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太快了。

 若說吳淵煉氣本尊、天帝的飛行速度，是至圣的一種極限。

 那麼，吳淵此刻施展的這一殺招，便是虛界層面的某種極限。

 快到天帝都反應不過來。

 又或者說，即便天帝反應過來也無法提前防，他終究只是戰力達到至尊層次，而非生命層次達到。

 面對吳淵法以自命為代價的一擊，天帝只有一種選擇——扛！

 這也是面對神魄流攻擊的慣用方式。

 扛得過，生！

 扛不住，死！

 “嗡~”

 天帝只覺一蘊含驚人侵蝕的神魄力量，剎那間便涌了自己的永恒之心。

 “原劍，鎮守。”天帝心念一，第一時間便激了原劍的守護力量。

 三大至高神，任何一件都是蘊含有守護力量，可鎮守神魄。

 只是各有強弱。

 原劍的守護力量最弱，但被天帝完全掌控后，它所謂的‘弱’也只是相對于另外兩大至高神，即便不如神魄防類玄黃道寶，也相差不遠。

 不過。

 吳淵這一道攻擊，顯然是霸道到極致，剎那之間，僅消耗一小部分力量，便如一洪流般，完全淹沒了天帝的神魄本源。

 “嗤嗤~”

 兩力量，都是為毀滅而誕生，卻又彼此完全不對立，立刻開始了瘋狂消耗。

 “這！這種攻擊。”天帝心中一驚，他瞬間就明白。

 吳淵這一招看似和后土祖巫的《祭滅回》類似，實則有本質區別。

 《祭滅回》，主要還是以心夢束縛為主，畢竟后土祖巫走的不是心流。

 而《滅心》，卻是純粹的虛界毀滅，卻最重要的是還有一柄玄黃道寶‘回劍’，更令它的威能大到極致。

 “轟隆隆~”

 天帝能清晰到，自己強大無比的神魄本源，正在不斷崩潰、湮滅。

 吳淵這一道攻擊的力量，也在不斷被瘋狂消耗著。

 純粹，就看誰的力量更雄渾。

 “啊！”天帝的意識并沒有陷沉淪，可源自神魄本源的可怕痛苦，令他都有些控制不住自，臉龐都流出一痛苦之。

 太痛苦。

 這種痛苦，并不因境界越高實力越強便能夠緩解，越是神魄強大，反而越痛苦。

 “這？”

 “天帝？”所有至圣都驚呆了，東火帝君和南帝君臉上都流出一惶恐。

 他們雖不知吳淵這一招之奧妙。

 但是！

 當見到吳淵法眨眼間便隕落，所有至圣都清楚這一招定然恐怖到極致。

 未殺敵，先殺己！

 且這樣的殺招，是吳淵被到絕境下施展的，威能豈會不大？

 而從天帝那略顯痛苦的表，以及他瘋狂衰減的生命氣息，也都能窺伺出一二。

 神魄攻擊。

 不到半息時間。

 “呼！”

 虛空中的天帝，生命氣息終于停止了衰減。

 他倏然間睜開了眼，他的眼眸微微泛紅，著一瘋狂，盯著吳淵：“淵圣！好招數！能創出這般可怕招數，我佩服你。”

 看著這一幕，仙庭一方至圣都松了口氣。

 天帝，似乎還未遭重創。

 “這？”

 “吳淵法以生命為代價，都未能重創他？”帝江祖巫、斧幽至圣他們心中生出一絕。

 他們，已想不出，還有什麼辦法能夠擊敗天帝。

 “只可惜！”

 “憑這樣的招數，你還殺不死我。”天帝盯著吳淵，殺意沖天。

 他握了手中原劍。

 “殺不死？是嗎？”吳淵眼眸冰冷，沒有泛起毫波瀾。

 毫不猶豫的！

 轟！

 虛空一側，原本已逃竄的極遠的吳淵煉氣本尊，那巍峨上億里高的軀，瞬間燃燒起無盡華。

 他的頭頂，再度浮現出了那一柄黑神劍。

 不過！

 這一次，不再是虛幻神劍，而是一柄完全真實的神劍！

 因為，這一次，吳淵燃燒的是煉氣本尊，是徹底焚滅了自的夢宇域，焚滅了自己的心夢世界。

 那麼，夢宇域被毀，回劍再無法置于虛幻中，必須顯出真實。

 “祭滅，煉氣本尊。”吳淵眼神冰冷。

 這一祭，煉氣本尊便算隕落，若未來永恒界再被毀滅，連復蘇的機會都不會有。

 不過。

 吳淵心中卻無毫遲疑，充滿著決絕，未來？若今日殺不死天帝，便沒有未來。

 “轟！”

