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時漾看見周硯京的瞬間,眼裏就浮現起了極為明亮的,努力克製住緒,盡可能平靜說:“沒關係,周先生,我能自己解決。”
周硯京微微頷首,輕描淡寫的目掃過他們,不再說話,頭靠著椅背低頭看文件。
他今天坐的這輛不再是專車座駕,但是賓利的標誌,就已經讓許耀激起來,暗藏著興說:“姐!你哪裏認識的有錢人?”
“你快點把錢給我,我保證拿錢還了債就不來纏你了!”
許時漾神冰冷,一字一句:“我說過了,你別想再從我這裏拿到一分錢,要麽你自己問家裏要,把債還上然後滾回去,要麽等那些討債的把你抓住……”
無勾:“折磨到你隻剩半條命以後,你再滾回去,無論哪種結果,都由你自己承擔。”
許耀憤憤地舉起了拳頭:“你還有沒有良心了,我可是你弟弟,你就這麽想我死?!”
“你要真死了,我還得燒高香去慶祝,這世上有這麽好的事。”
“媽的……”許耀五扭曲起來,“那你也別怪我不客氣……”
“許時漾。”周硯京突然出聲打斷他們。
他已經簽好一份文件放在旁,轉頭看著許時漾,斯文鎮定的表裏有些許諷刺:“我教你如何盡快解決你的弟弟。”
周硯京隻用眼神輕輕示意,坐在前排的保鏢就下車,高大塊頭頓時把許耀對比得像個小仔。
許耀驚恐後退兩步:“你……你誰啊?你要幹什麽?”
保鏢聲音渾厚,用不太標準的普通話威脅:“把你抓去給你的債主,還不上錢,就用的其他來彌補!”
兇神惡煞的語氣,頓時嚇得許耀屁滾尿流:“這可是法治社會,你們要敢這麽做,我要報警抓你們!”
保鏢聽了他的話,隻是牽一下角,眼裏譏諷意味濃厚。
許耀隻能向許時漾求救:“姐你救救我呀,你認識的這都是什麽人!”
許時漾麵不改:“我覺得他的提議不錯。”
“你——”
保鏢惻惻說:“還不趕打電話回去要錢,不然你今天晚上可能就要被扔進海裏喂魚了。”
許耀這種膽小怕事的人,也就隻會窩裏橫,麵對很明顯得罪不起的人,哆嗦著拿出手機,往家裏打電話。
“媽!救救我!”
那邊電話一接通,他就嚎開了,以許時漾對父母的了解,他們心疼他得很,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他在港城欺負。
不過也和許時漾料想的差不多,許耀那邊電話剛掛,微信裏就來了母親的語音通話提示。
許時漾直接掛斷,也沒去管母親發過來那句:“你這個不孝!你弟弟的死活都不管了!”
“許耀,要到錢了嗎?”許時漾笑著開口,紅齒白,五穠麗。
和許耀喪家之犬的樣子,形了鮮明對比。
許耀心中怨恨,可又無能為力,他的姐姐早就不是以前那個任他們拿的許時漾。
從弱小變得強勢,而且還有了靠山……
許耀朝著賓利裏瞟了一眼,裏頭那個氣度矜貴的男人四平八穩坐著,置事外,仿佛這裏發生的一切都和他無關。
那氣定神閑的狀態,讓許耀不由心裏發怵。
該死的許時漾,這回就先放過你……下次我還要來找你麻煩!
許耀咬著牙,惡狠狠說:“你放心,我會自己還錢!”
許時漾剛想再警告幾句,沉默已久的周硯京淡聲開口:“盯著他,把錢還了之後立馬送走。”
這番話顯然是說給保鏢聽的,保鏢立刻應下:“明白了,周先生,我這就去理。”
他轉過頭,恭敬有禮的態度立刻變得兇惡:“跟我走!”
許時漾便也不廢話了,就那麽看著保鏢把許耀押送離去。
果然,要收拾他這種人還是得用更加直接暴的方式。
“還站在那裏做什麽?”
周硯京聲線倦懶,有些不耐煩。
從倫敦回來,私人飛機剛停在專屬機位上,他就接到電話,灣仔這塊地,王榮昌又在打主意。
作為周氏地產規劃的重要項目,他看中的灣仔地皮臨近跑馬地、銅鑼灣商區,背靠金馬倫山,被他用來開發豪宅洋房再合適不過。
因為這塊地開發價值很高,王榮昌也一直在打主意,想和他爭。
周硯京最不喜歡有人搶他的東西,對方的不自量力也讓他覺得可笑。
剛剛走那一趟,他已經徹底簽署了地皮買賣合同,即時生效,王榮昌隻能會到輸給他的慘痛滋味。
由於行程被打,路過亞聯臺所在大廈又撞見許時漾被欺負,周硯京心更煩。
這個人大概是被黴運纏了,不好的事全都被給遇到。
周硯京眼眸裏的深意令許時漾不由心驚,又怕自己誤解他的意思,小聲問:“您是要讓我上車嗎?”
周硯京微微挑眉:“你是嫌這輛車不夠好?”
“當然不是!”許時漾角忍不住翹了下,趕打開車門坐上去。
還是保持著一定距離,沒敢離他太近,即便的份已經大不相同。
“謝謝您,周先生,等我弟弟回去了,我的麻煩應該就可以解決。”
周硯京視線落在許時漾含笑容的臉上,無的給潑了盆冷水:“他這次回去之後,過幾個月重新拿到簽注又能再來,你的麻煩仍然沒有解決。”
許時漾不由苦笑:“我能怎麽辦,就算我和他們斷絕關係,他們仍然能時不時來擾我……隻要他們還可以找到我,我就沒辦法擺他們。”
若職業不是主持人,不必拋頭麵倒是可以更好一點,但偏偏選擇了這個行業,本不能藏自己的份。
許時漾心低落之際,忽然和周硯京移過來的幽暗目對上。
心髒重重一跳,有了個大膽的想法:“周先生,以您的能力,應該有辦法讓我弟弟永遠不能再來港城吧?”
周硯京輕嗤:“你倒是不笨。”
許時漾話都說出來了,幹脆厚著臉皮請求:“周先生,不知道您能否幫幫我?”
“幫了你,你拿什麽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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