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慕臻拎著盒子進來,總算能夠明正大地去廚房,聽溫講電話了。
可是,剛走過來,就掛了!
掛了!
顧慕臻一口濁氣堵在心口,想著是不是故意的,剛那電話是不是真的讓他聽不得。
他郁悶地將打包盒拎進來,擱放在餐桌。
溫收起手機,走過去,將手機擱在桌上,去幫忙拆包裝袋。
顧慕臻抬頭瞥一眼,狀惹無意地問:"剛在跟誰打電話?"
溫說:"我媽媽。"
顧慕臻微愣,但很快心里的郁氣就散了,他想著,哦,原來是未來岳母。
難怪一接通就沒完沒了。
知道不是別的七八糟的人打給的電話,顧慕臻也不追問了。
至于溫跟媽媽聊了些什麼,那是們母的事,他不會言。
兩個人一人拆一個包裝,然后再彼此拿自己要吃的那種口味。
反正顧慕臻不吃蛋。那是怎麼樣都不會吃的。
但是,也有例外。
以前兩個人談的時候,溫就淘氣地喂他吃過蛋。
縱然他很抵制,但還是吃了。
兩個人坐在那里吃飯,不講話。
帶來的調料包,溫沒有用,顧慕臻也沒有用。
溫不講話是在斟酌要不要跟顧慕臻講,元旦要回家陪媽媽,不能陪他。
溫覺得說了是多余。
元旦是闔家團圓的日子,顧慕臻自然是要陪他的朋友和家人的,自然不可能陪,也不需要陪。
顧慕臻不講話是在想著,今天要是喂他吃一口蛋餃子,他一定會吃,然后晚上跟恩一夜。
各想各的事,兩個人就都不說話。
等了半天,沒見溫有喂他的意思,顧慕臻抿了抿,夾了一個牛餃子,用勺子裝著給。
溫抬眼。
顧慕臻說:"好吃的,你嘗嘗。"
溫看看他,又看看那餃子,哦了一聲,用筷子夾過來,兩三口吃了。
吃完,顧慕臻問:"好吃嗎?"
溫說:"好吃。"
顧慕臻盯著的碗。
溫又瞅瞅他,再瞅瞅自己的碗,也夾了一個餃子起來,放在勺子里,問他:"嘗嘗嗎?"
顧慕臻一臉嫌棄:"不嘗。"
溫說:"我知道你不會吃。你不吃蛋,我故意問的。"
顧慕臻頓住筷子,看著將那個餃子給放到了自己的碗里,夾起來吃了。
顧慕臻:"……"
你沒喂,你怎麼就知道我不吃了!
顧慕臻很想吃,尤其是從里吃,但過不去心里的那道坎。
主的話,他倒是可以忍蛋味。
但讓他主,那是不可能的。
顧慕臻收回視線,沉默地吃自己的。
吃完飯,溫收拾桌面,顧慕臻接了一個電話上樓了。
這一上樓就沒再下來。
溫洗了水果,一個人坐到沙發里去看電視。
何樂給發信息:"在做什麼?"
溫一邊用叉子慢騰騰地吃著蘋果,一邊聽著電話里的對白,一邊低頭跟何樂互聊。
溫:"看電視。"
何樂:"我也在看電視,一個人看電視好寂寞呀,不能噴劇。"
溫笑:"那你找個人陪呀。"
何樂:"沒人陪。"
溫說:"談個男朋友就有人陪了。"
何樂撅撅:"我這樣的哪有人喜歡,要錢沒錢,要才沒才,要人沒人。還人高馬大的,一般男人跟我站一起,有障礙。"
溫一聽這話,笑的都要噴了。
打字:"那你找不一般的男人。"
何樂:"不一般的男人我搞不起。"
溫:"你不找怎麼知道搞不起呢,你有喜歡的對象嗎?"
何樂的子確實跟溫不一樣。
上大學的時候何樂就是大大咧咧的,又長的高,一般男人還真的駕駛不了。
一整個大學何樂都沒談過。
大概也不是不想,就是沒找到對眼的,也沒找到能夠駕駛了的高的。
溫的話發了過去后,何樂的語音就撥了過來。
溫接了。
何樂說:"原來上大學的時候也有喜歡的,但人家不喜歡我呀,這畢了業,我也就沒想過了,如今也沒喜歡的。"
溫說:"N時代公司不是有那麼多英嗎?"
何樂說:"N時代公司是什麼公司呀,里頭的英能看上我嗎?"
溫說:"你不試試怎麼知道呢?反正談嘛,能合就在一起,不能合就算了呀,自由,又不會怎麼樣。"
何樂說:"你說的輕松,你的給我造了心理影,我不敢。"
溫頓住,笑容一下子斂住了。
過了好久之后才又說:"原來你不談,是我影響的。"
何樂一聽語氣不對勁,立馬道:"不是不是,你別又攬罪責,我就是覺得是一件麻煩的事,傷人傷己,你看我平時大大咧咧的,但你也知道,我膽子小呀。"
這一點溫確實知道。
連這點都不知道的話,怎麼做好基友。
溫說:"不然,你找個和拼室友?反正我那臥室可能不會住了,你就租給別人,也分擔一下房租和水電費,雖然你現在工資是高了,但還是能省則省,那臥室很大,空著也是多余,不如租出去,你也能多個室友可以一起看電視。"
這個主意很好。何樂一聽,當下就說:"我明天就去中介公司,打個租房廣告。"
溫嗯了一聲,問:"你元旦回家嗎?"
何樂說:"回的呀,我車票都買好了,年會結束,晚上十二點的車票,你呢,回江阿姨那里?"
溫說:"嗯。"
何樂哦了一聲,沒敢提顧慕臻。
因為何樂也覺得,像元旦這樣的節日,顧慕臻不可能陪溫。
何樂很想跟溫說,能跟顧慕臻斷的話就徹底斷了,不要這麼拖拖拉拉,可也覺得,但凡溫有辦法,應該就不會想這麼跟顧慕臻拖拖拉拉。
心疼,卻又沒辦法幫。
何樂說:",你有沒有后悔回來?"
溫說:"沒有。"
何樂說:"那就好。"
兩個人從聊到房屋出租,又從房屋出租聊到工作,再從工作聊到何樂的家人,又從家人聊著聊著聊到了他們正在看的家庭倫理劇上,然后兩個人就在那里噴劇,你一言我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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