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兩人乘飛機回云市。
裴爍已經在上班了,沒有時間來接他們。
知道兩人要回來,舒媛早早就等在了機場,兩人一出來就看見了,連忙揮手,“歲寶,阿年。”
姜歲初循著聲音看見出站口的舒媛,一把放開陸祉年的手飛奔過去,“媛姨。”
陸祉年腳步微頓,看了眼自己被甩開的手扯了扯角。
舒媛張開手臂接住,的腦袋,“唉喲,我的寶貝哦,想死我了。”
“媛姨,我也好想你。”姜歲初抱著舒媛的腰,在前蹭了又蹭撒道。
陸祉年推著兩只行李箱走過來,看著膩歪的兩人,笑道:“要不….你們回家在抱?”
舒媛嗔他一眼,然后拉著姜歲初的手往停車場走,“飛機上累不累?”
“不累。”姜歲初挽著舒媛的手臂,搖頭。
“吳姨在家做了你吃的,回家吃飯去。”舒媛了的手,皺眉道,“是不是又瘦了?”
“啊?”姜歲初看了眼自己的手,“沒有瘦啊。”
“多吃點,你太瘦了。”舒媛拍拍的手。
姜歲初知道舒媛心疼自己,抱著的手臂笑著答應,“好。”
回到家,陸叔和裴叔都在,吃過飯后姜歲初從行李箱里拿出給他們買的禮。
“陸叔,這是給您買的茶葉。”姜歲初把包裝致的茶葉給陸盛華。
“謝謝歲寶。”陸盛華笑著接過茶葉,向對裴天炫耀道,“瞧,還是我最的南山白茶。”
裴天看了眼他,期待的眼神看向姜歲初。
“裴叔,您不是經常腰痛嘛。”姜歲初笑笑,拿出一個不小的盒子遞給裴天,“這個護腰好像還好用的,您辦公的時候可以系在腰上,緩解腰痛。”
“好好好,歲寶有心了。”裴天接過盒子立馬打開,當著陸盛華的面拿出來系在腰上,“唉喲唉喲,別說真的很舒服。”
裴天扭了扭腰,嘆道:“這閨啊就是疼人。”
“是啊。”陸盛華認同的點頭,掃了眼邊上自家兒子,“不像有些人,帶張就回來了。”
陸祉年:“……….”
被自己親爹的陸祉年僵的扯了扯角,“我這不還給你們帶回一個人嗎。”
姜歲初:“……….”
陸盛華輕叱一聲,沒理他繼續和裴天炫耀他的新茶。
姜歲初看了眼陸祉年,抿著試圖讓自己不要笑得太過明顯。拿出一套護品坐到舒媛邊上,“媛姨,這是給您的。”
舒媛接過看了眼,是常用的牌子。雖然心里高興,但還是心疼道:“你這孩子,這得花多錢啊。”
“沒多啦。”姜歲初抱著的手臂,湊近耳邊小聲道,“我現在能掙好多錢呢。可以給媛姨你買好多好多禮。”
現在譯稿的報價已經能和外面翻譯公司的比肩,從大二就已經靠兼職基本實現了小小的財務自由。
雖然沒有陸祉年掙的多,但在大多數大學生里面也算是個小富婆。
舒媛笑看一眼,拍拍的手,“心意媛姨領了,有錢多給自己買點好的。不要舍不得給自己花錢。”
姜歲初要強,上大學從來沒有向們開口過。雖然幾個大人借著逢年過節的借口給了不錢,但每次回來和生日都會給他們買禮。
舒媛心疼賺錢辛苦。
“知道啦~”姜歲初頭靠在舒媛肩上。
因為不是周末,大家都還有工作。下午,陸盛華和舒媛去了公司,裴天也回局里忙去了。
送走大人們,姜歲初看著陸祉年,“我們下午要不要去看看樂樂啊?”
