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算不如天算,在半個月后的一個雪夜里,太后的病忽然加重,蘇溪接到消息后,就和皇帝連夜趕至慈寧宮。
“太后娘娘怎麼樣了?”
“藥方已經完全沒作用了,不過……”蕭院正猶豫不決道“微臣手中還有一個方子,但這個方子對太后娘娘的病沒有任何的用,只能讓太后娘娘今晚過得舒適一些。”
蘇溪聞言不由得抓了皇帝的手臂,張的問道“那要是過了今夜……”
蕭院正神一暗,緩緩搖頭道“撐不過今夜了。”
太后病了這麼久,皇帝心中早就做好了準備,所以這會兒聽到蕭院正的話,他也沒有太多。
他手攬住蘇溪,徑直吩咐道“給太后用藥吧。”
“可是……”蘇溪想要開口阻止,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皇帝安道“即便是不用這個藥,太后也撐不到明日早上了,讓最后走得舒適點吧。”
他側頭看向蕭院正,蹙眉道“去吧。”
“是。”蕭院正連忙應道,隨即退了下去。
不久之后,后宮其他嬪妃也趕到了慈寧宮。
“參見陛下,拜見皇后娘娘。”
欣貴妃行完禮后,第一時間就問道“皇后娘娘,太后娘娘的況如何了?”
“太后娘娘的病加重了。”蘇溪面黯然,失落應道“蕭院正說了,太后娘娘估計是撐不到明日早上了。”
皇帝不瞥了一眼欣貴妃,沉道說道“行了,爾等都在此候著便行,其余事就不用你們費神了。”
“皇后,你也先坐下歇息一會兒,等著太后醒后,你再進去瞧瞧。”
“禮部的人已經進宮了,朕還得先去書房一趟。”
太后要是真的撐不過今晚,那后續還有一大堆的事要安排,他得先要和禮部的員商議好這些瑣碎的事才行。
“是。”蘇溪頷首應道。
而這種時候,其他嬪妃也不敢多,們只好跟著蘇溪一起目送皇帝離開。
很快的,蕭院正就派人出來稟報,說是太后已經醒了。
蘇溪掃了一眼眾人,開口道“太后娘娘剛剛蘇醒,人多雜,欣貴妃,你與本宮進去,其余人就都在外面候著吧。”
“是。”眾人聞言趕齊聲應道。
欣貴妃趕忙跟上去,與蘇溪一道去太后的寢宮。
而此時的太后寢宮,太后醒過來后,覺得子好了不,呼吸也變輕松了不,甚至是連看東西都變清楚了。
“太后娘娘,您終于是醒了。”柳嬤嬤一直守在榻前,看到太后娘娘醒來后,不放輕了聲音,關心道“您可還有哪個地方覺得不舒服的?”
太后聞言微微扭過頭去,清晰的看到了柳嬤嬤臉上的淚痕。
知道自己現在應該是回返照了。
“如……如素來了嗎?”
柳嬤嬤一聽,眼淚又忍不住掉了下來,抬手抹了一把眼淚,應道“皇后娘娘已經派人去催了,您再等兩日……兩日之后,如素一定能
趕到的。”
“罷了,哀家是等不到了。”太后眼中閃過一抹失,但很快的,又開懷的問道“今日下雪了嗎?”
柳嬤嬤急忙點頭應道“下了,亥初時辰就開始下雪了。”
“您要起去看看嗎?”
“你扶哀家起來,哀家想看完這最后一眼。”太后欣然同意道。
柳嬤嬤聞言后,便讓人擺了一張貴妃椅放在窗戶前,隨后就小心翼翼的將太后扶到貴妃椅上坐下。
打開窗戶后,立即就有一冷風吹了進來。
風里裹夾著幾片雪花,落在了太后的臉上,冰涼的讓有些失神。
不知過去了多久,才聽到柳嬤嬤輕聲稟報道“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和貴妃娘娘來了。”
“讓們進來吧。”太后回過神來,笑著應道。
而蘇溪一走進殿,就看到了太后披這一件裘坐在窗戶前,不皺眉道“母后,外面都下雪了,您怎麼還讓人將窗戶打開了?”
“外面的風冰寒刺骨,萬一您被吹著涼了,那可如何是好啊?”
快步走過去,作勢要將窗戶給關起來。
太后見狀失笑道“皇后,你就不用忙活了。”
“哀家也撐不了多久,你就讓哀家多看看這雪景吧。”
蘇溪聞言一愣,徑直看向柳嬤嬤。
柳嬤嬤低頭說道“太后娘娘已經知道了。”
蘇溪子一僵,才停下手,轉走到太后跟前,嘆息道“即便是這樣,您也不能這麼任啊。”
“這寒風刮在臉上可不好。”
欣貴妃也走過來,溫和的問道“太后娘娘,您有什麼想吃的嗎?”
“不用了,哀家這幾日里總是泛苦,吃什麼都沒有沒滋沒味的,還是別浪費這番功夫了。”太后笑了笑道“你們陪著哀家說說話就好。”
蘇溪抬頭著,遲疑道“母后,要不臣妾還是派人去將瑬兒接過來的。”
其實早就想將孩子帶過來的,可太后不同意。
“讓瑬兒好好歇息吧。”太后搖頭道“他過來也是徒增傷心罷了,況且哀家怕最后會舍不得這孩子。”
就這樣了無牽掛的走,對來說才是最好的。
靜靜的看著窗外飄落的雪花,著里的力氣一點點被空。
“皇后,你看窗外的雪。”
蘇溪尋聲了過去,殿的燭著窗戶映照出去,雪花在燭中飛旋飄落,最終消失不見。
剛還想說什麼,卻聽到太后說道“你們都下去吧,哀家想一人待一會兒。”
蘇溪不由得和欣貴妃相視一眼,最后們只能妥協的應道“是,臣妾告退。”
殿的人很快就都退出去了,只有柳嬤嬤還站在太后的后。
“明慧,你后悔嗎?”
柳嬤嬤上前一步跪在太后的側,笑道“能伺候您,是老奴百世修來的福分,老奴是不會后悔的。”
主仆相依為伴,是絕對不會獨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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