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的事,以后不會再發生了。
沈晚眨了眨眼,把沒有說完的話吞回肚子里,低下頭跟上蕭越。
小徑蜿蜒崎嶇,新綠叢生。
這里對沈晚來說,也是一別三年。
景從來不曾變,依然如三年前一般,不勝收。
只是沈晚如何也想不到,如今故地重游,他二人之間會變這副模樣。
蕭越今天看起來心十分好,一步花林,他就自顧躺下,完全沒有管沈晚在做什麼。
如此一來,沈晚自己倒也生出兩分自在來。
這里春暉明,花香襲人,四鶯啼婉轉,就算只是坐在鋪滿了繁華的草地上,也已足夠愜意自得。
沈晚埋頭撿著地上零落的花瓣,將它們鋪在地上重新拼一朵完整的花。
蕭越靜靜躺在地上,看著沈晚忙碌的背影,不覺得有些好笑。
漸漸的,沈晚發覺后抬手撥弄花枝的蕭越沒了什麼靜,疑地轉過頭。
那一眼雖是漫不經心,視線落在蕭越的臉上后沈晚卻不由一愣。
蕭越散開的墨發鋪陳在一地繁花中。
樹間傾瀉而下的斑駁影灑在他的臉上。線條優的五和廓被那影雕琢著,將蕭越勾勒月湖畔最濃墨重彩的一筆。
無論如何,沈晚不得不承認,這人真是好看得。
可上天也許是為了公平,給這樣好看的一張臉配上了如此顛沛的一生。
躺在地上的蕭越闔雙目,膛微微起伏著,看起來已經睡了許久。
沈晚的目不經意間落在蕭越側的手心中。
那里有一道已經過歲月沉淀的傷疤。
這疤痕如何來的,沈晚心中最是清楚。
那是親手揮鞭子打下的。
而那時蕭越傷痕未愈,便又要將手浸在冰水中。
后來公主殿那場刺殺中蕭越來救時,明明蕭越可以抓著退到一邊,可他信了所說的——他的手是臟的。
所以那時的蕭越只是用手握住了刀刃。
那年夜半時分,蕭越還站在榻前悄悄地給說對不起。
世上之事,總歸是不能用我給你一刀,你也給我一刀來扯平的。
即便現在的蕭越幾度想要了的命,總是怕他,可也始終欠他一句對不起。
沈晚凝視著蕭越掌心那道疤,鬼使神差地,出指尖輕輕點在那。
不過一即分,但是在的手指即將從那寬的手掌中撤離時卻被一把攥住。
沈晚的心仿佛跳了一拍,猛地抬頭,蕭越不知何時已經睜開了眼,正諱莫如深地盯著。
沒有給沈晚任何思考的機會,被那手攥住手腕猛地一扯。
沈晚整個人的重量便落在蕭越堅的膛上,然后被地箍住。
方才驚嘆的那張昳麗的臉轉瞬已近在咫尺,沈晚的長睫不住地撲朔著,下意識屏住了呼吸。
“你在做什麼?”
低沉的音節自蕭越間溢出。
沈晚垂下頭。
兩人的距離太近,這里作讓幾乎是埋在蕭越的襟間。
“對不起。”
輕的聲音從襟間傳來。
蕭越的瞬間僵,一雙眸子倏地浮上一層霧。
那句細若蚊的聲音讓他整個腔都開始震起來。
沈晚忽然抬頭,頭一次直直迎著蕭越的目,神無比認真。
“是我讓你這里留疤了。”
沈晚搖搖頭,“不,不只是這道疤,是我騙了你。”
“我從前總說要對你好些,可我終究沒有做到。”
“對不起,蕭越。”
“我就是一個騙子…”
話剛落音,一陣天翻地覆。
沈晚被蕭越反撲在地。
“唔…”
毫無預兆地,一個來勢洶洶的吻傾覆而下。
沈晚睜大了雙眸。
但找不到任何可以掙扎的隙。
手被牢牢地按在地上,連指也被強勢地十指相扣。
天空,湖泊,花樹,什麼也看不見了,都盡數被蕭越闊的肩背替代。
沈晚被蕭越圈在方寸之間,聽著蕭越紊又重的呼吸,聞著蕭越上的沉水香,被迫承著蕭越蠻狠又無禮的進攻。
“唔…唔…”
沈晚的雙腳胡地蹬著,地上的繁花不知被那雙小巧的繡鞋踢到何去了,只剩下被的雜草。
襟糾纏著。
發糾纏著。
氣息糾纏著。
所有的一切都攪弄在一起。
沈晚意識漸漸模糊之際,蕭越終于放開了。
那縷銀被微風斬斷。
空氣重新回到。
沈晚兩頰的緋愈來愈深,口劇烈起伏著,脖頸的線條隨著呼吸優地著。
口脂已盡數被吞沒,但是紅腫也給沈晚的增添了十足的艷,此時隨著沈晚的作無意識地一張一合。
說不出的靡艷。
蕭越結滾著,覺自己渾的理智已經盡數碎在風中,只有下方活生香如畫卷一般的人。
良久,沈晚終于在窒息邊緣回神,眼神逐漸有了焦點。
猛地別開頭閉上眼,避開方寸間蕭越直勾勾又熾熱的目。
沈晚閉的眼睫中依然有淚水艱難地落下,低聲啜泣,近乎無力地控訴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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