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莊的每一客房都有獨立的院子,寧淺跟著龍烈進去的時候,閆玉梅正在盯著院中的花草出神。
瞧見寧淺的時候,閆玉梅麵上一頓,讓寧淺從中窺探出幾分愧疚。
微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幾人尋了院中一涼亭坐下。
雖是嗔怪顧景琛不懂惜,但到底擔憂他上未好利索的傷口,寧淺特意將一旁的躺椅墊上了厚厚的靠枕,扶著顧景琛躺上去。
不願他跟們一起坐在邦邦的藤椅上。
原本顧景琛是想把靠墊給的,可又怕惹,便乖乖的聽話。
龍烈沒眼看,不了顧景琛逆來順的模樣,率先開了口,詢問閆玉梅當年的事。
從閆玉梅的口中得知,當年郭如謙要與離婚,可是不肯,所以回到平津來找郭如謙,正好發現了他對肖夢琴的。
才知道,他們是青梅竹馬,郭如謙自始至終一直著肖夢琴。
可是那時候他們的孩子已經兩歲了,不想跟郭如謙離婚,就準備找肖夢琴,讓不要再跟郭如謙見麵。
也是因為如此,才被發現肖夢琴因為嫉妒自己的丈夫上柳溪,就讓郭如謙殺了。
“那場火,是郭如謙放的?”顧景琛問。
從他心底,還是不願麵對,是母親親自的手。
閆玉梅搖頭,“是肖夢琴。如謙是我兒的父親,雖然我也不他,但我不想他背上殺人的罪名,那樣,我的孩子也會到牽連。所以,我故意讓孩子生病,拖住他。”
“好在,他並非冷無,還是會擔心孩子。”
寧淺看向顧景琛的時候,正與他的視線相撞,兩人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抑製不住的痛苦。
“那你怎麽確定就是肖夢琴?”寧淺率先收回了視線。
“我……我在那裏看到了。”
閆玉梅一瞬間的猶豫讓龍烈存疑,“你看到親自放的火?不要因為你恨,就隨便說。這一次,要殺你的,可是郭如謙,不是肖伯母。”
沉許久,閆玉梅實話實說,“我沒看到,我隻看到當時在。可不是,也不是郭如謙,還能是誰呢?”
一瞬間,空氣突然安靜下來。
是啊,還能是誰呢?
半晌。
閆玉梅再次開口,“那一場火後,郭如謙找到我,讓我離開平津,帶著孩子到國外去,永遠不要回來。”
“否則……他就會殺了我。”閆玉梅角掀起一抹嘲諷,“他說他要殺了我,我是他的妻子,給他生了兒,他居然要殺了我。”
“我想知道,從你到我家後,看到的,發生的所有事。”話,說的平靜,斂。
寧淺抑著口揪心的疼。
閆玉梅仔細回憶,當日下午,郭如謙正陪兒,忽然肖夢琴打來電話,不知道跟他說了什麽,他撇下兒就跑出去了。
見此,也悄悄的追了出去。跟著郭如謙,到了一低矮的房子,那裏已經著起了火。當時火勢不大,郭如謙衝了進去,也跟著衝進去。
正好看見,郭如謙抱著肖夢琴,正安。
“安的是什麽?”寧淺問。
閆玉梅想了想,“說什麽別怕,有他在。他會理好一切。”
“你說當時火勢不大?”寧淺再問。
閆玉梅點頭,“是,不然我不會跟著進去。”
“房子裏麵的人沒有靜嗎?”顧景琛眉頭鎖。
火勢不大的話,寧淺媽媽應該能跑出來的。
閆玉梅搖頭,“沒有任何靜。所以當時,我不知道裏麵有人,是到後來才知道的。”
“你是什麽時候被郭如謙發現的?”顧景琛繼續問。
“我剛進去就被發現了。他讓我走,我不肯,還跟肖夢琴……了手。你們找到我的那枚針,就是那時候掉的。為了保護肖夢琴,郭如謙把我打暈了,我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所以,你從始至終在家裏都沒看到過我媽媽?”寧淺音抖。
閆玉梅點頭,確定。
*
從山莊出來的時候,寧淺始終沉默著。
回去的路上,顧景琛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兩人一路無言,直至回到榕島。
“先生,太太,回來了。”
謝姨從兩人在丁堡回來,就改了口,每次見到寧淺都是喜歡的。
熱心又周到。
以往,對顧景琛從不這樣。
隻是今日,瞧見小兩口麵都不好的模樣,心裏擔憂,又不好意思問,隻能回到廚房。
想著給兩人獨的空間,不去打擾,也好把別扭解開。
寧淺跟謝姨打過招呼後,就回了房間。剛換好家居服,便接到了莫戈的電話,電話中,莫戈將喬昊的審訊結果告訴了。
不僅如此,還提起了顧老太太突然離世一事。
聞此,寧淺震驚不已,“你是說顧老夫人突然重病,跟喬凝有關?”
喬凝為什麽要這麽做?
電話另一端,是莫戈肯定的態度,“喬昊說,是因為顧老夫人想要幫顧景琛退婚。”
“所以就敢對下手?”寧淺心中怒火翻湧,“他說的可靠嗎?有沒有證據?”
“他說喬凝買通了那家醫院的主治醫生。”莫戈道。
餘中,寧淺瞧見門口的影,晶亮的眸子微頓,與莫戈掛了電話。
顧景琛走近前來,麵容沉靜無波,讓寧淺不確定,剛剛的話,他有沒有聽到。
他們剛剛還在為上一輩的恩怨痛苦,現在又多出了一樁悔恨莫及。
“去院子裏走走?”顧景琛在寧淺麵前攤開掌心。
寧淺緩緩點頭,抬起手,握住他的。
……
花園裏,大片大片的薔薇開的爛漫。
“好幾次,我都差點死在手裏,是把我帶大的。”他牽著的手,慢慢走著。
腳下,綠草如茵。
“後來,我因為害怕整夜的睡不著,始終照顧著我。”
寧淺靜靜聽著,陪著。
待到一顆新發芽的樹下,顧景琛忽地停下腳步,順著他的視線,寧淺看見,那顆原本已經枯死的石榴樹,竟冒了新芽。
“怎麽會?”寧淺眸中掩飾不住的驚喜。
兩人在彼此眼中,都看到了不可思議。
霎那間,時間仿若停止一般,周遭萬籟俱靜。
突然,寧淺被他抱住。
越發收的手臂,讓眼眶酸脹的難。
“淺淺,我們讓所有的一切,盡快結束吧。”
寧淺輕聲回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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