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過后，姜歲初又投到張的學習中。除了準備期末考試，如今還在外語協會擔任副社長。每天不是在圖書館學習，就是在社團里忙。

考完試那天，上一學年的特等獎學金也到賬了。

“Yes!”姜歲初正走在學校的梧桐大道上，看見到賬信息高興地跳了起來。

a大特等獎學金每年只有10個名額，評比標準比普通獎學金要高很多。首先專業績就要是每個學院的前三名才能申請，其次還要有拿得出手的特別獎項加持。姜歲初大二的時候參加了全國質的翻譯比賽并且得了金獎，所以才有了此次特等獎的參與資格。

當時評比結果出來時，姜歲初也沒有想到自己會獲獎。畢竟特獎是不分年級的，需要和比優秀很多的學長學姐競爭。

自認為相對于其他參與者富的實踐經驗，自己的履歷實在是太過平庸。

當時寫申請材料也只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如果沒能獲獎那就大三再接再厲。主要是因為a大的特獎含金量很高，只有大二以上年級才能申請。想走外學院的保研名額，所以必須要沖一沖特獎。

之前只是出了得獎名單，一直覺得不真實不敢告訴陸祉年。現在看見實實在在的到賬金額，終于可以很自豪的告訴他了。

把到賬信息截了張圖，點開微信發給置頂的那個人。

什麼也沒有說，就發了張截圖。

現在是國的凌晨，姜歲初知道他在睡覺也沒有等他回消息。把手機揣進兜里，扯了下圍巾遮住大半張臉只出一雙明亮的雙眸。

剛回到公寓，就接到唐的電話。

“喂，糖糖。”

電話那頭沒有人說話，姜歲初疑地拿下手機看了眼，確定電話是接通了的。

皺了下眉，試探道：“糖糖，你怎麼了？怎麼不說話？”

電話里傳來唐噎的聲音，“歲歲，我能去找你嗎？”

姜歲初愣了下，說：“當然可以啊。”

唐：“那你等我一下，我現在就過去。”

電話那頭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姜歲初連忙住：“糖糖，你在家等我。我過去找你好嗎？”

姜歲初覺到緒不是很好，不放心開車過來。

電話里沉默了半晌，才傳來很低的一聲：“嗯…..”

掛斷電話，姜歲初又連忙穿上剛換下的鞋子拿著車鑰匙急沖沖的出了門。到了車上，給姜明浩打了個電話，但是無人接聽。

電話掛斷姜歲初才想起來姜明浩學校還沒放假，他們是上課期間是要手機的。

姜歲初來不及多想，加快油門往唐家去。唐的舞團在市中心，回北城后家里就在舞團附近給買了一套高層公寓。

姜歲初到唐家時，一開門唐就哭著撲進了懷里。

“歲歲，嗚嗚…..”

姜歲初愣了下，抱著輕輕拍著的背，“我在呢我在呢。”

反手關上門，任由唐抱著哭。

在哭聲漸漸小了后，才輕聲問，“糖糖，怎麼了？”

唐用手背了眼淚，從姜歲初肩頭起來，拉著的手往里走。兩人坐在沙發里，唐抱著，頭靠在肩頭不說話。

姜歲初了的腦袋，試探地問道：“是不是和姜明浩吵架了？”

唐緩緩搖頭，聲音哽咽：“歲歲，我….”

說著眼淚又開始往下掉。

姜歲初還沒來得及手去拿紙巾，自己就用手背胡的掉了。姜歲初拿過紙巾，輕地干凈臉頰上殘留的淚漬。

“糖糖，有什麼事你都可以和我說的。”姜歲初抱著，拍了拍的頭，“我會永遠陪著你的。”

雖然不知道唐到底為什麼哭，但猜想應該是和姜明浩有關。

唐吸了下鼻子，哽咽著說：“我現在才知道其實當初我爸媽找過姜明浩。”

姜歲初愣住，張了張卻不知道要說什麼。

唐抬起頭，看著一臉震驚的樣子，苦地笑了下，“看，他居然連你也沒說。”

確實不知道這件事，姜明浩從來沒有說過。

姜歲初抿了抿，問：“你是怎麼知道的？”

姜明浩肯定不會跟說這件事。

唐咬了咬，說：“今天和我爸媽通電話，他們….想讓我帶姜明浩回去，然后無意中說到的。”

唐將頭靠在肩頭，紅紅的眼睛虛空地著某，“我也是今天才知道。高二的時候我爸媽就知道我和他的事了，他們找到他讓他跟我分手。”

