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

秋慧嫻點了點頭，面愧，“都是因為拖著隊伍的速度，否則公公也不會這樣。”

“不是你的問題。”

謝長羽淡聲說道：“父親想快快回去，是他自己心急，上次我便與你說了。”

秋慧嫻想起先前，謝長羽說起謝威書信吹牛之事，一時忍俊不。

不過那到底是自己家翁，秋慧嫻角勾起一二之后很快收斂，轉移話題：“那，依著咱們現在的速度，什麼時候能到京城？”

“大約要一個月吧。”

七八日時間，才走了三四百里，回到京城可不得一個月嗎？

秋慧嫻一聽柳眉微皺：“是不是太慢了一些？”

謝長羽搖頭：“不會，原本的計劃就是，路上會用去不時間。”

所以夏天就吩咐人準備，九月中旬出發，這樣時間充足。

就算路上用去兩個月的時間，到京城也還能過臘月。

秋慧嫻遲疑了一會兒，拉住謝長羽的袖搖了搖問：“夫君，為何一定要走的這麼慢，是擔心我的嗎？”

謝長羽并未反駁，而是說：“你懷孕了，本子就弱，如今更要十分注意才是。”

秋慧嫻：“……”

一開始他走的慢，秋慧嫻想著他先前累了太久，走的慢一點，晚上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他們這一路走的頗有些游山玩水的意思。

可現在謝長羽告訴以后都是這樣的速度？

這般速是不是有些過了？

秋慧嫻想了想說：“我覺得我們可以快一點，稍微。”

“不必。”

謝長羽已經做好決定，抬手一撈將妻子抱起來，帶到房放到榻上。

他坐在一旁，手掌落于秋慧嫻微微隆起的肚子上，“孩子會了嗎？記得那時候母親懷著老五，四個月已經的很厲害了。”

發妻懷煥兒的時候他不在邊。

輾轉收到的書信得知，煥兒也是四個多月就很喜歡來去。

秋慧嫻搖搖頭，“不曾過，不過大夫每日診脈說胎相穩固，或許這個孩子比較乖巧，不是那麼好。”

謝長羽笑：“是吧，那和你一樣。”

兩人說著親近的己話。

秋靈韻過來一趟，看到姐夫在，原想進來打個招呼的，被站在門前的丁儉攔住了。

做主子的親隨，丁儉年紀輕卻極有眼。

這個時候自然不能放人進去打擾。

秋靈韻盯了丁儉一眼，悻悻地走了。

隔日出發的時候，依舊是勻速前行。

不過秋靈韻把這速度速。

每日待在馬車里面，都要被這晃晃悠悠的速度給搖睡著了。

抱著姐姐的手臂靠在姐姐肩頭，忍不住笑著打趣：“姐姐，你說姐夫是不是把你當瓷娃娃了，深怕磕著著有個閃失？”

秋慧嫻神訕訕。

關于這個速度問題，昨晚秋慧嫻又說了一次，謝長羽還是說不必。

看來他是決定好了。

就要這麼磨磨蹭蹭地到京城去。

子并未有什麼不妥，路上耽擱時間原是不必。

再說了，走的這麼慢。

公公帶著謝煥回去他們還要好久才能回到京城。

這京中謝長羽的家人怎麼想。

覺得弱，以至于賴著謝長羽陪伴在路上磨蹭，讓老夫和稚兒先趕回家去？

這話不好說也不好聽。

秋慧嫻心中琢磨了一會兒，到下個驛站休息的時候，便讓崔嬤嬤把謝長羽請來，直說了這速度之事。

謝長羽還是那兩個字：“不必。”

“我沒什麼不適。”

秋慧嫻走近丈夫面前，“可以稍微加快一點速度，不必像現在這樣緩慢。”

謝長羽皺起眉頭。

“夫君——”秋慧嫻稍稍傾，語調：“你先前說過，有什麼都可以商量，你看，我與你來商量，你卻又不愿采納我的意見。”

“你這幽州都督，這是不是說話不算數？”

謝長羽：“……”

好像，是有一點。

秋慧嫻瞧他劍眉擰，表復雜，似很是猶豫，一時無奈之下，傾靠他懷中低語：“夫君真的莫要顧慮太深。”

“……”

謝長羽沉默片刻，說道：“我先前妻妾亡都與生育有關。”

秋慧嫻怔了一瞬，靠在他前沒有。

謝長羽停頓了半晌之后，雙臂攬上秋慧嫻的后背又緩緩開口。

“當初年青懵懂，又是局之中，況張，做了父親還不曾來得及了解生產的危險，發妻便出事了。”

“到后來府上納妾。”

“我遠走幽云，但和孩子是在府上的，那麼多的家人和下人照顧，原該是完全可以放心的。”

“可是又架不住人心貪得無厭，惹出事端害得妾室殞命。”

“如今到了你這兒，你懷了孕，我……很難不張。”

他幾乎是下意識地張了起來。

不僅僅是因為自己重視，也因為那曾經兩樁慘事教訓太大。

秋慧嫻到丈夫攬在自己后的手臂緩緩收，完全會到了他的張。

對于謝長羽曾經妻妾的經歷，秋慧嫻從來不會說什麼。

那兩個子曾為他生兒育，是與他有過名分的妻子、妾室，也已經亡故。

那是沒有資格評判的。

如今的份，對那兩個子哪怕是惋惜同，都像是后來得利者的炫耀。

不會多想，多說。

會做好自己，若與孩子投契，亦會照看孩子，如此而已。

“夫君，我們稍微快一點吧，如果加快速度之后，我有什麼不舒服，我一定會告訴你，然后放慢，或者停下修整。”

“等我況好一些再繼續，你看如何？”

說的如此周全，謝長羽還能有什麼話說？

他只好點頭：“那就按你說的來吧。”

隔日出發時，謝長羽吩咐提了速。

每日路上的時間也會稍微多一點，從原本的三個時辰增加到四個時辰，每日前進的距離也增加到八十到一百里。

如此三日就走了原本七八日的路程。

其實就這樣的速度，走的也依然不算快。

謝長羽一直關注秋慧嫻狀況。

得知秋慧嫻一切穩妥，慢慢地放下心來。

而后整只隊伍便按著這個速度前行。

一路而來天公作，天氣一直很好，到十月初十到達了京城地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