裴爍畢業后去了西城區那邊的派出所實習,已經上了快半個月的班了。
“可以啊。”陸祉年正坐在沙發上逗著貝貝,他看了眼外面,說,“太太大了,等晚一點我們再過去接他下班,剛好一起在外面吃晚飯。”
姜歲初看了眼外面的烈日,也確實有點不想出門。點點頭,有些困頓地打了個哈欠。
“困了?”陸祉年側眸看。
點點頭
,就勢歪過去靠在他上,“果然春困秋乏夏打盹啊。”
外面是烈日當空,屋空調涼爽,讓人止不住犯困。
陸祉年垂眸看著半闔的眼睫,彎了下,“上去午睡會兒。”
“嗯。”困頓地點了下頭,想起什麼坐起看向他,“對了,我給吳姨買的禮你放哪了?我剛在箱子里沒找到。”
陸祉年斂眉思索了下,說:“好像在我的箱子里。”
“哦,那我去拿一下。”站起,“你箱子放房間去了嗎?”
“嗯。”陸祉年把手里的玩丟給貝貝,也站了起來,“我跟你一起上去。”
兩人一起上樓。
因為家里有媛姨和陸叔,很進過陸祉年的房間。有的幾次也只是站在門口,說完事就走了。現在進到他房間里,才發現原來兩人房間的格局是一樣的。不過那間房間朝向更好,是向的。
姜歲初坐在床邊,看著陸祉年蹲在地上打開行李箱。
“吳姨好像也午睡了,晚點再拿下去給。”陸祉年把禮盒拿出來放到床頭柜上,然后扣上行李箱放到一邊。
姜歲初想了下,點頭:“也行。”
“那這個放你這里,我先回去睡會兒。”說著準備起回房間,還沒站起來肩膀就被他按住。
姜歲初跌坐回床上,仰頭看著他,“怎麼了?”
陸祉年角一勾,手上用了點力將推倒在床上,然后跟著俯上去將人抱在懷里。
他從后抱著,腦袋埋在的后頸,懶聲道:“就在這睡。”
姜歲初愣了下,微微扭頭看他,“不好吧….”
陸祉年吻了吻頸后的皮,“沒什麼不好的,遲早你都要睡到我房里來。”
脖子被他吻的有些,姜歲初了下脖子,“你別…”
昨天晚上就才睡幾個小時,現在是真的有點怕他了。
“不弄你。”陸祉年閉著眼睛低低笑出聲,將人翻過來面對著自己,手掌輕輕拍了拍的背,“乖,睡覺。”
姜歲初趴在他懷里,小心地抬眸看他。他眼睛是閉著的,長長的黑睫搭在眼瞼上,鼻梁又高又。
這樣的他倒是比平時了點冷淡疏離,不會一眼就讓人覺得不好接。
“看夠了嗎?”
姜歲初正看的有些迷,他突然出聲嚇了一跳。
陸祉年微睜眼,目散漫地睨著,勾道:“要是睡不著,我可以陪你做點兒有意思的事。”
姜歲初愣了下,連忙閉上眼把頭埋進他膛,“睡….睡的著….”
陸祉年看了眼埋在前的腦袋,無聲地彎了彎。
慫。
兩人早上趕飛機起的很早,沒一會兒兩人就睡了過去。
陸祉年房間里的窗簾避效果很好,拉上后房間里沒有一亮。兩人相擁而眠,靜謐的房間里只有清淺的呼吸聲。
姜歲初再次醒來是被陸祉年醒的,趴趴地抱著他的脖子,蹭了蹭,“幾點了?”
“快四點了。”
陸祉年垂眸,懷里的人又睡過去了。他了的腦袋,在耳邊聲道:“寶寶,起來了。我們去接樂樂下班。”
“嗯….”姜歲初了懶腰,翻了個從他懷里離開然后迷迷瞪瞪地起坐在床上,了眼,“好困啊,覺都睡不醒。”
夏天的午覺最不容易醒。
眼睛都睜不開,坐在床上又開始打盹兒。
陸祉年笑了下,起去浴室里擰了張巾回來給臉,“不能睡了,再睡下去你晚上要睡不著了。”
姜歲初閉著眼任由他給自己臉,“你給樂樂發消息了嗎?他知不知道我們要去接他?”
