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溪走出太后寢宮后不久,蕭院正很快就來報,道“稟皇后娘娘,太后娘娘崩逝了。”
眾人一聽,皆是呼吸一窒,們靜靜的看向蘇溪。
蘇溪緩緩睜開眼睛,問道“柳嬤嬤呢?”
“柳嬤嬤殉主了。”蕭院正低著頭,沉聲應道。
蘇溪聞言一怔,良久之后,才回神吩咐道“按照規制來辦吧。”
“是。”蕭院正領命,靜靜的退了下去。
其他嬪妃一看,紛紛開口安。
“皇后娘娘,您莫要傷懷了,太后娘娘病了許久,再熬下去對來說也只是一種折磨罷了。”
“是啊,您千萬要保重子啊。”
蘇溪卻嫌棄們刮躁,便吩咐道“行了,爾等都先回去吧。”
“是。”欣貴妃帶頭應道,隨即就先帶著人離開了。
其他人見狀也只能跟著離開了。
第二日早上,太后崩逝,皇帝取消朝會,群臣皆進宮禮拜太后靈柩。
而如素是在下午到的京城,在聽到太后已經去世的消息后,當即就暈了過去。
等醒來后,天已經完全黑了。
但蘇溪還是召進宮了。
夜消沉,如素穿著一白跪在太后的靈柩前。
蘇溪瞥了一眼,開口說道“太后娘娘走得很安穩,但可惜的是時間上還是差了一些。”
“柳嬤嬤也走了,本宮會按照太后娘娘意思,讓給太后娘娘殉葬。”
“是,臣婦叩謝皇后娘娘恩典。”如素轉過來,向著蘇溪磕頭道。
蘇溪忍不住嘆了一口氣,說道“其實太后娘娘是不同意柳嬤嬤殉葬的,可柳嬤嬤心意已決,本宮也沒有法子。”
人一旦是有了尋死的
心,那任何人都攔不住。
能攔住今日,卻攔不住明日。
索還不如全柳嬤嬤這一片忠心。
如素抬眼說道“您不必自責,臣婦明白的。”
“母親這個人子執拗,決定的事,誰都改變不了。”
“而且是自太后娘娘宮的第一日就跟在了太后娘娘的邊伺候,太后娘娘更是待如親妹妹。”
“當年母親識人不善,在嫁人之后飽夫家折磨,是太后娘娘救母親和臣婦于水火之中。”
“臣婦當年也想過要留在宮里伺候太后娘娘一輩子,但太后娘娘卻說了,這宮中就是個巨大的牢籠,一旦被鎖住了,日后再想出去就難了。”
“想要臣婦活得自由一些,故而就同意臣婦親事。”
“出嫁那一夜,母親也同臣婦說了,嫁人對于臣婦這等卑賤之人來說已經是最好的出路。”
“而會替著臣婦這一份心好好的在宮中伺候太后娘娘,所以在半個月前,臣婦在收到您的來信后,就已經做好了準備。”
“只是……”語氣一頓,隨即仰頭看向著白的蘇溪,不恍惚道“只是太后娘娘并不喜歡這座華麗的牢籠,可已經逃不出去了。”
“您說……太后娘娘后悔過進宮嗎?”
世人皆知太后在宮中養尊優,想要什麼就有什麼,這是多人做夢都求不來的地位。
可知道,太后不喜歡這里。
甚至是厭惡這里。
因為的孩子也死在了這里。
但也正是因為如此,太后到死也沒想過要出宮。
因為的孩子在這里。
想和這個早夭的孩子死在一塊兒,這樣下輩子說不定就能再續上母之緣。
蘇溪靜靜的看著眼前由金玉雕刻而的靈柩,搖頭應道“本宮不知道,太后娘娘沒有親口與本宮說過。”
“是嗎……”如素晃神笑道“但臣婦知道。”
太后與說過的。
太后說了,若有來世,絕不會再進宮。
蘇溪低頭看向,心有些復雜道“回京路途顛簸,你不必守在這兒,還是盡快回去歇息吧。”
“等到三日后出靈,你再進宮送太后娘娘最后一程吧。”
如素笑著拒絕道“是臣婦沒趕上時間,現在該是臣婦向太后娘娘賠罪了。”
“那你就陪本宮一塊在這里守著吧。”蘇溪跪在白的團上,慢慢合上了眼睛。
而們這一守,就守了三日。
一直到出靈之后,才算結束。
如素在京城多停留了幾日,等到太后頭七過去后,才啟程回肅州。
因為于在孝期,后宮的氛圍一下就沉寂了下來。
等著一年之后,宮才恢復到了往日的氣氛。
在蘇溪步三十歲以后,朝廷中就又有不員以“皇嗣衰弱”的借口,重提了選秀之事。
但很快就被皇帝駁回了。
蘇溪也問過皇帝要不要重開選秀,其實并不是很介意這些事,因為太子已經
十三歲了,地位早已穩固。
可皇帝意外的堅決,就是不愿意重開選秀。
此事自然而然就不了了之了。
等到皇帝四十歲后,他忽然宣布退位,說是要帶著出宮游歷山河。
而那些大臣們自然是不同意的,可皇帝不聽勸,所以他們就找上了蘇溪。
趙相如作為頭號代表,他只問了一句話。
“皇后娘娘,如今雖然是天下太平,可游歷山河也不是一件輕松的事,您和圣上都這個歲數了,若是真去了,在路上怕是會吃不的苦頭。”
蘇溪一聽就生氣了,反駁道“本宮才三十好幾而已,子還撐得住。”
然后趙相如一聽,轉頭回去后就同意了皇帝退位之事。
而此事就這樣定下了。
待到半夜,皇帝才悻悻然的跑來找蘇溪說道“此事怪朕自作主張,朕應該提前與你先說一聲的。”
蘇溪聞言當即就笑了,好奇的詢問道“陛下,您就不怕臣妾不愿意陪您去嗎?”
“不愿意也不行。”皇帝咬牙道“你若不是不同意,那朕就讓人將你綁著帶上馬車!”
但他也就放放狠話罷了,話音剛落,他就躊躇的問道“你真的不愿意去?”
要是不愿意去的話,他也可以改變一下主意啊……
蘇溪笑道“臣妾怎麼會不同意呢?”
“您去哪,臣妾就去哪。”
半輩子都過完了,這半下輩子還考慮這麼多干嘛?
“只要您需要臣妾,那臣妾就會一直陪著您。”
一輩子不長,足夠讓認清楚自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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