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熾其實已經到了酒店一會兒。
但怕引起太大的轟,特意等到儀式開始,宴會廳中的燈徹底暗了下來。
才從無人注意的過道往裏麵走去。
所幸大家都正認真地看著臺上的新人,燈也足夠昏暗。
他把帽子得很低,一路走來,並沒有引起太大的關注。
倒是有靠近過道的人注意到那抹低著頭的黑影,當下就興地拉了拉旁姐妹的手:
“你看到剛才那個走得很快的男人了嗎?不僅長得高,還寬肩長的,我去,那材,簡直絕了!”
“就是看不到正臉,隻能看到帽子底下的小半張臉,但是就那側臉,我有預,這一定是個大帥哥!”
“誒,你有沒有覺得剛才那男人有點像……商熾啊?不是說商熾也是新郎新娘的高中同學嗎?”
那孩越想越覺得是,眼睛在黑暗中亮得像是兩個小燈泡。
“一定是他!”
姐妹翻了個白眼,“不是說了嗎,商熾昨天才去的外地拍廣告,沒個幾天哪裏回得來?再說了……”
聲音低了一點,“今天薑梨不也來了嘛?那他就算是有空,也不可能會過來啊!”
“說得也是……”
……
在兩個孩竊竊私語時,早就拿到了桌號的商熾已經於黑暗中準確無誤地找到了薑梨所在的那一桌。
視線鎖定了那抹淡藍的影之後,男人於昨天開始就焦躁不安的心奇跡般地得到了平複。
本來陸嶼洲已經給他在自己的那一桌留了個位置。
但是此時看到薑梨邊的位置空著,他邁開,果斷地朝的方向走去。
他們這一桌雖然靠前,但是要看舞臺的話則需要扭著頭去看。
一時間,竟沒有人發現他。
除了他右手邊的張揚,看到商熾忽然無聲無息地坐到自己邊,那表簡直跟見鬼了似的。
正要說話。
男人卻隻挑了挑眉,無聲搖了搖頭。
張揚隻好把那些驚訝的話統統咽回肚子裏。
隻是心中早就掀起了驚濤駭浪。
不是說商熾出差去了,不過來了嗎?
怎麽會突然出現?
而且……而且他還沒跟陸嶼洲坐一起,反而坐到了薑梨邊!
此時舞臺後麵的巨大led屏上正播放著今天的接親片段。
眾人都目不轉睛地看著。
看到伴郎團們玩遊戲時被折騰得敢怒不敢言的模樣,都發出了一陣陣笑聲。
隻有商熾一瞬不瞬地盯著薑梨的側臉。
視線從潔飽滿的額頭逐漸往下,掠過纖長濃的睫、致翹的鼻尖。
最終落在微微翹著的角上。
明明剛才在來的路上已經看到賓客們拍攝的生圖。
他甚至連薑梨上穿的子細節都記得清清楚楚。
此時人明明就在邊,他卻仍然覺得看不夠。
簡直不得把人揣在口袋裏,走到哪裏帶到哪裏。
而坐在商熾另外一邊的張揚,心思也全然不在舞臺上。
隻想儀式快點結束,好讓大家發現商熾的到來。
不然他就要憋不住了!
上天像是聽到了他的吶喊,伴隨著主持人的聲音,宴會廳的燈驟然亮了起來。
察覺到旁邊有人,薑梨下意識轉頭看了一眼。
不期然對上了男人深沉的目,腦子空白。
黑白分明的眼睛溜圓,紅微張,整個人石化在了座位上。
不是……
、是不是該找個時間去神經科看看?
這怎麽就那麽一會兒功夫,竟然還出現幻覺了?!
“靠,商熾?!”
不過一個呼吸的功夫,同一桌的人已經看到了那不知道什麽時候溜了進來,此時正懶懶坐在薑梨旁邊的男人。
“你什麽時候過來的?!”
話音剛落,周圍已經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倒吸氣聲。
本來一個薑梨就已經夠打眼的了,別說此時還多了個商熾。
瞬間就把周圍的目全部吸引了過來。
坐在薑梨對麵的白阮阮和杜渺自然也看到了在薑梨旁落座的男人。
白阮阮臉上剛閃過一抹驚喜。
卻在看到那男人的視線定定落在薑梨上的時候,臉顯而易見地沉了下來。
坐在薑梨邊的沈珞家早就了O形,一臉呆滯的模樣看上去有幾分稽。
薑梨很快就從周圍人的反應得知,自己不是出現幻覺。
是商熾真的過來了。
可是……他不是要出差幾天嗎?怎麽會突然出現在眾目睽睽的婚宴上?
薑梨心髒狂跳。
周遭那些竊竊私語的談聲好像一下子淡去,隻能到自己的心跳,一下快過一下。
幾乎要從嗓子眼蹦出來。
了想說些什麽,男人卻已經先一步開口了——
“為什麽不接我電話?”
這話一出。
周遭幾桌本來還在議論的談話聲戛然而止,就連空氣都似乎有一瞬間的停滯。
眾人心思各異,表那一個彩紛呈。
那一臉“我他媽是不是見鬼了”的模樣,讓一直坐在商熾旁邊的張揚的心理瞬間平衡了不。
大夥兒終於知會到他剛才看著商熾全程盯著薑梨看是什麽心了吧?!
而旁邊幾桌那些本來還想過來找商熾敘舊的人則是作一頓。
視線不住地往商熾和薑梨上梭巡。
不是,這兩人現在什麽狀況?!
陸嶼洲看著自家好友施施然坐在薑梨旁邊,早就被炸得外焦裏。
敢商熾那狗不是過來找顧禮,也不是過來找自己,而是過來找薑梨的?!
在這種安靜得詭異的氣氛中,薑梨簡直要崩潰了。
不是,你有什麽問題不能私底下問?
非要在這種最矚目的時候問?!
然而男人卻似乎對周圍的異樣恍然未覺,迫人的視線依舊地鎖著。
見沒有回答,他眸一黯,臉上有種與他本人極度違和的脆弱。
聲音酸:“為什麽拉黑我?”
“咚——”
似乎有人從椅子上摔了下來。
“叮——”
有人沒握手裏的杯子,磕到碗碟上了。
白阮阮臉煞白,眼睛死死盯著對麵的兩人,咬著,渾都在抖。
那搖搖墜的樣子似乎下一秒就要從椅子上摔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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