“我爸媽我了解，是很典型的商人。不用他們說我就知道他們當時會對姜明浩說出多傷人的話，但是他….”哽了下，聲音里都帶了哭腔，“….但他卻從來沒有跟我說過這件事，也沒有和我提過分手。”

聲音越來越哽咽，捂著臉，“我都不知道他那時候到底是頂著多大的力和我在一起的。明明他是那麼要強的一個人，卻因為我…..因為我要忍這些。”

姜歲初也不敢想，那個時候的姜明浩獨自面對唐父母時有多無助。

難怪當時他那麼突然的決定要去當兵，現在想想，或許他也是在給唐選擇的機會吧。他沒辦法說出分手的話，只能用那樣的方式讓唐去見識更廣闊的世界。

他在賭。

賭自己能闖出一片天，也賭唐見識過世界遼闊后依舊還會回到他邊。

嚨有些痛，拉著唐的手，“那叔叔阿姨是……同意你們了嗎？”

唐咬著，點了點頭。

姜歲初鼻尖有些酸，眼淚從眼尾落。

真的替姜明浩到高興。

唐靠著，輕聲說：“可是歲歲，我….我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姜明浩。我只要一想到我爸媽曾經傷害過他，我就…..”

說不下去了，咬著下微微抖。

姜歲初理解的心，攬著的肩輕輕地拍著，“糖糖，你不用覺得愧對姜明浩，也不要責怪叔叔阿姨。他們只不過是立場不同作出的不同選擇而已，但是他們的出發點都是一樣的。就是你。”

“姜明浩因為你，所以不希你知道了夾在中間為難。叔叔阿姨因為你，不想看到你因為一個人放棄自己的夢想，這也無可厚非。”

“但好在你們都沒有放棄彼此不是嗎？”捧起唐的臉，手指替去臉上的淚，“你看，現在已經沒有什麼能阻擋你們了。”

唐看著，抿著哽咽的溢出一聲，“嗯。”

抱著姜歲初的脖子，腦袋在肩上蹭來蹭去：“歲歲，謝謝你。”

姜歲初被蹭得笑著往后倒在沙發上，沙發很大，兩人玩鬧著抱著躺進沙發里。

姜歲初的手一下一下輕輕拍在的背上，著天花板，說：“糖糖，其實該說謝謝的…..是我。”

“嗯？”唐從肩頭仰起頭，看著。

姜歲初垂下眼眸，看著認真道：“謝謝你當初愿意和我做朋友。”

到現在都還記得唐說要和做朋友時的場景。站在連廊的另一端，笑得明燦爛。

——“我唐，14班的。”

——“我可以和你個朋友嗎？”

從那天起，漸漸照進了的世界。

唐的眼睛還是紅著的。看著姜歲初，彎了彎眉眼，“歲歲，你知道我見你第一面是什麼覺嗎？”

姜歲初側了點，雙手疊在臉下：“什麼覺？”

唐和一樣，側躺著手在臉下。的神似在回憶，然后說：“當時我就覺得你特別像月亮。”

“月亮？”姜歲初不想到陸祉年的紋。

他也說自己是他的月亮。

唐點頭：“嗯。因為那個時候你話不多也不怎麼笑，對人好也是默默的那種。就像天上的月亮，看似清冷高傲，但是心是個特別溫暖的人。”

“而且你明明經歷過那麼多不好的事，但是依舊很勇敢很善良。就好像月亮，永遠把自己暗的一面藏在后，讓人只看到你和溫暖的。”

唐笑了下，指尖點了點的鼻尖，“當時啊我就在想，這麼好的姑娘我一定要和為朋友。”

在手指點上鼻尖時，姜歲初笑著眨了下眼。

姜歲初向挪了挪，將額頭抵著的肩膀，嗡聲道：“糖糖，我一直都覺得你是一個小太。”

特別溫暖的小太。

唐愣了下，出手抱著，毫不謙虛道：“嗯。我知道。”

姜歲初笑了下，也手抱著的腰，閉著眼睛含糊著說

：“糖糖，讓我抱會兒，我想睡覺。”

唐看一眼，像哄小孩那樣拍著的背：“怎麼這麼累？”

姜歲初閉著眼回答：“期末考試和一項翻譯工作撞了，我熬了兩個大夜。剛回家想睡覺，又接到你的電話，嚇了我一跳。”

在前拱了拱，已經開始囈語：“還好你沒事…..還好….沒事…..”

