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他當上太子之前,蘇氏有多寵,他的母妃便有多麼不好過,所以即便是對他的位置毫無威脅的公主,沈策也一貫不待見沈晚。
只不過今日看沈晚一番打扮,確實是明艷人,不過發間那朵牡丹,實在是太過頹敗。
沈晚見沈策盯著自己發間出神,便手了那朵牡丹,對東蕪帝道:“父皇,兒臣今日頭上簪的是玉河牡丹,好看麼?”
東蕪帝端詳了沈晚片刻,忽而想起生前的蘇貴妃,笑道:“好看,只不過這花已然呈開敗之勢,怎麼不取一朵正當時的?”
沈晚嗔怨道:“玉河牡丹名貴,雖然父皇這花園中有好幾簇,可我只偏,尋來尋去也只剩下這一朵了。”
東蕪帝看見沈晚這小兒態,倒是真的生出兩分慈來,皺眉想著,片刻后他出聲道:“朕記得,這玉河牡丹...除了花園中的,從前朕還賞了貴妃許多,如今都在你四哥的院子里,你便去那里折一枝來吧。”
沈晚嘟噥到:“我去了,四哥卻是喝醉了睡沉了,我也不好不招呼一聲便取走了。”
聽到這話,沈策突然心中生出異樣來。
這個沈封,每逢節宴一口酒都不飲,就是怕中了道,防人防到如此微妙的境地,可今日怎麼就醉得不省人事了?
可這擺明了,是一個好機會。
沈策端起茶水,故作手,潑了自己一。
旁邊宮婢手忙腳替沈策拭起來。
沈策起,對著東蕪帝一揖,“父皇,請容兒臣下去更。”
沈晚余看著沈策離開,面上卻還是面不改笑著和東蕪帝聊著。
沈策行到一偏殿,負手看著跪在腳邊的暗衛。
“去,將人送去四王殿中,讓他好好用一番。”
暗衛走后,沈策換了服,再回花園那亭廊的路上,沈策看著路邊一簇的芍藥,彎腰折下一支,拿在手中端詳片刻,角噙起一抹莫測的笑。
還沒走到東蕪帝與沈晚所在的亭廊中,沈策遠遠地就眉開眼笑舉著那支芍藥對沈晚道:“五妹妹,玉河牡丹雖好,但何必用敗花屈就你這副花容月貌,三哥看這芍藥也開得正好,正與你相配。”
沈晚連忙換上一副欣喜的表,接過那株芍藥簪在發間。
“太子哥哥真疼晚晚。”
沈策十分和藹地笑著。
玉河牡丹已經有頹敗之姿,芍藥雖然開得正盛,可一齊別在沈晚發間,仍舊是玉河牡丹最顯眼。
沈晚與沈策各懷鬼胎在東蕪帝面前上演了一場兄妹深的戲,東蕪帝卻忍不住蹙眉,不住地打量著沈晚發間。
沈晚和沈策默契得沒有開口打斷東蕪帝沉沉的思緒。
良久,東蕪帝聽不出喜怒地開口,“芍藥雖好,終究比不了牡丹。晚晚,隨父皇一同去四王,父皇親自為你取一朵玉河牡丹,你四哥就算尚未醒酒,難道還要怪朕拿走了本就是朕賞給他母妃的花麼?”
沈晚巧笑,“有父皇撐腰,那兒臣便要多取兩朵了。”
沈策在一旁做告退狀,“父皇與五妹妹去賞花,那兒臣便先告退了。”
東蕪帝起后不聲看了沈策一眼,想起來一事,眼前這個太子并非中宮所出,的生母只是個小宮,恐怕這一輩子都沒見過什麼玉河牡丹。
“太子也同去,取一朵,奉給你你的母妃吧。”
沈策準備離開的腳步滯住,語氣中染上了幾分意外的欣喜一般。
“謝父皇!”
沈晚一左一右跟在東蕪帝后,一路上二人陪著東蕪帝聊了許多趣事,儼然一副父慈子孝的模樣。
沈晚不痕跡看了沈策一眼,面上笑得愈發歡快,可笑意始終未及眼底。
此舉雖然是要設計四王,算是順手推舟給太子當了墊子。
但這個太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書中他為了籠絡黨羽,將修都堰、賑災這種差事權當做差攬給他們,毫不顧及百姓的死活。
元貞二十一年夏,就是因為這個太子手底下的人貪昧都堰銀錢,以致暴雨毀堤,淹了萬畝良田和四個縣上萬百姓。
偏生太子一黨事后還利用職權之便生生下此事,謊報災。洪水中的尸沒有得到妥善理,供水一過,又生瘟疫。
沈晚記得,那場瘟疫整整肆了東蕪四個州百余縣,死的人比洪水多上數倍,而太子一黨毫不知人命為何,一貪再貪。
朱門酒臭,民間卻是殍,病骨遍地。
沈晚一行人邁進四王殿中,殿眾人神各異卻都約可見惶惶之。
方才他們見有一班戲子拿著玉腰牌過來說是殿下請來聽戲的,他們便說殿下睡下了,讓人候著。
沒想到方才聽到門口通傳說陛下過來了,一眾人去請殿下起,卻聽見殿有異聲,再看候在苑中的戲子竟了一人,當下反應過來殿下此刻恐怕正按著那人行事。
躊躇再三正要喊殿下接駕時,沒想東蕪帝一行人走路那般快,轉眼人已經到眼前了。
東蕪帝一眼看出殿跪著的侍和宮婢臉上不約而同的惴惴不安之,心里立即就生疑。
“四王呢?朕來了也不出來接駕?喝的什麼酒,醉得如此不省人事?”
為首的侍忙不迭告罪,一掌扇在自己臉上,“陛下恕罪,是奴才們還未來得及醒殿下,奴才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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