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曦神慘白,形搖搖墜,靠著顧司北的支撐才沒有倒下。
“去、去世了?”
牢牢抓住顧司北的手,聲問:“那他們家還有其他人在嗎?”
大媽搖搖頭,“小宋是獨生,沒有其他兄弟姐妹。當年老宋兩口子沒了,還是家裏的外甥侄子辦的後事。”
簡曦閉閉眼睛,“那請問……我該去哪裏祭拜他們?”
大媽指了指西邊,“靠近郊區有公墓,去了那兒問宋城兩口子的墓就行了。”
“小姑娘,你們是老宋家的親戚?”好奇地問。
“是不是很多年沒有聯係過了?”
簡曦艱難地點了點頭,“對……很多年了……”
告別了熱心的大爺大媽,簡曦站起時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
“小心。”顧司北托住,眼中難掩憂慮。
他也沒想到,簡曦的外公外婆居然已經去世多年了。
打車往公墓去的路上,簡曦蒼白地如同遊魂一般。
“我……我以前從來沒想過要找外公外婆。”
“我媽不肯提,我也就沒有多想。”
“我甚至沒有見過他們兩個的樣子……”
“明明從來沒有相過,可我現在真的好難。”簡曦哽咽著,“他們以前一定很疼我媽,可是卻那麽狠心跟斷絕了關係。”
顧司北攬住的肩膀,讓靠在自己上,低聲說:“大概是因為傾注了太多的期,所以失的時候才會不了這種打擊。”
盡管有著緣關係,可簡曦跟外公外婆沒有相過一天,自然談不上有什麽深厚的。
可當得知老兩口已經去世的消息時,心頭的窒息卻久久縈繞不去。
或許……是因為不甘心。
明明媽媽有這麽疼的家庭,將來也會按部就班找一個疼的男人,兩人組建家庭,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那樣的話,媽媽的孩子大概是在父母和四個老人的疼下長大的,從小千百寵,要星星不給月亮。
都說隔輩親,外公外婆一定會特別疼外孫,把寵上天。
那麽好的場景,即便畫麵中的小孩不是自己,簡曦也覺得很幸福。
可建國的出現,將這一切好的希冀都打破了。
再也見不到自己的外公外婆,媽媽也永遠失去了疼二十多年的親生父母。
子養而親不待,簡曦是在為母親到痛苦!
遠山公墓到了,問了看守員後,簡曦和顧司北找到了外公外婆的墓碑。
簡簡單單的白墓碑,上麵有著老兩口的照片。
照片裏,頭發花白的兩人靠在一起,溫地衝著鏡頭笑著,眼神溫和。
宋則的長相隨了母親,是溫婉的江南子長相,可眉宇間又有父親的堅毅,是集合了二人優點的相貌。
簡曦怔怔的看著照片上的二人,這是素未謀麵的外公外婆,長相跟母親很相似,心裏泛起細細的疼。
鞠了一躬,低聲說:“外公,外婆,我是簡曦,是你們的外孫……”
“我媽現在很好,你們不用擔心,我一定會照顧好,以後每年都會回來看你們。”
抹了把眼淚。
想必兩位老人在臨終前的日子裏,一定也是滿心痛苦。
可簡曦始終堅信,他們仍舊是著兒的。
顧司北後退兩步,把空間讓給簡曦,讓跟外公外婆好好說說話。
他眼眸深深著簡曦瘦弱的背影,心疼的緒逐漸蔓延。
傍晚,兩人搭乘飛機回了雲州,下飛機第一件事就是去療養院看宋則。
簡曦憂心忡忡地聽護士說宋則不願意吃飯,立馬去病房看。
宋則還是那副漠然的表,手背上紮針輸著葡萄糖,著窗外鬱鬱蔥蔥的樹冠發呆。
簡曦問:“媽,你為什麽不肯好好吃飯?你剛剛做完手,再這麽下去會撐不住的。”
宋則垂下眼簾,不說話。
簡曦知道,對抑鬱病人要有耐心,生氣著急都是沒用的,因此一直說到口幹舌燥都沒有停下。
宋則不肯給回應,這讓簡曦十分失。
握住宋則的手,“媽,我出去一趟,你累了就睡一覺,我會一直在這裏陪著你的。”
想去找醫生問問,有什麽配合治療的方法,顧司北沒有跟著離開,而是留在了病房。
簡曦關上門之後,顧司北向前走了幾步,目沉沉看著宋則。
“宋阿姨,建國是個畜生,不把簡曦放在心上,你是唯一的家人了。”
“如果你出了事,簡曦一定會崩潰。”
宋則的手指了。
顧司北知道自己的話起了效果,又說:“當年你一個懷著孕的弱子,沒辦法反抗建國,隻能忍氣吞聲。難道現在你也想看著自己的兒被那一家三口欺負?”
宋則目一,握了拳頭。
顧司北知道,宋則心中有著執念,從拿刀去家尋仇就能看出來,對建國的恨意。
比這一切更重要的,則是的兒簡曦的平安、幸福。
顧司北走到病床前,看著宋則沉默的雙眸,說道:“如果你出事,簡曦會一輩子活在痛苦之中。”
“為母親,既然你為了簡曦承了這麽多年的折磨,那就再為了努力一次,好好活下去。”
宋則抿了雙,臉上浮現出一痛苦的神。
顧司北知道,飽抑鬱癥困擾,有時候無法控製自己的緒。
他再接再厲的勸道:
“更何況,今時不同往日,簡曦和你都離了家,我也會陪在簡曦邊。難道你不想看到家遭報應的那一天到來嗎?”
宋則目灼灼地抬頭看,沙啞地開口:“我還能等到那一天嗎?”
顧司北勾起角,目堅定:
“當然可以。宋阿姨,你得好好調養,比家人活得更久,親眼看著他們的後半生活在十倍百倍的痛苦煎熬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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