒人能給他足夠指引。

 “萬有枯榮，宇宙有始終，萬有虛實，生命誕生的那一刻，便意味著不斷走向死亡，這茫茫所知一切，從創造的那一刻起，便是為了毀滅。”青袍影看向吳淵。

 或許，他是無盡歲月前道出這段話。

 但是，在吳淵知中，他的目似乎依舊能穿一切，映自己的心靈深。

 “創造的那一刻，便是為了毀滅？”吳淵心中默念，有所。

 “凡俗階段，往往是從手，逐漸研究參悟各種能量運轉，繼而逐漸掌控能量運轉背后的‘道之法則’。”青袍影繼續道。

 “參悟道之法則到較高層次，便會令自轉為能量化，自認逐漸掌握了天地至理。”青袍影微微一笑：“這便是長河生命。”

 “但是，一切顯化的道之法則，都只是萬運轉之外顯，當萬都不存，都要被毀滅，那麼這些道之法則也會重新建立。”

 吳淵微微點頭。

 “所以，當生命掌控某一種道之法則到極致，風火地水也好，五行生死也罷，都是外顯。”青袍影道：“最終，都會踏上辟道的路。”

 “開辟己道。”

 “去探究一切之真相，過去的源頭、時空的盡頭、大道彼岸……這便是己道，自所開辟之道。”青袍眼眸中流出一莫名芒，似乎回憶了許多：“道之極致，唯圣永恒。”

 “一個圣字，道盡一切。”

 “只是。”

 “當境界愈高，當實力愈強，為所謂圣皇，所謂至圣，當己道衍變到極致，冥冥中，都仿佛要打破回桎梏，打破天地束縛……暮然回，便會現，從始至終都未曾跳。”

 “我們的一切，依舊都在至高規則之下。”

 “所謂己道，所謂辟道，本質上，都能夠從至高之中尋找到特殊的烙印和痕跡。”青袍影緩緩道，他的聲音充滿染力，帶著一莫名的落寞和悲涼。

 但是。

 這短短數語，所蘊含的訊息，卻帶給了吳淵前所未有的沖擊和震撼。

 對方是誰？

 是凌駕于青圣、源圣之上，定下了九域時空規則的存在，他的境界到了何種層次，吳淵是無法想象的。

 但是，對方說什麼？一切己道，依舊是至高之中？

 “一葉障目罷了。”

 “我們源于此，卻以為能超越此。”青袍影神恢復淡然：“就如登山，會有無數條道路，我們會沾沾自喜自己察覺又現、開辟了一條新路。”

 “但是，當登臨山巔，才會現，無論是走的哪條路，新路也好，舊路也罷，終歸會來到唯一的山巔。”

 “會現山外，仍有無限的天地。”

 “大道無涯。”

 “我們的求道路，又何嘗不是一座牢籠？我們生于這天地，又如何能超越？”青袍影緩緩道：“這便是最終階段——回。”

 “我們自以為跳出回，永恒不滅，卻始終難跳出回。”

 吳淵屏息。

 冥冥中，他從這位偉大領袖的口中，聽到了許多憾。

 “以上這些。”

 “待你達到我這般層次，自然便會明白。”青袍影忽然一笑：“不回，不知回之寂。”

 “我說這麼多，只是想讓你不要做坐井觀天的青蛙，這無盡混沌時空很大……大到超乎你的想象……”

 吳淵屏息聽著。

 “己道之路。”

 “從初辟道，一步步推演，當達到圣之極致，便已近圓滿。”青袍影道：“最終，實則便是追逐萬之極致，即‘虛實’。”

 “虛實？”吳淵瞳孔微。

 “茫茫一切，要麼為虛界，要麼為真實，總歸逃不出虛實、真假。”青袍影道：“如不同的法則路線，無論是刀道、劍道、槍道、火焰之道、毀滅之道、生命之道……萬法諸道，凡涉及到質，盡皆可歸于真實之路。”

 吳淵聆聽著。

 “這真實之路，又可稱為完法則、無法之道。”青袍影道：“所謂完法則，便是包容一切之法則，像我剛才列舉一切之道法院，乃至一切修行者開辟的所謂‘己道’，盡皆可以從完法則中出，追溯到一切。”

 “這便是完之道！再無法超越！乃至高第一法、最強之法。”青袍影道。

 “完之道？”吳淵震驚無比。

 最強之法？

 聽起來似乎也沒錯，這種法包容一切，的確再無法超越。

 “寒，便是走的這條路，他也是迄今為止，唯一從凡俗階段，便直接走這條路功的。”

 “其他至尊，就算最終踏上這條路，也是從所謂己道慢慢突破，圓滿后，一道萬道，逐漸突破，最終踏足這一領域。”

 “唯有他，未曾開辟己道，最初時便走在最正確的路上。”青袍影頗為慨道：“當然，他亦是天時地利人和，他所誕生的環境，很特殊。”

 “寒？天寒山的創造者嗎？”吳淵瞬間想起在天寒山中所見的那道意識虛影。

 的確是包容一切，自己所見的萬法諸道，都能夠從中現痕跡。

 “完之道，代表最強的法。”

 “而無法之路，便是最無序的法。”青袍影繼續道：“這條路，是追求萬本質，追求一切質的原初……所謂法則，只是萬運轉衍生出的奧妙，卻無法凝聚萬本。”

 “無法之路，是走向另一個極端，又可稱之為原初之法。”

 《原初之法》？吳淵頓時錯愕。

 冥冥中，他有些明白。

 難怪無盡域海中，那一位位至圣，在己道之外，都會修煉《原初之法》。

 原來，這本就代表著兩條不同至強路，都是直指終極的。

 只是。

 像原初以來無數修行者，本質上，都是在走‘完之道’，似乎都只將《原初之法》作為兼修，玄黃之便是最高就，沒誰想著再去打破。

 實際上，作為將《原初之法》修煉到盡頭的吳淵，也不得不承認，想無中生有，繼續推演到更高層次，幾乎是不可能的。

 “這是真實的兩條至強路。”

 “另外兩條路，便是虛界的兩條路。”青袍影繼續道：“真實運轉，有完的規則，最強的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