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太師聽後卻將信將疑的抬頭看著上麵的帝王,他在等皇上說話。
皇上見顧太師搖了,隻想早早結束,就承諾道“朕會盡快考慮的”
顧太師這才行禮告退“老臣就靜候陛下佳音了”
等太師走後,皇上也不耐煩的擺擺手,宣布退朝,片刻後又說“山陵侯和太子隨朕到書房”
書房,皇上臉凝重的問“你們怎麽看?”
晏溫眼瞼微抬“此事若再拖下去,隻怕民心,於皇上不利”
楚皇眉頭一皺“他們都是如何說朕的?”
晏溫姿態隨意“陛下不是知道嗎?”
他說的直接,楚皇卻也沒有生氣,隻是笑罵道“你倒是敢說”
然後麵一沉“他們說朕不顧家忠義,不全允之願,不是個好皇帝,不是個好父親!”
楚皇語氣惱怒“可是朕就是不願意,不甘心!”
晏溫沉默沒有接話,心底卻嘲諷不已。
一直站在旁邊的太子此刻卻上前接話“父皇,兒臣與慈是有婚約的”
楚皇不解“什麽意思?”
而一直麵淡淡的晏溫在聽到這句話時卻眼神一凜,太子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盤!
隻聽到太子繼續說:“父皇下旨全了皇兄的願,既安了百姓,又穩定了朝臣。待日後兒臣與慈大婚之時,誦恩不就還是養在太子府嗎。”
“兜兜轉轉一圈,一切都沒有變”
楚皇沉默了一會兒,轉頭問晏溫“山陵侯覺得如何?”
知道自己被太子算計了,哪怕此刻心中百般不願,卻也別無選擇了,晏溫隻能隨著附和“殿下說的不無道理”
得到了和自己一樣的答案,楚皇重新坐回龍椅上,揚高聲音“來人,擬旨!”
不多時一封聖旨就被從宮中送出了宮外,聲勢浩大似是有意讓百姓看的清楚。
甚至於宣旨都是在端王府門口宣的,就是為了讓世人皆知,然後稱讚那位明君賢主。
等宣旨的人離開後,慈拿著那封聖旨,半蹲下子與小團子平視,雙手按著他小小的肩膀一字一句道“從今以後你姓,誦恩,是家兒郎”
當慈的馬車回府的時候,荊伯和明月早已經帶著下人等在門口了。
誦恩剛剛下馬車,荊伯就上前把他拎起來,心疼道“瘦了”
隨後又道“沒事,以後都好好的”
說著又把誦恩抱進懷裏,往府裏走“走,帶你去看看給你新布置的屋子”
豪氣萬丈道“喜歡什麽,咱再買!”
看著誦恩被荊伯抱走,慈眼角帶笑,和一旁的明月代道“帶幾個人把後麵馬車裏誦恩的東西搬進去。”
夜,麒麟居。
清秋看著坐在桌前看書的自家小姐,夜已晚卻一點要休息的樣子都沒有,倒像是在等人。
清秋不自覺的看了看窗外,就在清秋越發覺得那人不會來的時候,一抹白的影卻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窗前。
晏溫衝清秋搖搖頭,示意別聲張,清秋略微猶豫的看了眼毫沒有察覺,依舊低頭看書的自家小姐,心底掙紮了片刻還是悄悄的退出屋外了。
晏溫依舊站在窗外沉默的看著裏麵的慈,頭顱微低,出白皙、瘦弱的脖子,長且濃的睫在暖黃的燭下留下一片影。
晏溫紅潤的薄拉起一抹自嘲的弧度,眼底暗沉湧。
晏溫不得不承認,今日太子在書房的話影響到自己了。更何況從書房出來後太子還住了自己。
語氣謙卑清潤,可說出來的話卻讓自己很不舒服“侯爺能為三皇兄做到如此地步,孤十分謝”
普普通通的一句話,把晏溫和慈的關係撇的幹幹淨淨,晏溫知道他話裏有話。
瞬間眸冷漠淩厲,他從來就不是願意吃虧的人,也容不得別人在他麵前宣示主權,隻是不待發作就被太子接下來的話打消的幹幹淨淨。
太子眸明亮的看著晏溫“前幾日小慈找了孤,孤和提了婚期之事,說孤可自行做主”
這句話就像醍醐灌頂一樣,晏溫眼底不知名的惱怒和不滿頃刻散去。
在腦海中自嘲,自己這是怎麽了?從小到大自己要什麽沒有?如今要為了一個和別人有婚約的人,讓自己於這樣的下風。
更何況,自己都不在乎,在心裏暗罵自己:真是瘋了!一句“朋友”就讓你得意忘形至此?
其實晏溫心底知道,自己在乎的不是朋友二字,而是其他說不清道不明的悸。隻是他生來高傲,不屑於一頭熱,好在如今才初起,可及時止損。
想通了之後,晏溫眼底一片清明,恢複了以往的矜貴慵懶的模樣,語氣不卑不“那本侯就等著殿下的喜酒了”
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
回到山陵侯府之後,晏溫在書房一直待到夜深。古裏一臉惶恐的看著今夜舉止奇怪,氣低沉的自家爺。
古裏站在門外了自己的胳膊,心底吐槽:自己生悶氣有什麽用,你到是去找人問清楚啊。
終於等到他從書房出來去洗漱後,古裏才鬆了口氣:終於可以睡覺了。
沒料到,晏溫沐浴之後換了一白常服,隨意披著一件披風又重新回到了書房。
這一頓作下來,看的古裏目瞪口呆,猶豫再三,支支吾吾開口道“爺不如去義安王府看看,說不定三娘子還等著爺呢?”
下一秒,冷漠生氣的聲音從書房裏麵傳出來“滾!”
聽出了其中的滔天怒意,古裏連忙閉,保命要。
隻不過沒過多久,屋裏的人先坐不住了,白影從古裏麵前一閃而過,隻留下虛晃的角,直奔義安王府而去。
古裏呆在原地,角一,自家爺這可比心多了,然後也是一閃跟了上去。
…………
慈專心的翻著手中的書,看的津津有味,隻覺屋中線有些昏暗了,語氣俏頭也不抬的說“清秋,你挑一下蠟燭,有些暗了”
卻遲遲沒有聽到靜,慈握著書緩緩抬頭,這才發現不知道什麽時候自己一直在等的人已經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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