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小家夥急匆匆跑走，沈喻含著在可樂杯上的吸管，追隨過去的目無比溫。

田英把大上的書包放至旁邊椅子，小包子不在，這會兒才找機會將想說的話說出來，“小喻，你有沒有覺得，小包子跟一個人長得很像？”

聞言，沈喻視線很快挪到臉上，平靜的問，“顧南舟？”

“你也這麽覺得？”

田英口而出，突然發現餐廳裏有幾個人過來，趕低聲兒，“我剛才見到他第一眼就覺得眼，後來看到小包子才反應過來。”

沈喻用吸管攪拌著可樂杯底的冰塊，“你想說什麽？”

“當年，”田英試探問道，“騙走你學費的那個人，還打算找嗎？”

“不了。”

“為什麽？難道你不想知道小包子的父親是誰？”

“知道了又能怎麽樣呢？”沈喻目凝向窗外，人來人往的街道上，一張張陌生的麵孔，在眸底形一道麗的風景線，“難道還要讓他幫我養孩子嗎？萬一人家結了婚，我去橫一腳？”

“那萬一沒結呢？”

沒結？

沈喻瞅眼，這個問題從來沒仔細考慮過，“同我有什麽關係？”

“你難道真的不好奇那個男人是誰嗎？”田英不死心，“畢竟，他是你的第一個男人，也是小包子的親生父親！”

“英子。”

“隻要找到楊大龍，事就真相大白了，他當年作為你的介紹人，隻有他知道一切，小喻，我們試一試，說不定還能把楊大龍騙走的那些錢拿回來。”

田英單手過來，握住沈喻的手背，目裏的斑斕濃鬱而又熱烈，同田英朝夕相這麽多年，那點心思，沈喻又怎麽猜不出？

“英子，你該不會認為，顧南舟是小包子的父親吧？”

田英啞然，“我隻是猜測。”

“你瘋了？”沈喻隻覺天方夜譚，“可能嗎？你不覺得稽嗎？”

“有什麽不可能？他們長得那麽像，這個世界上很多事誰說得清楚？”這種猜想田英其實不太相信，但又抱了一僥幸，“你忘了楊大龍當時說的話了麽？他說拿走你第一次的那個男人有權有勢，讓我們不要去招惹，說不定，說不定就是顧南舟呢。”

小包子坐在梯頂端，興的衝窗邊大喊，“媽媽！”

沈喻扭過頭，視線剛剛鎖住他，後麵一位小朋友出雙手一推，小包子屁著塑料梯子，直接從高下來。

他捧腹大笑，還未爬起，另一名小朋友又順著梯而下，同他撞到一塊兒，一起栽進鋪滿兒樂園的塑料小球。

小包子艱難的站起來，熱得滿頭大汗。

沈喻默默注視著兒子的笑臉，隻要他生活幸福，什麽都夠了。

田英拿起薯條蘸著番茄醬，對於方才討論的話題，沈喻不想回應，田英歎口氣，也是無可奈何，“好吧，當我什麽也沒說。”

“英子，”沈喻忽然開口，子倔起來，十頭牛都拉不，“以後我不想聽見關於小包子父親的任何字眼。”

這會兒，田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明知道顧南舟不可能是小包子的爸爸，為什麽非得哪壺不開提哪壺？

“說點別的吧，”田英轉移話題，“你讓我調查顧南舟的喜好，我會盡快找人的。”

“可靠麽？”

“放心吧，你現在是哄的主角，想賣麵子給我的人，還是很有好幾個。”

聽這麽說，沈喻放了不心，田英見眉間的霾散開，責怪道：“不過嘛，以後小包子改口的問題，我還是要重點培養，幸好現在沒幾個人認識你，不然他今天喊你那麽多次，被狗仔拍到就慘了。”

沈喻斂過眼，沒再說話。

田英辦事效率向來不差，沒過幾天，關於顧南舟的生活習慣便找到些蛛馬跡。

“據說顧先生非常討厭留長指甲的人。”田英掃了眼穿戴整齊，正準備出門的沈喻，“還好你也不喜歡弄這些。”

“弄了會怎麽樣？”

“還不得把你厭惡死。”眼瞅取下架上的挎包，田英特別提醒，“還有啊，他最討厭煙的人，雖然你不煙，但最好還要裝出一副連煙味道也不喜歡的樣子，反正多注意，千萬別把他惹得不高興。”

“知道了。”沈喻隨口答應。

得到顧先生的傳詔，哪敢耽誤多久？出門攔了輛出租車，沈喻趕給司機報了個地址。

邛海邊上的別墅群，是整座城市出了名的富人區，能在這裏手一棟房子，不僅需要家底厚，背景擺出來也不會太差。

私家花園裏，傭人們正心為花花草草澆水，顧南舟踩著雙的拖鞋，自大門口走出來。

“顧先生。”

“嗯。”

傭人恭敬站在他左側，“晚餐我已經準備好了。”

男人抬起手腕，眼見著指針指定7點鍾方向，他眸淺瞇，右手食指敲了敲致的手表蓋，臉繃得非常難看。

遠遠的，路口兩盞車頭燈打進來，顧南舟抬眼去，角的冷笑劃開，染得一對眼峰越發黑曜。

真好，遲到一個小時。

沈喻付過車錢，捧著懷裏的挎包急匆匆往裏跑，由於顧南舟換了個地方，來的時候怕找錯路，刻意對過這裏的地址。

穿過一片低矮的花壇，不遠，沈喻一眼看見景觀燈下那道頎長的影。

越走近，越能發現男人臉上凝聚出的鷙。

“你是死了嗎這會兒才來？”

沈喻站定到他跟前，小臉兒氣呼呼的，撒謊道：“我走錯路了。”

“你到底屬豬還是屬狗？”

張，“屬狗。”

男人冷哼聲，長朝屋邁去，“跟上！”

順著昏黃的景觀燈，沈喻目視著男人堅的背影，不管是用什麽樣的方式出現，他永遠如王者那般，給人一種無形的迫。

沈喻甚至用盡全力想從他上找到些缺陷，卻發現他是那麽的不可一世，那麽的完無缺。

這世上，怎麽會有這樣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