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三叔他真的喜歡你!”
聽到這一句話,祝願隻是笑了笑。
當然知道顧京律喜見了。
沒想到先被這個小鬼頭給看了。
有些擔心他會是個管不住的大喇叭,祝願也無法說出實,抿了抿角,在顧赫軒的屁上拍了一下,催促道:“行了行了,不要瞎說八道。”
“快點去坐好,準備上課吧。”
小家夥還不死心呢,撇了撇樂意地又說了一遍,“我才沒有瞎說八道呢!”
他每次連爸爸的私房錢藏在哪裏都能說清楚,更何況隻是這麽一點小事。
絕對沒有錯!
願姑姑本人如果不信,那他就回家告訴其他人,告訴太爺爺,爺爺還有二叔和姑姑他們幾個,這麽多人裏麵,肯定會有一個相信他的!
上課鈴聲打響,所有的小板凳上都坐滿了小孩子。
祝願則是和幾個老師共同站在窗戶邊。
彎著眉眼看講臺前的男人。
班駁領的手工西裝剪裁得嚴合,姿拔,一舉一之間,都仿佛隨時可見流暢朗的線條。
麵部廓幹淨冷冽,些許是意識到了現在並不是在給公司裏的員工開會,而是在麵對一群豆芽菜大的小孩子們。
角到底是緩和上揚了一些笑意。
他拿起黑水筆,洋洋灑灑地在後白板上寫了幾串常用的阿拉伯語。
都很簡短。
祝願忍不住拿出了手機,平放在口的位置,攝像頭正好對著斜前方。
得以錄下所有的畫麵。
顧京律的節奏很穩,教的過程中時不時還會穿一些典故,引得坐在下麵的一群小孩子,要麽全部豎起兩隻耳朵認真聽著,一個字眼都不想放過。
要麽則是哄堂大笑,還有調皮的小男孩,很誇張地用兩隻手拍著自己圓滾滾的小肚子,笑得馬上都要打嗝了。
本來還害怕顧赫軒這個笑都不怎麽笑的三叔。
但一見他並不兇,而且講課還很有意思的時候,立馬消除了心中最初的那份印象。
一個一個全部都張開,大聲跟讀。
其中最捧場的就是顧赫軒了。
恨不得站到椅子上喊。
惹得顧京律頻頻看了他好幾眼。
頗為頭疼。
不過一節課上得還是很順利的。
難得下課鈴聲響起,連班級裏平常總是最快一個衝出去玩梯的男孩子,這會兒都仍然乖乖坐在自己的小板凳聲。
意猶未盡,依依不舍。
結束後,老師先上講臺收拾東西。
瞥到右側櫃子裏的一隻保溫杯,顧京律走了過去,擰開蓋子,倒了一些溫水進去,然後逮住了邊上還在重複說他剛才教的幾句阿拉伯語的小侄子。
遞出水杯說道,“喝點水。”
那皮都幹裂了。
顧赫軒眨了兩下眼睛,像一個傻白甜。
兩隻腳的腳尖扭地了,接過那個水杯蓋子後,小聲說道:“謝謝三叔。”
三叔竟然還給他倒水喝!
三叔好像真的和願姑姑說的一樣,對他好的。
可為什麽以前他會那麽害怕三叔呢?
祝願見狀,笑著走了過去。
恰好邊上也走過來一位保育員,年齡稍微有些大了,滿臉欣賞地盯著顧京律看,說道:“你是軒軒的三叔,聽軒軒說,你還沒有結婚生子吧?”
本沒等什麽回應。
徑直說道:“我有一個兒,在高中裏當曆史老師,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認識一下?”
見到合適的婿人選,一定要努力把握才對。
眼下這位明顯就是曆年來,最優秀的一個。
不僅儀表堂堂,事業出,更重要的是,他人品很好。
一個人對小孩子出於本意的好,那麽做人也不會太差到哪裏去的。
顧京律抿,掀了掀眼皮之後,看了旁邊祝願一眼,低嗓音說道:“抱歉,我已經有朋友了。”
不可能有換的打算。
保育員也理解,在心裏默默歎了一聲那個人的命好,轉頭又把視線對準了祝願,繼續說道:“我還有一個兒子呢。”
“大學已經畢業了,現在正待在家裏考公務員,長得也帥會疼老婆……小姑娘你要不要考慮一下呀?”
學著男人剛才的就口吻,祝願同樣一本正經地回答道,“抱歉,我已經有朋友了。”
說完才意識到話裏的錯誤。
梅開二度。
在好幾個人錯愕的目之中,連忙改正:“男朋友,是我已經有男朋友了哈哈。”
保育員這下是真的倍憾了。
因為今天的外語課是兒園統一的活,所以今天三個年級都一起早放學了,老師有提前在家長群裏通知。
這會兒,門口接小孩的隊伍已經排了長龍。
祝願想著正好和顧京律現在就在兒園,可以直接領小家夥回雍景灣,或者是去公司等到下班了再一起去外麵吃個晚餐。
但計劃終歸是趕不上變化的。
牽著顧赫軒的手走在前頭,半步之外則是拿著保溫杯和書包的顧京律。
剛走到門口時,就被外麵一輛純黑的勞斯萊斯給嚇到停止了腳步。
車牌號是清一的9,異常囂張。
——這是顧老爺子出門用的專屬座駕。
他竟然來了兒園?
而且還下了車,拄著一龍頭拐杖,靠在車門上安靜得盼著。
祝願皺了皺眉頭,問道:“太爺爺有說過今天要過來接你放學嗎?”
真的是太猝不及防了。
竭力想用自己的小板擋住後麵的顧京律,以防被顧老爺子發現,在這個節骨眼上又節外生枝。
不料弄巧拙,反而徑直吸引住了顧老爺子的視線。
淩厲地看了過來,仿佛一切謊言在這雙曆經太多歲月變遷、人生起伏的眼眸裏,都是小兒科。
搖著腦袋,顧赫軒回答道:“沒有呀。”
他表現得非常抗拒:“願姑姑,我今天晚上還想和你一起住,不想去太爺爺家裏。”
那樣連電視什麽的都看不了,更別提還吃什麽不健康的小零食了。
他還在上兒園,不想過小老頭退休時的生活樣子!
祝願另一隻手了下,若有所思。
而另外一邊,顧老爺子已經拄著拐杖朝他們三個人的方向緩緩走過來了。
神凝重,繃的的,臉上沒有半分半厘的笑意。
好像是向來如此,又好像是故意如此。
很難讓人能夠琢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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