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放心,方才所有人都看著你與我一起出去的,若是你出了什麽差錯,所有人都知道會是我的手。”鬱紓笑著解釋。
說的也是……
不對。
奚挽君狐疑地捂住自己的口,有了桑渡遠的前車之鑒,又詢問道:“你怎麽知道我在想什麽?”
鬱紓想了想,“最近閨秀們都在讀一個新出的話本子,做《風月無邊,名師說》,想必桑夫人也看了吧?”
“你也看過?”奚挽君鬆開手。
鬱紓點頭,“那話本子很火,裏頭的橋段我看得都能背出來了。”
奚挽君好像找到了失散多年的朋友,連忙笑道:“原來如此,杏花姐姐,北晞,你們先下去自己轉轉吧,待會兒我很快會回來。”
杏花和北晞確認眼前人沒什麽問題後,福了個才離開了荷花塘附近。
“夫人的警惕心可真低。”鬱紓麵上仍是笑意,說出來的話卻赫人:“若是我現在將你推下去,再嫁禍到另一個人上,豈不是天無?”
奚挽君瞪大了眼,“我那兩個下人才剛走。”
“斬草要除。”鬱紓笑容更深了,“若是我將那兩個一並殺了,到時候就說們被人買通了,拋下了你私逃了,沒人會相信你的死與我有關係。”
奚挽君倒吸了一口涼氣,再度後退。
鬱紓忍不住捂住笑了好幾聲,看上去更加森了,“與你開玩笑的。”
“你這玩笑有夠真。”上下掃視了鬱紓一眼,“不知鬱姑娘找我有什麽事?”
“聽說藺羨之曾去跟你提過親?”鬱紓直主題。
奚挽君老實道:“鬱姑娘,我與藺羨之如今已經斷的幹淨,況且他這個人…不太磊落,你若是能不嫁,最好還是不要嫁。”
鬱紓:“你是說他與你妹妹那檔子事?”
“這你也知道?”心震驚,方才見鬱紓在眾人麵前提起藺羨之一副幸福的小人模樣,還以為對藺羨之早已深種。
“還知道他娶你是為了利用你,娶我也是為了利用我。”鬱紓轉,看著荷花塘。
“這……”
“你是不是好奇,為什麽我知道了這些事後,還要與他婚?”
奚挽君點了點頭。
“因為我喜歡撿垃圾啊,尤其是別人不要的那種。”
“啊?”
鬱紓回過臉,又是微笑,“開玩笑的。”
奚挽君看了一會兒,“鬱姑娘,你方才在那群姑娘麵前不是……”
“幸福的是吧?”
鬱紓直言不諱:“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這是家父對我的教導,那群八婆麵上笑著同我祝福,心底裏指不定想看我熱鬧。”
奚挽君:“啊?”
“所以說,人就是麻煩。”
想了想,還是問道:“可是令堂迫你嫁給藺羨之的?”
“不是啊,我自願的。”
鬱紓歎了口氣,“總歸要嫁人的,與其嫁一個好男人,耽誤了他一生,不如嫁個爛貨,與他死鬥一輩子,這也算是我對國家做出了貢獻了。”
“啊?”奚挽君與這姑娘談了短短一刻鍾就已經驚訝了無數次。
“可是你也可以和一個好男人共度一生的。”
“不。”鬱紓回頭,堅定道:“我喜歡人。”
“啊?!”
奚挽君張大了,鬱紓又笑道:“開玩笑的。”
“你真是我見過最喜歡開玩笑的姑娘。”
鬱紓笑眼看著,“你生得真好看,要不咱倆做個朋友吧?”
“這是可以的嗎?”愣了愣。
鬱紓眨了下眼,“敵人的敵人不就是朋友嗎?”
奚挽君笑了笑,“那有時間,咱們聯係?”
“藺羨之如果有什麽不軌的舉,我會聯係你的。”鬱紓輕輕握了下的手,隨即轉離開了荷花塘。
奚挽君站在原地看著鬱紓的背影歎了一會兒,真是沒想到,鬱家大姑娘還真是個妙人兒。
便宜藺羨之這個狗東西了。
不過……
如今北晞和杏花被順理章支走了,奚挽君四環顧後,朝著另一個方向走過去。
方才聽路過的下人說,燕王的院子就在荷花塘後邊。
繞過荷花塘,果然看到一座院落,牌匾落著二字——燕歸。
奚挽君想了想,貓腰從院子進去,一陣談話聲漸漸流進耳朵裏。
“還沒去看船?本王知道這個二貨向來是畏畏的,想不到竟然如此怯懦。”
船?
奚挽君連忙湊近了些,繼續監聽。
副將剛想說話,忽然止住了話頭,警惕地朝外看了一眼。
奚挽君幾乎快在門邊上了,還是聽不清裏頭在說什麽,忽然,門從猛地打開,一隻手鉗住了的腰肢,將人帶進了屋。
副將掃了眼子,“殿下,方才……”
“不必多想,是我特意將引過來的。”趙明煜將奚挽君錮在眼前,居高臨下道:“方才我給下人傳話,讓人在你麵前特意提起本王的院子在哪兒。
有句話怎麽說的來著?哪個太監釣魚,願者上吊。”
副將:“薑太公釣魚,願者上鉤。”
“就你有文化,還不滾出去,壞了本王和奚姑娘好事,要你好看!”趙明煜冷冷拋出了眼神,副將連忙出去。
奚挽君攥了拳頭,張地看向趙明煜,“燕王殿下,您要做什麽?”
“時間寶貴,咱們還是別浪費在寒暄上。”趙明煜勾起笑了聲,隨即一把抱起,另一隻手將桌案上的筆墨紙硯全都掃幹淨,將人放了下來。
“燕王,我可是桑家的夫人,煩請你讓我出去。”奚挽君被重重在了桌案上,一隻手向後去索腰上提前藏好的小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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