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上下著脆弱,眸中帶著微弱的笑意,越來越嗜睡了,可能陪不了他多久了。
端王撐了三年追隨阿姐而去,嘉不擇手段逃離皇宮死在了阿兄的墜崖之地。
“晏溫。”
“嗯,我在呢。”將擁在懷裏,他低頭親吻的鬢角,回應著。
將冰涼的手從大氅裏出來,握住環在前的溫熱大手上:“我曾與你說過,我們之間的是不需要用死亡來證明的。”
“你記得嗎?”
晏溫不說話了,隻是著的臉頰,他現在不想與說這些。
杏眼朦朧,困倦襲來,慈呢喃道:“你要聽話,這樣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我都你。”
眼睛慢慢閉上,呼吸微弱平緩。
睡著了,晏溫了懷裏的人,沉默的看著遠,雙眸沒有焦距。
柳寒枝和白葉進屋的時候就看見他坐在床邊,手裏拿著帕子細心的拭著慈的雙手。
白葉上前兩步:“王爺。”
柳寒枝麵沉重的上前查看慈的狀態,見麵蒼白,安靜的躺在那裏,心口一疼。
江老盟主等人聞訊而來,柳寒枝看見淮之的時候,先是錯愕,隨即是慶幸,他大步上前和他相擁,大力的拍了拍他的背:“活著就好,活著就好。”
眾人都等著白葉把脈,隻見他眉頭鎖,越發沉重,看向慈的眼神很是肅穆:“錐心刺骨之痛,苦了這丫頭了。”
他側目看向晏溫:“王爺,可曾醒過?”
晏溫看向慈,點點頭:“醒過一次。”
白葉起看向他,嚴肅道:“藥已,可是王爺,逆流冊中的方子都極其霸道,是生是死沒有人知道。”
也正是因為如此,才被曆代穀主嚴加看守,列為書。
晏溫握慈的手,這是一場豪賭,贏了皆大歡喜,輸了……生離死別。
片刻他頭也沒抬的問:“需要我做什麽?”
白葉看了眾人一眼,沉聲道:“還請王爺借一步說話。”
什麽話是不能當著眾人的麵說的,晏溫抬眸和他對視,接收到他眼底的嚴肅,他收回視線將慈的手重新放回被子裏,才起和他一起出去了。
屋外,白葉低聲道:“逆流冊中記載著一味藥材,名為龍芝,可世間卻無人見過。”
“此藥可中和解藥的霸道之,柳公子一力可代替此藥,他意已決。”
“想與王爺單獨說,是老夫有一事要囑咐。”
晏溫平靜:“請講。”
兩人在外麵待了一會就進去了,柳寒枝已經將他要做之事告知了江老盟主。
他說的無足輕重,隻說他的力可以幫助般般,卻沒說他要付出的是什麽。
江老盟主蒼老的麵容上出了無力,柳寒枝雖然非他親生,他卻視如己出,他和雲姝一樣,一直都是他的驕傲。
眾人都出去了,屋隻剩下白葉,晏溫和柳寒枝。
白葉拿出懷中的藥,遞給晏溫。
晏溫看著他手裏的藥,遲遲不敢接過,一旦喂下去,生死就不在他們了。
他接過白葉手中的藥,傾將慈扶了起來,靠在自己的懷裏。
低頭親了親的頭頂,著的耳朵聲道:“般般,我放不下你的。”
將藥喂進口中,微抬下頜使咽下去。
柳寒枝立刻盤坐在了的對麵,源源不斷的力從他離進慈的經脈丹田。
白葉輔以銀針,他對柳寒枝說:“量力而行。”
他自知這個年倔強,哪怕上答應的再漂亮,也許私心裏早就做好了一命換一命的準備。
而這也是他要囑咐晏溫的原因,他不希救活了一個卻害死了另一個人。
晏溫不聲的站在了柳寒枝的後。
從天明到夜深再到天明,外麵的人都沒有合過眼,心裏默默祈禱,不敢打擾,苦苦等待。
又一個夜幕降臨,原本安靜的屋忽然響起了白葉的怒喝:“不好!”
原本被汗水浸昏迷不醒的慈忽然睜開眼睛,一口黑的鮮從頭噴湧而出,淺的錦被上沾染了汙。
白葉焦急道:“草要反噬心脈了!”
曾經用來製噬骨花讓多活了些年頭的救命稻草,如今卻加速了的死亡。
柳寒枝見狀一手和慈掌心相對,一手自丹田上提,力蓄積於掌心決絕的看著慈,猛的用力打向了的掌心。
白葉驚呼:“不可!”
他這是要空自己的氣海丹田,他自習武,力早已經和他的骨融為一,全部空耗盡,等待他的就隻是油盡燈枯。
慈角還沾染著跡,眉心的皺在一起,一個勁的搖頭:“不要……舅舅……不要。”
眼淚模糊了雙眼,哭道:“棄了吧。”
柳寒枝麵蒼白,額角有汗水流下,他用從未有過的嚴厲語氣嗬斥道:“般般,你必須活!”
“你上背負的何止我一人的付出!妙山姑姑還在極上殿等著你接回家;晏溫開了他母後的棺給你取祥靈花;季修明還在大獄裏生死不明,你不能死!”
“你這條命早就不是你自己一個人的了!”
“般般,誦恩還在等你。”
慈瘋狂搖頭,掙不,逃不過,所有的不甘不願,無能為力皆化作了肝腸寸斷的嘶吼。
痛苦迫使再次昏迷,柳寒枝著自己的力從裏剝離流散,最後一力離開氣海丹田,他的雙手從慈的掌心落。
他虛弱的看向白葉:“接下來給前輩了。”
他往後倒去,卻被一直在他後的晏溫用掌心抵住了他的後背,雄渾的力自後背湧,充養著他被空了的氣海丹田。
晏溫將半修為皆給了他,柳寒枝並不願意:“你做什麽!”
晏溫答非所問,沉聲吩咐:“你所習劍至剛至,有包羅萬象之寬和,天下獨此一份,我力雄厚霸道,也隻有你懂得如何將它歸為己用。”
停頓了一會,他才繼續回答他方才的問題:“柳寒枝,你盡管著,也不用覺得虧欠我。”
“我拐走了你們辛辛苦苦養大的娘,本就無以為報。不想再失去我們任何一個人,我想守護的一切,心甘願,永不後悔。”
半開玩笑道:“本王還年輕,自便被稱為曠世奇才,給你的這點修為,五六年便回來了。你……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