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點了點他的口,“桑渡遠,你是個好東家。”
桑渡遠愣了,“你前言不搭後語的,說什麽呢。”
“沒說。”奚挽君垂下眼,眸底浮出淡淡一層落寞,“你是好東家,我卻不是好夥計。”
“你、你怎麽掉眼淚了?”
桑渡遠手足無措,小心掉麵頰上的水痕,張道:“明日就是中元節,你是不是想你娘了?”
“娘……”摟住他的脖頸,輕輕將頭抵在他肩上,略帶哭腔:“真羨慕你,你有娘也有爹,可我什麽都沒有。”
桑渡遠心髒好像被人重重捶了下,手掌扶在脖子上,一遍遍過的後腦勺,“阿奚沒有爹也沒有娘,這麽可憐呢。”
奚挽君嗯了聲,聲音都變了調。
“那我把我的爹娘給你好不好?”桑渡遠垂下眼,低聲哄:“挽君,自從你嫁進桑家,爹和娘都是打心眼裏喜歡你的,祖母也是。
在我們眼裏,你就是我們的家人。
你說你什麽都沒有,那可能是我做得不夠好,日後我會爭氣些,也像別人家的郎君一樣上進些,會努力讓你拿得出手的。”
奚挽君鼻頭一酸,點了點頭,破涕而笑:“值了。”
“什麽值了?”他有些不解。
“那一日在奚家,我說要嫁給你……”的眼皮越來越重,聲音也含糊不清:“賭對了。”
他頓了下,攔腰將人抱了起來,放在床上,將被子掖好,目落在小姑娘臉上,極輕聲道:“我也從沒後悔過。”
-
“夫人,愣什麽神呢。”
汪媽媽將熨好的華裳端進屋,笑話道:“姑爺一大早練完劍,又跑去靜閣念書了,您從前都是辰時前就醒,如今反倒賴床了。”
奚挽君腦子裏還是一團混沌,猶豫問:“昨日,我好像睡在榻上,怎麽到床上了?”
“您昨日睡榻了?”汪媽媽思考了一會兒,“那應當是姑爺抱您回去的,姑爺雖然之前不著調,但自從和夫人您婚了,可是一日比一日上進,夫人可真沒看錯人。”
上進……
腦子裏總閃過幾個片段,但又不真切,好像是桑渡遠說會更上進什麽的。
應該是夢吧。
桑渡遠能說出這種人話?
“夫人,今日絕英閣正式開張,您可不能再睡了。”汪媽媽將華服放下,服侍洗漱後梳發上妝。
今日就是中元節了,奚挽君本不想挑這種日子正式開張,但客人們聽說了絕英閣的事後紛紛慕名而來,已經連續好幾日圍堵在絕英閣門口了。
“媽媽,您等會兒去桑家調幾個護衛與我一同前去絕英閣。”
汪媽媽也聽北晞說過簡婆子的事,知道自家夫人是未雨綢繆,“是,待會兒一定讓護衛控製住局麵,別讓藺氏那些個心思歹毒的人搗。”
“搗隻怕是避不開。”奚挽君擔心的是沒控製住搗,若真像預知夢中,最後被人一刀捅死了,那才可怕。
“夫人。”
大焱的聲音從屋外傳進來。
“怎麽了?”奚挽君問。
“小侯爺方才去靜閣前,要我同您說一聲,您今日忙完了,他來接您。”
“為什麽?”
大焱解釋:“今日是中元節,想來是小侯爺擔心夫人害怕。”
汪媽媽忍不住調侃:“咱們家姑爺是真疼夫人您。”
北晞也在一旁笑。
奚挽君心下一暖,不好意思應承道:“多謝他用心良苦。”
半個時辰後,絕英閣外——
“東家,客人都堆滿了,咱們要不說兩句?”李福雙好久沒見絕英閣這麽多客人了,麵上堆滿了喜。
奚挽君站到眾人跟前,先福了個,清聲道:“諸位,今日是絕英閣正式開張的大喜日子,
此閣是由我娘創立,如今我是絕英閣的新東家,我年紀輕,日後有什麽做的不對的,還希諸位多多提出來,我一定改進。”
百姓們配合地鼓起掌來,有人吆喝:“絕英閣有這麽的東家,不用愁日後的生意不好了。”
奚挽君笑了笑,從大小花手中接過彩緞,用剪子從中剪開。
大門緩緩打開,客人們絡繹不絕,有些是新客,還未看過新鹽的模樣,閣一瞧果然是驚人,“還有這種的鹽呢。”
大花走過去介紹:“這款鹽做‘君歡’,是希諸位客人每日都歡,吃了這款鹽,不僅變好了,每日還高高興興的,您瞧這多劃算。”
周圍客人聽了這吉祥話,都被哄高興了,紛紛排起隊拿鹽。
忽地。
閣外傳出一道尖細的哭腔聲,“我苦命的兒啊——”
悉的哭聲好似穿過了預知夢,重現在奚挽君耳中,震耳聾。
還是來了……
閣中購鹽的百姓們一個個都糊塗了,走出來看熱鬧。
“這位大娘,您是怎麽了?”
