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面起了薄霧,朝還躲在山后,但碼頭已人流涌。再往南一程便是越州了,那是有名的魚米之鄉,加之養蠶繅,鹽鐵裕,是商賈流最繁忙之,也是大鄴有名的富庶之地。
鄭家全家人都來送別他們,特別是小姑娘,雖則被阿娘拎走了,但心下忿忿,總覺得姐姐了欺負,為此與阿娘置了一晚上的氣。
然而當這一大早瞧溫寧面紅潤,雙眸如水,比昨日初見時容更盛時,又不疑心是自己想多了。
臨別之際,小姑娘特意將自己珍藏的打絡子的彩縷送予了,路上消磨消磨時間。
并不是多值錢的東西,但是溫寧一路上倒是頗有興致,揀了幾素凈的真的打起了絡子。
手很巧,十指纖纖,不多時,一個柳葉絡子便了形。
只是炎夏已至,上穿的都是紗,這絡子配上去總不太搭,溫寧在腰間比了比,到底還是放下了。
采青是這次跟過來的丫鬟,瞧見這番猶豫的模樣,眸一轉,勸道:“娘子不如將這絡子送給郎君,我瞧著倒是配的。”
采青是從府外采買來的,不知謝景辭跟說了什麼,一直娘子郎君地著。
溫寧知曉他此次前去越州是有案在,還和那古怪的紅有關,掩飾份的事從前便做過,如今既需他解藥,又念及綠腰之事中他的幫助,倒也答應了。
只是謝景辭素日里著極簡,全然不似其他公子哥一般配著許多香囊或掛著串珠玉,這一個小小的絡子更是不相配。
采青這話多半是在討好,溫寧心里明白,當下便搖了搖頭。
然而謝景辭聞言,卻意外地放下了文書:“拿給我試試。”
他答應地爽快,頗為興致地看著,溫寧只好遞了過去。
“幫我系上。”謝景辭低低地說,沒有直接去拿,而是執了的手到了腰際。
他今日腰上束的是綠松石帶鉤,若是要系上去,須得先將這帶鉤解開,再穿上去。如此這般,未免太過親了。
“你自己來……”溫寧避著他的目,被攥住的手掙了掙,沒掙開,反倒一個不穩,坐到了他膝上。
一看見兩人突然親的姿態,采青很有眼地退下去了。
船廂里線不算亮,溫寧一偏頭,細膩白的脖頸便遞到了謝景辭眼前,他放緩了聲音:“我看了一天文書了,眼睛有些累,你幫我系上好不好?”
越州形勢復雜,又牽扯到那怪異的藥,溫寧掃了一眼案上那匝匝的各種資料,頓時便有些頭疼,一想到這些東西他要全部記住,便也沒再推拒。
垂眸,雙手環住謝景辭的腰,低頭仔細地解著那帶鉤。然而,似乎是起了風,船只隨水波一晃一晃,靈巧的十指這會兒并不夠用。
好不容易將細細的帶子掛上去了,突然,“砰”的一聲,船一陣劇烈搖晃,案上的文書全都傾倒在地。
溫寧本是想把帶鉤系上,形不穩間卻一下將那帶鉤甩了出去,謝景辭的襟瞬間全部被扯散。
來不及顧忌外之,晃來臨之時,謝景辭一把攬住的腰,將人牢牢地護在了懷里。
船只搖晃了好一陣才停下,溫寧被晃的有些頭暈,趴在他肩頭平息了好一會兒。
待回過神,手心之下忽然傳來勁瘦堅的,指尖挲了一下,察覺到溫熱的氣息,溫寧這才明白這是不隔直接抱在了他的腰上。
面一紅,連忙抬起了頭,卻瞧見謝景辭前的襟已完全散開。
大白日的,他的就這樣映眼簾,溫寧耳尖燒的快滴,即刻就要松手離他遠點。
可手一松,又被謝景辭按了回去。
“別,外面有人在看著。”
他偏著頭,看似在溫地親吻溫寧的脖頸,卻低低趁機提醒了一句。
這……這是什麼意思?怎麼剛到越州地界就被人盯上了?
溫寧子一僵,雙手虛虛地扶著,不敢再。
悄悄瞟了一眼傾倒的銅鏡,里面剛好映著對面船只的景象。
一個年輕男子仿佛正過車窗打量著這邊的靜。
作者有話說:
一更,二更稍晚,十二點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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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天香
原本只是做戲, 可謝景辭吻著吻著漸漸真的了。
察覺到被烙鐵般的東西虛虛著,溫寧面一紅,扶在他腰上的手一, 狠狠掐了一把。
隨即耳邊忽然傳來一聲輕笑:“我有分寸。”
他上這麼說著,可那舐吻的力度一點兒也沒減,漸漸地又從脖頸緩緩移上去,幾上的櫻。
溫寧面緋紅,又又窘, 當他的覆過來的時候毫不遲疑地咬了下去。
瞬間, 滿口腥,謝景辭這才微皺著眉稍稍后退。
角流, 襟半開,又被子一把推開, 他現下這副模樣像極了風流浪子,完全不像素日里那般清冷矜貴。
完全不像?
溫寧一滯, 忽然就明白了他說的分寸是什麼意思。
果然, 不久, 耳邊便傳來一聲輕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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