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不就一個溫將軍。
蘇婉夕大驚失:“你認識溫疏水?”
蘇蕉兒手指摳了下食盒上的雕花裝飾,腦子慢慢地轉。
昨兒在父皇那里,見過溫將軍,溫將軍也看到了……那就是認識了吧?
于是點了下頭,篤定道:“認識的。”
蘇婉夕瞪大了眼,立馬覺得自己那表哥也沒什麼好得意的了。
這個傻子,居然認識溫疏水!
“所以你和他約好了,來給他送吃食?”
蘇蕉兒搖搖頭:“他不知道我來。”
蘇婉夕又皺起眉:“那我覺得你還是算了吧,溫疏水從來不收人的東西。先前楚婕給他送香囊送玉佩,全都被當面拒絕了。”
遲疑地打量著蘇蕉兒的小臉:“你一會兒不會哭吧。”
蘇蕉兒想不起來楚婕是誰,但既然姓楚,可能并不是什麼好東西,想來溫疏水也是知道這一點,才拒絕的。
彎起角,傻樂:“溫將軍做得好。”
蘇婉夕也不知道瞎高興個什麼勁,果然是個傻子,余瞥見前方陸續有人過來,忙起張。
“舅舅!”
蘇蕉兒學著的樣子,踮起腳往那邊看。
“今日八角亭怎麼這麼熱鬧?”許盛竹忍不住道。
他朝為不久,資歷尚淺,才能潛力卻不容小覷,加之溫潤,許多人都對他贊不絕口。
為丞相嫡子,下朝與溫疏水走在一,其中原委很難不讓人多想。
近年來楚家愈發勢大,看來丞相府是選擇了投向溫將軍一派。
溫疏水上朝也好似是應付差事,平日里能稱病絕不上朝,即便穿著整齊拔的朱紅朝服,整個人也著慵懶肆意的味道。
那雙眼往側方斜睨一眼,便看到一道小玲瓏的影。
蘇蕉兒穿了淺紅錦輕羅百合,隨著上下踮腳的作,擺搖搖擺擺,好似花瓣一樣。
一抬手,廣袖下,出的一小截手腕便如日下的白雪一般細膩瑩潤。
與蘇婉夕不同,蘇蕉兒自小被陳皇后養在深宮,陳家無人在京,也不需要出宮省親,及笄禮之前,幾乎沒人見過這位小千歲的模樣。
就是及笄禮,也只請了些重要的賓客,那日南梁三皇子,也是誤打誤撞闖進來,驚鴻一瞥,沒想就惦記上了。
可見蘇蕉兒單論容貌,確實是仙姿昳麗、人。
待經過時,許盛竹下意識放輕了呼吸,生怕驚擾這不知哪里來的人兒。
又想,不知是誰這麼有福氣,能得仙子垂青。
正想著,人兒提著擺踏下八角亭外的兩三石階,竟是沖著自己這邊來了!
許盛竹:“!”
蘇蕉兒帶著陣甜香,乖乖巧巧地站到邊上,卻是面朝另一側的溫疏水。
“溫將軍,這個送給你。”小人兒的嗓音甜,霎時多了幾分煙火氣,倒更人心生歡喜。
幾個宮人追上來,遞過一只紅漆雕花食盒。食盒瞧著也不是很大,但提著,總有幾分吃力的覺,那細細的腰肢彎了一些。
溫疏水掃了一眼,自然認出來這就是昨日清德殿里的小姑娘,份也好猜,八是南梁要求親的那位小千歲。
南梁三皇子雖不是太子,卻十分得寵,這次要與北晉和親,也是下了本,打算歸還多年前侵占的北晉兩座城,換一位公主遠嫁。
溫疏水的目掠過蘇蕉兒那張單純氣的臉,漫不經心道:“小千歲,無功不祿。”
路過的人很多好奇地看過來,又在接到溫疏水眼神時刻意避開。
蘇蕉兒聽得不是很明白,又解釋道:“是桃花糕,很好吃。”
面前的男人依然沒接,提著食盒的雙手逐漸酸,纖細的手腕輕起來。
溫疏水直接道:“不吃,拿回去吧。”
說罷一邁,竟是要直接走。
蘇蕉兒愣在原地,及到許多人打量的目,才后知后覺地到一些尷尬。
白皙的面頰慢慢染上些許紅暈,很快連耳尖、眼尾也紅了。
余中,形高大的男人緩步離去,手一,眼看食盒就要摔到地上——
關鍵時候,一只骨節分明的大手扶住了食盒,穩穩扶住。
本要上前的向云腳步一頓,又重新低下了頭。
“小千歲?”許盛竹說起話來溫和至極,眼里也是清淺的笑意。
蘇蕉兒手里幾乎不用使勁,面上呆呆地著眼前的人,半晌點點頭:“我是小千歲呀。”
等宮人上來接過食盒,許盛竹才收回手,規矩地后退兩步,拉開距離:“微臣唐突了。”
說罷,拱手告辭,快步追上已經走出去一段路的溫疏水。
溫疏水睨他一眼,倒也沒說什麼,淡淡收回目。
第四章 回避
向云上前來,用子擋住其他人探究的目,低聲道:“小千歲,回去吧。”
蘇蕉兒低下頭,手指拽了下角,喪氣道:“好。”
一旁蘇婉夕送走了趙家舅舅,昂首走過來,用一種“不出我所料”的語氣道:“看吧,我說了,溫疏水從來不收別人的東西。”
“楚婕長得那麼漂亮,家世好,又有才,連都做不到的事,你怎麼想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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