 剎那間，吳淵煉氣本尊便徹底祭滅了自，無盡華涌回劍中。

 威能之盛，比之剛才吳淵法施展這一招還要恐怖得多。

 畢竟，剛才的吳淵法攻擊，還只是引回劍，而這次是回劍真實顯，最終一擊。

 “吳淵？”

 “這是，祭滅了煉氣本尊？”所有至圣都屏息看著這一幕。

 他們都能到吳淵的那一份決絕和瘋狂。

 嘩！

 劍一閃，近乎超越時空，通黑看似不起眼，卻蘊含著驚心魄，足以毀滅絕大部分至圣的的偉岸力量。

 這次，是回劍的真實攻擊，因此速度沒有剛才快。

 但也毫不亞于原劍攻擊速度了。

 像萬宇至圣、巖陀大帝、東火帝君他們冥冥中都有一種覺，若自己面對這一劍，必死無疑。

 所有人都只想知道。

 天帝，能活下來嗎？

 “還來？”

 “瘋子！”一直充滿自信的天帝，臉終于變了，一回想起剛才經歷的那種痛苦，他都忍不住生出一驚懼。

 并非是天帝怕了，而是生命的一種本能。

 不過。

 天帝，終究是天帝，他能清晰應到，吳淵煉氣本尊以生命為代價的一劍，自己是避不開的。

 “殺！”天帝低吼一聲，悍然揮了手中原劍，億萬劍影迸。

 試圖抵擋住回劍。

 “鏗！”雙劍撞，恐怖余波沖擊向四面八方，回劍一陣陣震，輕易便被原劍抵擋了下來。

 可還不等天帝欣喜。

 “嗡~”回劍中蘊含的那一無形波，已然過原劍，直接侵蝕進了他的永恒之心。

 瘋狂湮滅著他的神魄。

 “殺！”

 這時的吳淵煉本尊，也已化為一道流閃電般殺來，一抹耀眼刀直接劈向了天帝。

 煉氣本尊、法，都已死。

 吳淵，已賭上一切。

 ……

 龍山宇宙，吳淵煉本尊永恒界，本源之地部，一縷縷己道輝綻放。

 己道輝中，蘊含著一顆紫球，無盡歲月來，這顆紫球并不起眼。

 它，一直被吳淵放在這里。

 正是吳淵從青圣墓中得到的奇異至寶——玄黃源。

 在玄黃源的部，一直有著兩道神魄本質相同，但又彼此不相融合的印記。

 一道印記，源自是吳淵煉氣本尊。

 一道印記，源自于吳淵煉本尊。

 正因在玄黃源中留下烙印，吳淵兩大本尊，才能借助它的奇異力量，令法源不斷修煉出永恒之心，毫無顧忌的縱橫域海。

 而今日。

 當吳淵煉氣本尊徹底隕落、祭滅的那一刻！

 “轟！”

 億萬年歲月沒有毫波的玄黃源，猛然震起來，源自于煉氣本尊的那一道印記轟然碎裂。

 跟著，無盡華從虛空中浮現，這些華都蘊含著一縷縷特殊波，就仿佛是無數破碎的神魄碎片，猛然沖了玄黃源中。

 “嗤~”

 玄黃源部，吳淵煉本尊的那一道印記，這一刻卻是芒大漲，跟著，竟是開始瘋狂吸收起煉氣本尊那碎裂的印記殘片。

 跟著，便繼續吞噬起自外界沖進來的無數奇異華，令吳淵煉本尊留下的這道印記，氣息不斷攀升。

 不斷強大。

 ……

 遙遠的宇河時空，巫庭宇宙外。

 “轟！”