“這絕英閣還在做生意,您若要嚎喪,還是去別的地方吧。”
婦人哭得傷心,指著絕英閣,大聲控訴。
“都是你們絕英閣的鹽,害得我閨吃了臉爛了,現在定好的婚事也要退了,哭鬧無果,竟上吊自盡了。”
“我兒還沒嫁人,就命喪黃泉,都是這黑心的絕英閣害的!”
圍觀百姓都震驚了,“爛臉?不是說養的嗎?”
婦人哭啼:“們絕英閣就是擺出這種幌子,將客人吸引到這兒來,裏頭賣的東西誰知道摻了什麽,我家兒吃了好一段時日,臉上就生了潰爛!”
眾人聞之變,紛紛議論起來:“若是如此,那咱們千萬不能在這兒買了。”
“這店家看著像好人的,怎麽會做出這種事兒?還是觀觀吧……”
“大娘,還是報吧。”
“若報,這絕英閣豈不是攤上了人命?那東家瞧著這麽年輕,竟要遭遇牢獄之災了!”
婦人見勢頭越來越好,心中暗暗冷笑,連忙火上加油。
“我就這麽一個閨啊!你們賠我兒!”
靜鬧得越來越大,奚挽君從人群後緩緩走出來,麵上沒有毫慌張,不僅不著急開口解釋,反而笑盈盈地看著婦人。
婦人被看得心虛,隻好移開眼繼續哭喊。
“我要告你們!”
“我要敲登聞鼓,讓家為我做主,將你們這黑心的商號都抓起來!”
“我苦命的閨啊——””
“好啊。”
奚挽君向後示意了一眼,後的人連忙搬上一把座椅,坐下道:“你若是有這個膽子便去報,我倒要看看,你這張黑,能說出什麽巧言妙論,讓爺都信了你的謊話。”
比起婦人的哭吼連天,奚挽君越發從容不迫,讓眾人的疑心又生了偏移。
“我沒撒謊!”婦人指著,“你、就是你!你個黑心東家,害死了我兒!你賠我兒。”
“你口口聲聲說在絕英閣買的鹽讓你家兒爛了臉,可我家的鹽都是用藥研製而的,對人並無害,你家兒是如何爛了臉?”慢條斯理反問。
婦人哼了聲:“你明麵上自然說用的是藥材,可誰知道你私底下加了什麽。”
奚挽君冷笑了聲,對小花示意了一眼,轉將孫大夫從閣中帶出來。
“諸位,這位是我研製藥鹽時合作的藥鋪,孫大夫是正經大夫,他自然比起一些空口胡說的人來得靠譜。”
眾人見狀忙道:“那快請大夫與我們說道說道。”
孫大夫指著鹽,“諸位,這裏頭的藥材都是從我孫氏藥鋪引進的,裏頭的神花、玫瑰果還有桂皮,都是對人好的藥材。
我是醫者,還請諸位相信我。
這‘君歡鹽’我自己也吃了很長的時間,絕對沒有任何問題。”
人群裏有人附和:“是啊,我家也吃了許久,覺得還好了不呢。”
“大夫都這麽說了,應該沒問題吧。”
“是啊,我們也是吃過了才來重新購置的。”
婦人見狀忙道:“誰知道是不是這大夫早就與這黑心婦勾結在一起,我家兒吃了這家的鹽,如今連命都沒了……”
奚挽君早猜出了這人會這麽說,隨即道:“你既然說在絕英閣買了鹽,可有憑證?”
婦人眼眸一轉,從袖子裏取出幾張寫有數字的紙張,“就這個,你說過憑這個取鹽,好在我保管了,不然就讓你得逞了。”
遠有馬車滾軸的聲音穿過來,奚挽君餘微,瞧見桑渡遠從馬車上下來,瞧人群將圍住,忙上前要袒護,連忙眼神製止。
“你說這是從我絕英閣出來的紙?”
婦人揚著下,“正是。”
桑渡遠瞇起眼,聽北晞將況大致說了一遍,眼神似乎剛從寒窟重打撈出來,越發冷厲。
奚挽君不慌不忙從婦人手上取過紙,對李福雙示意了一眼,後者連忙取過燭火。
“你想幹什麽?難道要當著這麽多人麵毀掉證據?”
“放心。”將紙揚在半空中,對眾人道:“大家都知道出門在外做生意不容易,我為了提防這種潑皮無賴,特意在紙上了點小花樣。”
婦人直覺不妙,眼瞧著奚挽君用紙在火上麵輕輕轉了幾圈,又挪到眾人麵前展示。
人群中頓時發出一道震驚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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