“發過了。”陸祉年給完臉,把巾
拿回浴室后回來看了眼,“你要不要換服?”
午睡的時候兩人都沒有服,一覺睡醒上都有點皺的。
姜歲初低頭看了眼自己上的服,“要換。”
挪下床,“我回房間換服,吳姨的禮你別忘了拿下去。”
......
云市的夏天很熱。即使已經下午四五點了,外面依舊是熱浪滾滾。
去接裴爍下班的路上要經過一中,姜歲初坐在副駕上看著悉的校門慨道,“覺時間過的好快啊,轉眼我們從一中畢業已經四年了。”
復讀那一年雖然學籍還是掛在一中的,但是并沒有回學校上課。舒媛給請了家教,一直都在家里復習。
看到學校,姜歲初想起高一開學的時候,笑著問他:“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場景嗎?”
“記得啊。”陸祉年開著車,看了眼挑眉笑道,“第一次見你就撲我懷里了。”
姜歲初看著他臉上的壞笑,知道他是故意調侃自己。
小小翻了個白眼,辯解道:“才不是,我那是被人撞倒了,不小心摔你懷里的。”
“不過,你當時真的一點都沒有認出我嗎?”側了點,看著他癟道,“我當時可是一眼就認出你來了。”
陸祉年收了笑,認真道:“也不能說完全沒有認出來,還是有點悉的。”
“比如說?”
陸祉年看見一臉求知的樣子笑了下,嗓音有的欠,“畢竟我還沒看過哪個人上高中了還不會系鞋帶的。”
他現在還記得那天在樓道里,給鞋帶系了個死結。那手法和小時候一模一樣。
姜歲初:“………”
小時候就不怎麼會系鞋帶,經常鞋帶散開踩在鞋底,沒摔跤。還是裴爍教打死結的,他說這樣鞋帶就不會散開了。
小時候的鞋子只要有鞋帶的全是死結,解都解不開。每次李麗云給洗鞋子都要罵一頓,最后實在解不開只能用剪刀剪了重新買鞋帶回來。
笑著癟癟,“這還不是樂樂教我的,說這樣鞋帶就不容易散開。”
陸祉年笑:“好的沒學會,壞的你倒是一點沒忘。”
他明明也教過怎麼系鞋帶。
兩人到裴爍實習的派出所時剛好五點。
姜歲初看了眼裴爍發來的消息:“樂樂說他還有點事,讓我們進去等他。”
“嗯。”陸祉年點頭,把車開進派出所大院里。
兩人進去時剛好看見一天藍警服的裴爍手里拿著份文件走出來,他后還跟了個小姑娘。
姜歲初眨了眨眼,有些驚訝道:“梁意?”
梁意本來低頭跟在裴爍后,聽見自己的名字倏的抬起頭來,“歲...歲歲..”
裴爍也向兩人看了過來,“你們來啦。”
“嗯。”陸祉年點了下頭,笑著上前著拳頭捶了下他的肩膀,“不錯嘛,這服一穿有點裴叔當年的風范。”
裴爍作勢拍了拍肩膀,下微揚,“那是!”
“梁意,你怎麼在這里啊?”姜歲初走到梁意邊上,上倒是沒什麼傷,不過上的服有些臟了,“發生什麼事了嗎?有沒有傷啊?”
梁意低頭看了眼自己臟兮兮的服,有些不好意思道:“沒什麼沒什麼,就和人發生了點矛盾。”
姜歲初愣了下,梁意和人發生矛盾?還鬧到警局來了?
有點不敢想象。
裴爍側眸掃了眼梁意,輕笑了下然后對陸祉年說:“你們在這里等我一下,我帶去簽個字。”
說完他沖梁意偏了下頭,“走吧。”
“嗯。”梁意抬眸看他一眼,又迅速垂下眼眸,而后看向姜歲初,“歲歲,我先過去了。”
姜歲初點點頭,“好的。”
裴爍帶著回辦公室,拿出一支筆給,“你在這兒簽個字。”
他指了下文件的右下角。
br> “嗯。”梁意接過筆俯下在桌上簽好自己的名字,然后把筆還給他,“這樣....就可以了嗎?”