 “轟！”“轟！”吳淵煉本尊全力，將天帝的巍峨神接連轟飛，令原本就痛苦無比的天帝，生命氣息衰減的愈快。

 遭到《滅心》第三重侵蝕的天帝，面對吳淵煉本尊的，本無力反抗。

 對天帝來說。

 此刻，被吳淵煉本尊攻擊幾次并不要，那一毀滅神魄本源的力量才是致命威脅。

 天帝的生命神魄氣息在不斷衰減，他的永恒之心上已浮現出無數裂痕。

 傷勢太重。

 吳淵法的第一次攻擊，僅毀滅了他不到兩神魄本源。

 但煉氣本尊的攻擊在，眨眼間，便已毀滅了他超過三神魄本源。

 終于！

 吳淵煉氣本尊以自命為代價的一招，所蘊含的力量徹底消耗殆盡。

 而這時，天帝的神魄本源，已被侵蝕毀滅了超過七。

 “啊！”天帝出一陣憤怒嘶吼，他的心中充滿著無盡怒火，有著難以抑制的殺意。

 嘩！

 天帝猛然翻掌，原劍迸，閃電般擋住了吳淵煉本尊劈來的一抹刀。

 “轟隆~”兩人瞬間各自向后倒飛去。

 連續遭兩次重傷，天帝實力已然大損，面對吳淵煉本尊的攻擊，此刻竟還于下風。

 “淵圣，你夠狠。”

 “但是，終歸沒能殺死我。”天帝聲音略顯一殺意，已然恢復了平靜，唯有聲音中蘊含的殺意卻無可撼。

 “沒殺死我！伱就必敗了。”

 嗡~天帝手持原劍，忽然一朦朧氣息籠罩著他，跟著，他的生命氣息，開始以百倍千倍的速度，不斷恢復過來。

 這是源自原初本源的力量，恢復速度，比之永恒界、宇宙，要快了不知多倍。

 “完了。”

 “要徹底敗了！”

 “淵圣的煉氣本尊、法，接連祭滅自，竟都沒能徹底殺死天帝？”巫庭大軍一方，見到這一幕，已然徹底絕了。

 他們，已見不到希。

 之前，吳淵兩大本尊聯手，面對天帝都得敗落，只能倉皇逃命。

 如今，只剩下吳淵煉本尊。

 而天帝，看似遭重創，但以他的恢復速度，恐怕要不了多久便能徹底恢復。

 到時，還有什麼能夠阻擋天帝？

 “輸了嗎？”

 “終究，還是贏不了嗎？”吳淵煉本尊心中充滿不甘。

 努力了這麼久！

 賭上一切！

 難道，最終還是要輸嗎？還是要眼睜睜看著巫庭無數強者死去，看著后土祖巫寂滅嗎？

 “嘩！”“嘩！”吳淵不愿放棄，瘋狂無比的一次次揮絕滅刀，想要擊殺天帝。

 卻被天帝以原劍一次次擋下了。

 “隕落吧。”天帝的劍法威能越來越強，他的傷勢正不斷恢復，眼眸中著無盡冷意：“你放心，我不會滅絕人族。”

 “待我未來執掌祖塔，自會令九域時空恢復正常，回更迭，到時，我會創造出一個更為公開的世界，而非是人族為先……但若人族生命足夠強大，依舊能夠崛起。”天帝不斷傳音道。

 雖剛剛遭無盡痛苦。

 雖對吳淵充滿殺心。

 但天帝也無比佩服吳淵，他知道，若非自己修煉歲月更長久些，絕對贏不下這一戰。

 “原初運轉，一切是公平的。”

 “我人族巫庭為萬族之，也不是生來便注定的，而是人族一代代先輩努力之結果。”吳淵卻是低吼道：“天帝，你有你的宏愿，我有我的意志。”

