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從錢包里拿出所剩無幾的現金，大概十來張。

周晨以為天上掉餡餅了。“你真的都給我？”

“真的。”

人生地不，能花錢解決的沒必要兜圈子。

周晨兩眼放，笑得遮不住，今天運氣好，出來買個早點都能遇到這種好事，“你到哪兒，我把你送到位，不然我拿這個錢心里過不去。”

“行，藍鎮，周家村。”

秦風坐在他電車后面，抓著底座，有些嫌棄他上的汗臭味，著頭皮一聲沒吭。

這種天氣都能出汗？

“你是找人還是走親戚？”

這話問得沒頭沒腦，“走親戚。”

“你親戚是誰？我也是周家村的。”

秦風沒說，周晨騎著電車在小路上竄，速度相當驚人，有些拐角的視線盲區以及地面的障礙，他都能及時反應過來。

年紀小，卻是個老司機。

“前邊就是周家村了，你走過去就行了。”

一個三叉小路口，他看了一眼小孩子所指的村莊，又看了一眼另外兩條路通往的園林，道了謝踏上小路。

周南川起來得早，組織幫工給果樹防寒，周晨從外面的路直穿果林，他恨不得踹他一腳，“川哥，東西買回來了。”

“嗯。”

周南川從他手里拿過早點，正想踹他一腳，周晨從兜里出一沓紅票子，“有個外地人來找親戚，讓我載他一截路這些錢都給我，分你一半。”

“怎麼要分我一半？”

“是你讓我幫你買早點，不然這大好事得到我？”

“什麼外地人？”

“不知道，長得帥的。”

周南川咬了一口夾饃，手里拎著給佟言帶的千層餅，“帥有個屁用，腦殘。”

第6章 夫妻

床上，佟言睡得并不好，覺得屋子里哪兒都冷，昨天回來的時候周南川不知道從哪弄了個小太，雖然一直開著，但那點熱度敵不過大環境。

不愿意起床，手機卻一直響，疲憊著睜開眼，許多未讀信息。

從這些信息中捕捉到了關鍵詞，秦風知道的事了，此刻已經到了西北。

為什麼沒有聯系，點開那串號碼，發現秦風被拉了黑名單。

周南川干的，他昨天了手機。

“無恥……”

拉出來撥過去，那頭很快接了，“阿言。”

佟言聽不得他的聲音，一聽就想哭，就好像本來可以忍委屈，可一有人來安，就會忍不住。

“在哪？”

“你在哪？”

兩人幾乎異口同聲，佟言控制住自己的語氣，“開位置共。”

“好。”

電話掛斷，佟言迅速套了件衛，慌忙中竟然不知道自己該穿什麼見他，現在的樣子說有多狼狽就有多狼狽。

拎了件休閑的長款外套，拉上了拉鏈。

門嘎吱一響，周南川站在門邊，眼神淡淡打量一番，“要出門？”

“嗯。”

“回去拿東西？”

“不。”多余的一個字都不想跟他說。

男人將門關上，“我等會兒要出門，你去哪我送你。”

“謝謝，我自己去。”

他將買好的早點放在桌上，“還沒涼，你看看哪樣合你的口味。”

“謝謝。”

兩人幾乎沒話說，佟言也不再嘗試與他談判。

“川哥！”

“嗯，來了……”

自覺沒趣，周南川走了，佟言看了一眼手機，那邊的箭頭正在向靠近，慌穿好鞋子，快步的離開了鐵皮屋。

如果沒記錯，穿過果園有一條更近的路，不用走小路，嘗試著走過去，發現人很多，可那箭頭越來越近，秦風如果過來了怎麼辦。

著頭皮在幾個幫工和周南川的注視下穿過了果園，走得越來越遠，聽不到聲音。

周南川看了幾秒鐘，轉頭回到鐵皮屋，桌上原封不擺著他讓人買的早點。

佟言離開了園子走得特別快，幾乎是小跑的，大口氣，在叉路口看到了秦風。

比起上次見面時，他更單薄些，白干凈的，黑的外套，背上著一只休息的雙肩包，看到時加快了腳步。

那是他日思夜想的人。

佟言面蒼白，素面朝天，比以往憔悴不，雙目無神，淚水在眼眶里打轉，頭上包著紗布，看上去遭了極其殘忍的待，秦風將抱在懷里，著額頭的紗布，“誰干的？”

“秦風，嗚嗚嗚……”

心碎就在這一秒，他摟著，著的頭發，聞到上有煙味，屬于陌生男人的味道讓他不適應，“人呢？在哪兒？”

“什麼？”

“那個周南川的，他人呢？”

搖了搖頭，“我們先離開這兒。”

“阿言，他人在哪，我跟他說幾句話。”

佟言搖頭，帶著幾分乞求，“我們先走，離開這再說，行嗎？”

他向來沒辦法拒絕的請求，拉著的手往兜里揣，大抵是習慣了，佟言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直到有村民從路上過，這才從久別重逢的喜悅中緩過勁來，沒忘記自己為什麼要出來和他見面。

收手迅速，在他與十指相扣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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