說著說著就睡了過去。

唐看著眼底的青，有些心疼。輕輕地拿過一旁的小毯蓋在上，然后安靜地躺在邊陪著。

抬眸向窗外，雪又開始下了。

………..

姜歲初是被電話吵醒的，那是給陸祉年設置的特別鈴聲。迷迷糊糊地坐起，從茶幾上拿過手機接通視頻。

陸祉年看見困頓的眼神和臉頰上紅紅的印子笑了下，“吵醒你了？”

姜歲初了眼，困頓地點頭，“嗯。”

剛睡醒，聲音的特別的。

陸祉年心里了一塊，聲道：“那你再睡會兒，睡醒了給我打過來好不好。”

“嗯～不要。”姜歲初搖了搖頭，抱著手機又側躺回沙發里。看了眼時間，晚上九點多了，他那邊差不多是早上六點。

“你怎麼起這麼早啊？”聲音有些懶懶的。

陸祉年把手機立在餐桌上，吃著三明治，“今天有早課，在另一個校區有點遠。”

“哦。”姜歲初點點頭。

陸祉年看了眼后的沙發和窗簾，“你在唐家？”

姜歲初愣了下，迷迷糊糊才反應過來自己這是在唐家里。

“嗯。”坐起，才發現唐好像沒在，“不知道糖糖去哪了。”

把視頻聊天小，果然看見唐在微信上給自己留言了。

糖糖：【歲歲，我在樓下超市買點水果，一會兒就回去。】

“糖糖下樓買東西了。”把毯放到一邊，曲著坐在沙發上和他聊天。

“嗯。”陸祉年邊吃東西邊看著，也不說話。

姜歲初一開始還和他對看，看著看著漸漸目迷。

他好像越來越好看了。

陸祉年看著迷的眼神，輕輕勾了下，：“姜歲初。”

“嗯…”姜歲初回過神來，立馬端正坐姿，眉目清明的看著他，“怎麼了？”

陸祉年看著可的樣子，不笑出聲來，要是人在邊他肯定會忍不住撈進懷里好好親一下。

姜歲初睨了他一眼，“你笑什麼？”

陸祉年解決完最后一口三明治，順手洗了盤子放進碗柜然后拿過手機，“朋友拿了特獎，我開心啊。”

姜歲初角微微上揚，有些不好意思，“你看見啦？”

“一起床就看見了。”陸祉年拿著手機出門，他那邊也是寒冬，風雪比北城還大。

他戴了頂線帽垂眸看著手機屏幕，長長的眼睫上掛了雪，“你就發了張截圖，什麼也不說。我一開始還以為你給我轉錢了呢。”

知道他是在開玩笑，姜歲初笑著配合他：“那后面發現不是給你轉的，是不是很失？”

他坐進車里，佯裝嘆氣，“唉，我后面一想我們家這個小財迷怎麼可能這麼大方，一定是我看錯了。再一看，果不其然是看錯了。”

“哈哈哈～”姜歲初被他胡說八道的樣子逗得笑到停不下來。

一笑眉眼就彎了，眼睛彎了月牙，亮晶晶的盛著。陸祉年就那樣看著，角也不自覺地跟著上揚。

姜歲初笑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下磕在膝蓋上歪著頭看他，眼睛彎彎的，“我這筆錢是有用的。”

“嗯。”陸祉年那邊鏡頭有些晃，他一手拿著手機一手系著安全帶，“錢夠嗎？”

姜歲初笑了下，“你都不問問我用來做什麼嗎？”

就問錢夠不夠。

系好安全帶，陸祉年背靠在椅背上，象征地問一下：“那你是準備做什麼？”

“嗯……”姜歲初拖長音調，然后故作神道，“，不告訴你。”

陸祉年輕笑一聲，點頭：“行。寶寶我要開車了。”

“哦，那…..拜拜。”姜歲初有些不舍，但還是笑著沖他彎了彎手，叮囑道，“你開車慢點。”

陸祉年也不太想掛，他把手機放到前面，邊開車邊和說話，“什麼時候回云市？”

姜歲初：“后天的飛機。”

陸祉年：“跟樂樂說讓他去機場接你了嗎？”

他正觀察著道路，屏幕里只能看到他的側臉。

姜歲初指尖在他側臉上的酒窩了，“嗯。說過了。”

那邊風雪真的很大，隔著車窗都能看見外面呼嘯的風雪。不放心他這樣開車，“你先好好開車吧，我掛了。”

剛好紅燈，陸祉年停下車拿過手機，“今年你生日我可能沒辦法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