 “那麼，就看實力吧。”天帝聲音鏗鏘道。

 轟！

 兩大絕世存在，再度瘋狂廝殺到了一起，可隨時間流逝，吳淵卻是越來越勢弱，而天帝的氣息愈恐怖。

 天帝已逐漸恢復到了七實力，以原劍釋放出的攻擊，即便有造化源甲，吳淵的也開始創了。

 待永恒之心傷勢不斷疊加，最終，迎接吳淵的，只會是隕落。

 忽然。

 “嗯？”激戰中，已抱著必死決心的吳淵，卻是猛然一頓，他手中戰刀都慢了半拍。

 轟！

 一龐大無盡的洪流，猛然沖了他的心靈意識中，無數悉又陌生的悟，瘋狂的涌了他的心頭。

 《心夢回》！

 《滅心》！

 時空大道本源悟！

 虛界規則！

 無數源自于煉氣本尊的悟，在這一刻，玄妙無比的，融了吳淵煉本尊的意識心靈中。

 “這？”吳淵先一懵。

 蓬~

 劍襲殺，再度將吳淵煉本尊遠遠劈飛了，但這點傷勢，暫時影響不到吳淵太多。

 “怎麼會？”

 吳淵心中震驚無比，兩大本尊雖記憶相通，但對道的悟卻是烙印于永恒之心。

 對彼此的悟，雖兩大本尊都知曉，卻如蒙上了一層紗一樣，是無法去施展的。

 而這一刻。

 原有的那一層隔仿佛被徹底捅破，原屬于煉氣本尊的無數悟，已然融吳淵煉本尊心靈意識中。

 甚至于，連吳淵永恒之心，都出現了各種玄奇變化。

 “玄黃源嗎？”吳淵在錯愕后的一瞬，已然明白源頭。

 是玄黃源！

 “噬道……原來，這就是玄源的第二個功效。”吳淵已然徹底明悟。

 他不由想到天蟾至圣，他乃是玄黃源之靈跳出去修煉而，他擁有的兩大天賦神通，其中一項便是能夠吞噬其他真圣的道。

 “而我融合玄黃源。”

 “那麼，當我煉本尊，或煉氣本尊徹底隕落的那一刻，彼此意識、己道悟，便會徹底融合歸一。”吳淵終于明白了這一點。

 轟！

 說來緩慢，實則一剎那，吳淵煉本尊關于‘完之道’，煉氣本尊關乎‘虛界規則’的諸多悟，便開始了瘋狂撞、涌現出了更多悟來。

 “對！就是這樣。”

 “質、真實！”

 “神魄、虛界！”

 “兩者本就為一，這才是一切的終極，一切之起源。”吳淵仍在被天帝以原劍一次次轟飛，但他的己道，卻在真正產生出前所未有的蛻變。

 一直以來，吳淵不斷琢磨著虛實結合，想要令完之道徹底圓滿，更想要完之道和虛界規則結合。

 卻一直做不到。

 因為，兩大本尊的永恒之心悟，始終無法融合歸一。

 但今朝！

 當吳淵煉氣本尊隕落，卻又借助玄黃源，無數悟融了煉本尊心靈之中。

 兩條道彼此撞。

 吳淵，終于明白了，也悟了。

 “虛實結合，道之終極。”吳淵終于見到了終于的奧。

 “己道第四步。”

 轟！他的，永恒之心開始急劇蛻變。

 十條大道在不知不覺中已然完融合歸一，不斷向著更高層次衍變，終于，當徹底衍變完的那一刻，這一刻完無瑕的永恒之心，竟開始以眼可見的速度消融……

 “掌控祖塔！”

 說來緩慢，在徹底悟虛實結合奧妙的吳淵，意識已然應到了那神之地的巍峨黑塔樓。

 應到了祖塔。

 “嗡~”輕而易舉的，吳淵的意識攜帶著己道輝，便已徹底融了祖塔之中。

 沒有毫阻礙，吳淵的意識，便已徹底掌控、融合。

 “祖塔！原初！”

 吳淵的意識完掌控祖塔，剎那間便已過原初本源，擴張到了九域時空的每一，浩瀚廣闊的時空，這一刻，盡皆在他的掌控之下。

 整個九域時空所蘊含的恐怖力量，盡皆在他的掌控之中。

 “我之一念，便如原初。”

 “我道即天，我即原初。”吳淵已徹底明悟祖塔的真正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