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遠侯府中人覺得本世子的存在玷汙了侯府的名聲，我偏要這定遠侯府徹徹底底的冠上我的名號。”

他眼神戾，眼中弒殺的紅似乎更明顯了些。

季泱偏頭看著他棱角分明的側臉，了角的傷，低聲笑了。

這人，非得踩自己一腳才能顯出他的能耐是吧？

眨眨眼睛，恭維道：“定遠侯有你這個兒子，是他的福氣。”

事實上，上一世顧寒酒真的做到了。

他不但讓定遠侯府的一切都為了他的專屬，還將夏薇母子皮筋，然後掛在城門之上晾曬了三天三夜。

最後，是溫辰逸打著匡扶正義的名聲將顧璟母子的骨放了下來。

那個時候，溫辰逸覬覦顧寒酒手中的兵權了，恰好顧寒酒做出這般‘天理不容’的事，相當於將把柄親自到了他的手裏，他又怎麽會手呢？

但不知顧寒酒和陛下說了什麽，陛下同意了他自請鎮守邊境的要求，但也未曾剝奪他手中定遠侯府的四十萬大軍。

隻是，哪怕最後顧寒酒戰功赫赫，為大燕守了兩年邊境，也依舊是眾人口中人人得而誅之的弒父殺母，手足相殘的畜牲。

季泱側躺著，一雙眸子盯著顧寒酒如畫中山水般層疊起伏的臉部廓，難以想象這樣一個人居然有那般殘忍的靈魂。

和如今的自己一樣，季泱想。

饒有興致的提議：“顧寒酒，我幫你對付你府中之人，你替我做事，如何？”

“何意？”顧寒酒聽懂了，卻裝沒聽懂。

他不需要旁人手他的事。

然而季泱已經來了興致，想起和顧寒酒說話，卻實在乏力，幹脆認命的又躺了下去。

輕聲問：“你知道心靈和靈魂上承的痛苦是遠遠超過的嗎？”

顧寒酒神微。

季泱繼續道：“有時候，死是一種解。”比如上一世，是多麽想一死了之。

那樣就不用麵對從天堂跌落地獄的苦痛，隻是沒人願意全而已。

但正是因為這樣，季泱才清楚怎麽樣磋磨一個人最痛。

顧寒酒似乎有些心：“你想如何做？”

“你先答應我。”語氣輕輕的，猶如一片羽掃過顧寒酒的心尖。

陌生的覺讓他下意識的蹙眉，冷靜的將這覺從心中驅逐後才冷靜的開口。

“空手套白狼隻對溫如許有用。”從今天發生的一切，顧寒酒猜到季泱和溫如許已經聯手。

雖然不知道季泱許諾了溫如許什麽，讓他如此信任，但他不是溫如許。

季泱毫無形象的翻了個白眼，不耐煩道：“你不同意便罷了。”

打了個哈欠，懶洋洋的抱怨：“浪費我口水。”

顧寒酒：“。”

是求幫自己的嗎？

季泱又緩了一會，覺各部分那種無力的覺都消失了，這才坐起來。

月下，一頭烏黑的頭發慵懶的披在雙肩，無端的生出幾分不自知的魅。

尤其是已經恢複的，嫣紅亮，像極了凝固的鮮，時刻挑逗著顧寒酒的嗜因子。

他別開視線，忍著不去看季泱。

偏偏季泱像是發現了什麽新事的般湊到了他的麵前。

“顧寒酒。”有些驚訝：“你眼睛怎麽和兔子一樣？”

紅彤彤的，配上顧寒酒這張魅眾生的臉，倒是頗有幾分話本子裏男妖的味道。

顧寒酒又換了個方向，無聲的拒絕季泱的靠近。

“與你無關。”

“嗬……”季泱笑了起來，強霸道的住顧寒酒的下頜，他看著自己。

“你不是對我有求必應嗎？怎麽會與我無關呢？”

狡黠的凝視著他，用著不容拒絕的語氣命令。

“現在！讓我仔細的看看你。”

看看這個被世人暗地裏意，若他是人，這大燕第一人便不到自己的顧世子究竟有多。

“你！！”顧寒酒抓著季泱的手腕，可無論如何用力，季泱鉗製著他下頜的手都未挪半分。

“無恥。”顧寒酒滿目鄙夷。

季泱眨眨眼，嘖，怎麽有一種調戲良家婦的覺？

尷尬的收回手，隨意的坐在顧寒酒麵前。

月中，顧寒酒這雙泛紅的眼睛似乎更添邪魅。

若是旁人看了，隻怕會把他當個怪。

但季泱不會，因為也是個怪。

死而複生，若是旁人知道了隻怕是要將自己燒灰。

季泱從顧寒酒臉上收回視線，毫無留的起離開。

若視線稍微往顧寒酒側臉偏移一寸，就會發現顧寒酒紅得幾滴的耳垂。

看著那抹逐漸走遠的倩影，顧寒酒無端的鬆了一口氣。

但同時，也在心底暗自慶幸著……慶幸著什麽他不清楚，但他有一點點高興。

在季泱驚喜的盯著他雙眼看的時候，真的隻有一點點。

￥

次日

季泱請了張院首替自己把脈，但是得到的結果和上次一般無二。

的並沒有什麽問題。

但是，心口撕裂，呼吸困難，整個突然失控的覺已經是第二次，不，第三次出現了。

隻是，那日在馬球場旁，這覺來得快消失得也快，並沒有另外兩次嚴重而已。

將張院首送走，季泱了發脹的眉心，心中為自己的況到不安。

“姐姐。”季伶滿臉笑意的走進季泱的營帳，端著兩碗燕窩放在桌上，施舍一般命令道：

“這是母親親手熬的，我們一人一碗，趁熱喝吧。”

“是嗎？”季泱意味不明的笑著：“那真是辛苦母親了。”

若不是昨晚聽到溫辰逸和他謀士那番惡心到極點的話，或許會很柳如霜大早上的為煮這燕窩。

“母親很疼姐姐的。”說著季伶端了一碗燕窩放在季泱麵前。

“喝吧。”

這迫不及待的樣子，季伶知道裏麵加了什麽嗎？

大概是不知道的，上一世柳如霜他們的許多事都是瞞著季伶的。

這樣的話，這一世，倒是能方便自己做許多事。

季泱指著自己的梳妝臺：“伶兒，我那支鴛鴦步搖你不是很喜歡嗎？去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