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洧去阳台,不到两分钟,尹洧林也过去。
远的雪花又在飘,风是斜着的,有几簇落在手心。
“姐。”
“嗯?”
“你可以不结婚。”
尹洧笑了笑,说:“听到这话会不会揍你?”
“随便。”
“……没关系。”尹洧把手里的雪花抹到弟弟的服上,又笑了笑,“其实我得谢。”
“啊?”
“让我心里不高兴。心里不高兴的时候,体的不高兴就忘了。”
第10章
◎疼吗◎
010:
只是,尹洧没想到,体才是最难伺候的那个。
谭宁和尹洧林离开后,洗了把脸直接进屋睡觉,到快凌晨,又意识混沌的疼醒。
不知名的痛,遍布全。
打开床侧的灯看时间,凌晨一点半。
缓了缓,勉强撑着子取出屉里的温度计,十分钟后,看到温度计上的数字几乎快掉。
尹洧林今晚的航班去了上京出差,打电话给他只会徒增担忧,尹洧思考过后,还是决定自己去医院。
飞驰的出租车穿行在街上,看司机满脸焦急,尹洧笑笑说不是什么大病,不用开那么快。
“丫头,我看你眼睛都是红的。”司机从后视镜看了一眼,“没事儿,没超速的前提下我开快点没关系。”
尹洧调整了下口罩,跟司机道谢。
三十分钟的车程,又用三十分钟的时间挂号看病开药。
打上吊瓶已进接近凌晨三点。
尹洧坐在急诊输室,仰头开始数吊瓶下的频次。
睡不着,似乎也找不到更合适的方式打发时间。
而坐在一旁同样在打点滴的是一个中年阿姨,阿姨上抱着一个五岁左右的小姑娘,是的儿。
小姑娘说:“妈妈,我从你上下去吧,坐在一边,我怕压得你疼。”
“没关系,妈妈抱着你心里踏实。”
“……”
有那么几秒,尹洧觉得这话是悉的,悉的语境和语气穿越漫长的时空涌现在面前。
转念想,或许是烧糊涂了,记忆裹乱。
第二瓶点滴打完,尹洧起,用没扎针的那只手拎着瓶子,往卫生间的方向去,本来想再坚持一下,但护士换药时告诉临时又给加了瓶药。
从洗手间出来,一时不想进输大厅,举着瓶子到走廊临近窗口的地方。
鱼肚翻白,似乎要天亮了。
要开窗探头出去,但考虑到体不宜见风,还是只安静的过玻璃往外。
“尹小姐?”
忽而,几分钟后,后传来一道低磁的声音,尹洧怔愣几秒。
听出是闻医生。
一时没应。
脚步声在近。
尹洧想要收回视线,回。也应该收回视线回,但莫名觉得难堪。
不知道自己突然的耻心从何而来,一个人在医院打点滴,被他撞见,竟然觉得怯。
“我来拿吧。”脚步声停,闻也没再等回答他,直接往边迈了一步,步伐微沉。
尹洧想:幸好他没有问,你怎么一个人在这?
回眼,看到穿着白大褂的闻医生把吊瓶从手心拿走,因为瓶子距离地面的长度延,滴管流速也变快。
“这个流速有没有不舒服?”闻也把手搭在滚上,似乎在观察此刻的状态。
“没。”尹洧摇摇头,看闻也收回了那只手。
他出现在这不奇怪,但会出现在这,肯定是有重要工作的,尹洧说,“闻医生,你去忙吧,我自己就可以。”
“你等我一下。”闻也答非所问。他又往左挪了一步,体严的遮住窗户隙,之后拿出手机,似乎是在发信息。
闻也:“先回输大厅,坐在那再等我一下?”这句话是询问的语气,但看他的状态,又不像是问句。尹洧点点头,跟他往前走。
到了大厅。
闻也把吊瓶挂回架子,确认流速正常,他离开。
旁的阿姨和搭话,问是不是男朋友。
尹洧迅速摇头。
“是我朋友的哥哥。”
尹小姐。
出于家教,也因为是妹妹的朋友,所以会多照顾一下。
不到二十分钟,闻也提着一个黑纸袋回来。
他没有再穿白大褂,此刻穿了件灰绿大,大里套着黑,暗衬得他皮肤更白。
“我马上就输完了,真的没事。”尹洧说。
“我还在休假,也没事。”闻也解释说,“来医院只是临时帮忙。”
尹洧没再讲什么,看他在自己边坐下,下一瞬,他从袋子里拿出一件黑短款外套。
“新的,还没穿过。”闻也说。
“没关系的闻医生,我不冷。”
他说:“这件不厚。”
尹洧只好单手接过他的服,搭在上,即使是短款,也足以盖住半个子,说了句谢谢。
闻也看一眼,点点头,而后忽然道,“是不是那天我传染给你?”方才过护士站,他看过的病例,病毒冒,发烧第二天。
“不是。”尹洧知道他在问什么,答得迅速,“距离那天已过去很久了,应该没有病毒潜伏期这么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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