抬眸看著他,眼神有些怯。
畢竟是人生第一次進警局,梁意到現在心里還有些害怕。
裴爍看著怯生生的眼睛,彎了下緩聲道:“嗯。沒事了。”
聽見他說沒事了,梁意總算是松了口氣。
看見明顯松下去的肩膀,裴爍暗暗勾了下。他想到之前的場景,皺眉道:“以后別一個人去那種地方,不安全。”
今天好在他們隊里在那邊出警上了,不然一個小姑娘指不定會被欺負什麼樣。
梁意也有點后怕,抿著點頭:“嗯。”
今天本來是去老城的中心廣場那邊寫生的。后面有人看見畫的不錯,以為是街頭畫師讓給畫兩張。沒有多想,覺得可以鍛煉鍛煉就畫了,也沒收錢。結果來找畫畫的人越來越多,就這樣稀里糊涂的搶了廣場上其他幾個畫師的生意。
那幾個畫師常年在各個廣場做生意,梁意免費給人畫畫算是了他們的飯碗。那幾個畫師把堵在廣場后面的小巷子里警告,還砸了的畫架和工。
還好后面遇到裴爍他們,不然也不知道后面他們還會做什麼。
梁意低著頭,視線落在臟兮兮的擺上,心里暗暗嘆了口氣。
真狼狽啊。
還被他給看見了。
有些無措地絞著手指,“我可以走了嗎?”
裴爍看著的發頂,了下,“一起吃飯去吧。”
“啊?”梁意怔愣了下,抬起頭看向他。
裴爍笑了下,又說了遍,“一起去吃飯,剛好歲歲他們也在。”
“不用了....我....”話還沒說完,就被他打斷。
“梁意。”他往后靠坐在辦公桌上,歪了點頭看著。
梁意不敢看他的眼睛,目躲閃著,“怎...怎麼了?”
裴爍看見閃爍不定的目,笑了笑,“我是以前對你干過什麼不好的事嗎?”
“嗯?”梁意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說,不明所以地看著他,“沒...沒有啊。”
裴爍雙臂環,皺起眉輕嘖一聲,“那我就奇怪了,你怎麼總是一副很怕我的樣子。難道是我長的太兇了?”
梁意看著他了,“不是的...我只是....”
“只是什麼?”裴爍彎了點,俯過去看著。
他突然的靠近讓梁意有些不知所措,雙手抓著擺,僵地往后仰頭,聲音很輕,“我...我只是覺得你可能不太會記得我。”
說完咬著瓣,迅速地垂下眼眸。
眼眶有些酸。
的聲音越說越小,但裴爍還是聽清了。
他皺了皺眉,直起不解道:“我為什麼會不記得你?我一直都記得你啊。”
說著,他就來到了文件柜旁,從角落里的架子上隨手拿起一件他的常服。
梁意凝視著自己臟兮兮的擺,眨了眨眼。他剛才說,他一直都記得自己。
裴爍把手里的服遞給,“套上吧。”
梁意愣愣地看著他手里的襯衫,一時忘記了反應。沒有手去接,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裴爍見沒接,沒多想直接上前一步將服披到肩膀上,然后了鼻尖,“你服后面破了一點,披上可以遮一下。”
“...謝謝。”梁意自己都不知道,臉有些熱。
扯了下他披到上的外套,試圖將自己遮嚴實一點。
他的服很大,穿在上很不合。袖子也特別長,梁意將袖子挽了好幾圈才把手出來。
裴爍看了眼,無聲彎了彎,然后放好文件拿起手機對說:“走吧,去吃飯。”
說完他就走在了前面。沒有給拒絕的機會。梁意看著他的背影,扯了扯上的外套抿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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