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路。”
奚挽君一字一頓:“隻有我們,能給王爺您活路。”
廣順王笑了聲,表微寒,“娃娃,你好大的口氣,張口閉口給本王活路,不知道如今你們的命都掌握在本王手裏嗎?”
“王爺,您何必演戲呢。”
奚挽君直視對方,神裏半點猶豫都沒有,“從一開始,我們從潭州過來,在路上對您拔刀相助,不就是您對我們的試探嗎?”
廣順王笑意一頓,“何出此言?”
奚挽君條理清晰,“您最近才居住在江陵府,按道理來說,知道您份的人不多,您說那些歹人是看您家底厚實,才對您行兇。
但江陵府富戶頗多,您的馬車並不大眼,屋宅算雅,卻不算貴,放著這麽多顯而易見的富戶不打劫,何必打劫您呢。”
廣順王眸底浮現出幾分欣賞,“就這樣?”
奚挽君凝神,“您的馬車分明是朝著出江陵府的方向,當我們扶您上馬車的時候,您卻說自己是回江陵府,方向明顯不對。
還有您死去的那些護衛,都是由脖頸一刀斃命,這樣的死法多為自盡,痛苦也會減些。
按照常理,與人相,大多是先問我們是哪裏人士,不會像您一樣直接問我們去江陵府做什麽,就好像您從一開始就知道我們是什麽人了。”
“辟,太辟了。”趙亦寒點頭,“這也是本宮想表達的意思。”
廣順王哼了聲:“娃娃,有點腦子,不過很可惜,我還真隻是想要試探一下你們的來意,並沒有其他所求。”
“這話也是在撒謊。”
奚挽君判斷力敏銳,微笑道:“廣順王,您若是真對我們隻是試探,就不會把我們捆進來,你方才說我們的命在您手裏,但您若要殺我們,便不會帶我們進府。
我們這一行人,當朝太子、郡主、侯爺、將軍,殺了誰留下把柄都不劃算,您若是真想殺我們,不如我給您出個招。
將我們套上你府中下人的裳,以犯錯發賣之名拖到城外深山裏,殺完人後再將首丟到懸崖底下,飛鳥走途經,便可將首吃得幹淨。”
趙亦寒渾抖了下,“還是不要了吧。”
趙明詩同咽了口水:“我也覺得不太好。”
“咦……”廣順王看向桑渡遠,皺眉道:“你以後可小心著你夫人,腦子要是起來,怪嚇人的。”
桑渡遠一臉笑意,抓著奚挽君的手不撒開,麵上的自豪都快要溢出來了。
“王爺,您既然有意要與我們合作,不如就省去這些勾心鬥角和試探。”
奚挽君態度幹脆道:“其實您也明白,您自擁私兵,除了淮南王,您就是整個朝廷最大的威脅,家能容您,可若是燕王和韓王得勢,未必會讓您安晚年。”
廣順王深吸了一口氣:“他們不會容本王,太子就會容?”
趙亦寒瘋狂點頭,“本宮會啊。”
“廣順王,雖然家不讓您回京城,但還是默許您自擁私兵,這不正是說明了您在家心中有一席之地嗎?”
奚挽君莞爾一笑,“太子是家唯一的兒子,生善良,平日裏連一隻螞蟻都不敢踩死的,怎麽會對您出手呢?”
桑渡遠低笑了聲,子微微轉頭,看向丈夫,“有錯嗎?”
“當然沒錯。”
桑渡遠舉雙手表示同意,“我拿我的高尚人品出來保證,我表兄這個人心懷天下,就算拿把刀給他,他殺人,他都不會搖半分。”
趙亦寒雙眼閉,尤為,“本宮就知道,平日裏沒白對你們好。”
廣順王輕叩椅把手,“你們的籌碼是什麽?”
這個話題奚挽君不夠了解,自也不好參與,看向了桑渡遠,他接話。
“太子親兵如今有二十萬,都候在京城外的營中,潭州還有兵將二十萬人,如今陳王也投奔了我們,他手裏的人還有十萬,零零散散加起來,五十萬人是有的。”
廣順王:“你們手裏的人其實並不,還要與本王合作?”
桑渡遠斂眸,“廣順王應該清楚,大遼和烏蒙王的勢力,或許他們任何一方與我們可以匹敵,但是若燕、韓二人聯手,我們隻有死無葬之地。”
廣順王顯然早就想到了這個層麵,沉了聲:“雖然方才你夫人說的話很在理,但是拿人品什麽的發誓,我還是不太放心。”
趙亦寒:“王叔還需要什麽保障,若是本宮拿的出來的,本宮都可以盡可一試。”
“其實呢,我還是欣賞你的,你也救過我,若是真想讓我放心的話——”
廣順王略加思忖,“本王有個兒,至今還未出閣,不如就嫁給你如何?”
奚挽君愣了。
趙亦寒擺手,“這個本宮試不了。”
廣順王嫌棄地看了眼趙亦寒,“沒說你,本王說的是桑小侯爺。”
桑渡遠表一僵,“什麽?”
廣順王麵帶笑意,“別嚇到了,本王那兒生的也是花容月貌,比起你現在這個夫人沒有差的,也不是什麽嫁不出去,主要是本王看你一表人才,武功和謀略也不錯。”
“廣順王沒瞧見嗎?”桑渡遠握住奚挽君的手,“我有夫人了。”
“我聽說過你們的事,你們已經和離了。”廣順王拍著肚子,“可願做本王的佳婿?不用著急回答本王,你們今夜宿在本王府中,明日給我答複吧。
你知道的,本王不相信什麽口頭上的承諾,你若是願意和本王為一家人,便是最大的保障。”
莊采黠聞言,皺了眉,擔心地看向奚挽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