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洧回：“是。”

小姑娘:“沒關系，都會好的，哥哥告訴我，都會好的。”

尹洧點頭，把口袋里的糕點拿出來給小姑娘分，無糖糕點，譚寧給塞在包里，還說今天最后一次吃，等住院了，就不能再吃。

“很香。”小姑娘高興的瞇瞇眼睛，讓尹洧也吃，三分鐘后，小姑娘再次用陌生的目看著，“姐姐，為什麼你在吃我的東西？”

尹洧：“……抱歉。”

笑著把糕點給小姑娘，又了的馬尾辮。

一大一小安靜坐在一起，默契地進行心靈通。

這個病沒有同，真正了解那種的只有患病的人。

下午兩點，住院辦理完，尹洧分到走廊盡頭的那個房間，因為病特殊，每個病人都有一間獨立的屋子，也可以有陪護。

譚寧把從家帶來的床單鋪到病床上，去辦公室找管床醫生，尹洧林則拿著手機，對著在發呆的姐姐錄像，“采訪一下，這位漂亮的公主，現在在想什麼？”

“……公主在想你說話怎麼這麼油膩，”尹洧逗弟弟，還沖他做了個鬼臉，接著問，“你最近都不上班嗎？”

“不上啊，有人在替我上班，”尹洧林毫不心虛，本來還想直接說那個人就是黎澤森，但怕姐姐不記得這個名字，所以沒提。

“哦，”尹洧想了想又說，“爸爸什麼時候來看我？”

“……”

尹洧林的視頻戛然而止。

他關掉手機，在斟酌如何表達，才能把一切表達的順暢，他不想說謊為那個男人飾，但也不想讓姐姐傷心。

這時，譚寧進病房，看到兩人都沉默，問怎麼了。

“我們在聊爸爸。”尹洧上前拉著譚寧的手臂，“媽，我爸出差還沒回來嗎？”

譚寧只恍惚了半秒，就笑著應，“再過幾天。”

尹洧：“好吧，過幾天就過幾天。”

這個話題很快過去，但不曾想到了傍晚，尹洧再次舊話重提。這次說的是，“對不起媽媽，我忘了你和他離婚了，他做了不好的事，我今天中午那麼問，是不是讓你很傷心？”

譚寧是這個時候紅的眼眶，歲月里破舊的人早已帶給不了波瀾，能帶給波瀾的如今只剩這一雙兒，尹洧的頭發，給綁馬尾，時沒能為兒做的事，現在還有機會彌補，很慶幸，說，“媽媽不傷心。”

“那就好。”尹洧把腦袋在譚寧膝蓋上，突然又說，“你給我掏耳朵吧媽媽，我很喜歡你給我陶耳朵。”

“好。”譚寧讓尹洧林去護士站借了工，認認真真給乖巧趴在上的兒掏耳朵，黃昏的過窗戶滲進來，照在二人相似的臉龐。

譚寧這才發現兒耳后還長著一顆小痣，停住工，了那顆痣，溫喊，“今今。”

“嗯？”尹洧蹭了蹭的，問怎麼了。

“媽媽想和你說對不起，”譚寧有幾分強忍的哽咽，道歉說，“給你還有你弟弟都說聲對不起。”

“為什麼？”很想哭的尹洧止住眼淚。

譚寧：“媽媽以前不關心你們，很自以為是。”

一直以為遠離們是保護們。

怕難以克制的壞緒會嚇到們，但沒想過的冷漠讓他們缺失了那麼多的。

“沒關系的，”尹洧拉住蹲在一旁的弟弟的手，和母親的放在一起，看尹洧林，說，“弟弟你要是覺得有關系就告訴媽媽。”

“…我沒事兒。”尹洧林眼眶也有些紅，但覺得哭很丟人，所以強忍。

譚寧嘗試著去牽兒子的手，和他也鄭重道歉，“那個時候不是不想帶你，是我沒搶到你的養權。”

還想繼續解釋，但覺得解釋很蒼白。

尹洧林不需要再解釋，他攥住那只手，這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兩個人，他不能讓們哭，“我知道了，以后我有想不通的問題會直接說。”不再胡思想。

譚寧側眸，藏住自己紅腫的眼睛，不擅長剖白，可還是又說了句早就想說的話，說，“以后媽媽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你們提醒我，我會改。”

“我會改。”

三個字，似是千斤重。

千斤重的東西又有幾個人愿意背起來。

母親是職場，尹洧林知道這些年，在事業上的付出和績都毫不亞于任何一個男人，可愿意背起來。

這千金重的東西，不知私下做了多準備才背起來。

“行嗎？”譚寧又說。

姐弟倆點頭。

在這個普通又溫的傍晚，終于和站在時里的故人做了徹頭徹尾的和解。

*

晚上六點，護士來查房，一同過來的還有戴清安。

戴清安問了尹洧一些問題，把帶來的藥分給，順勢著代一旁的護士需要注意哪些事項。

“丫頭，你就安心在這養病，什麼都不用想，”代完護士，他對尹洧說，“我們已經把前期工作都做好了，也給每個病人都配了管床醫生和護工。”

尹洧點頭道謝，正想說其實不需要護工，便見病房門被推開，有兩個人走進來。

走在前面那個孩穿白大褂，很漂亮，眉眼英氣，對自己笑了笑，笑容很燦爛，尹洧被染，也回一個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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