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養了一日,柳寒枝的房間裏,江老盟主擔憂的看著他:“可有哪裏不適?”
柳寒枝虛弱搖頭,隻是沉默的坐在窗前。
其實那一刻他已經做好了一命換一命的準備,他以為他會想了很多,可是那一刻他的腦海裏隻有一個人。
他想他若死了藥王穀那個小丫頭會不會難過,會不會跑到他的墳前破口大罵,再惡狠狠的將斬柳劍扔在地上。
還有……會不會再遇見一個和年齡相仿,不會氣,待如珍如寶的年郎。
他腦海裏閃過很多人,不乏高雅名流,世家子弟,可是好像沒有一個配得上。
因為他看誰都不順眼。
背上被猛的拍了一下,柳寒枝吃痛回神。
江老盟主氣的吹胡子瞪眼的看著他,他卻一臉茫然:“怎麽了?”
江老盟主隻得重複道:“我說你年紀不小了,也該定心家了。”
要換以前柳寒枝肯定裏沒個正行的搪塞過去,此刻卻難得認真思考。
見他又開始發呆,江老盟主原本下去的怒意又起來了:“問你話呢!”
柳寒枝急忙道:“我這不是在想嗎!”
在想?江老盟主頓時驚喜,這是有戲?
立馬不再打擾他,站在他旁眼睛都不眨的盯著他,不錯過他的任何一個表。
半晌,柳寒枝抬頭問道:“老頭子?”
“說。”江老盟主急忙道
柳寒枝撐著下:“你能接兒媳婦最小的年紀是多?”
江老盟主原本喜笑開的臉頓時僵住,笑意慢慢褪去,甚至不自覺的咽了一口口水,試探道:“你覺得多合適?”
柳寒枝還沒意識到危險的來臨,極其認真的手比了一個數:“你覺得的比般般小兩歲可以嗎?”
一大掌呼在他的後腦勺上,江老盟主氣急敗壞:“你個不要臉的東西,老牛吃草,我怎麽教的你!”
“小般般兩歲,你也下得去手!”
“你要是敢來,我就打斷你的,捆回桐城關起來!”
柳寒枝被這一掌打的眼冒金星,甩了甩腦袋:“我還是個病人!”
江老盟主老臉通紅,吼道:“你要是沒病,我非打死你不可!”
柳寒枝頭一扭:“不同意?不同意那你就等著江家絕後吧。”
江老盟主手揚在半空中頓住了:“你來真的?”
他還以為他故意氣他的呢。
立刻正坐在柳寒枝對麵:“是哪家的姑娘這麽倒黴,被你看上了?”
柳寒枝嘖了一聲,表示不滿,怎麽說話的呢。
江老盟主嚴肅道:“真小般般兩歲?”
柳寒枝點頭。
“真看上了,認真的?”
柳寒枝毫不猶豫的又點了點頭。
江老盟主隨即為難的捋了捋胡須,這事有點難搞啊。
柳寒枝道:“老頭子,你快幫我想想辦法。”
江老盟主凝眉思索,忽然問道:“那姑娘家裏人同意嗎?”
柳寒枝想了想白葉的態度,尷尬的搖搖頭。
江老盟主怕他沮喪,安道:“沒事,隻要那姑娘喜歡你我們就還有機會。”
柳寒枝看著義父一臉籌謀要幫他搞定未來老丈人的模樣,小心翼翼的開口道:“那姑娘……也許……可能……不喜歡我了。”
江老盟主猛的扭頭,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他,片刻他冷笑一聲:“嗬,那我還是等著江家絕後吧。”
老丈人搞不定就算了,連孩子的心你都留不住,我怎麽養了個廢玩意兒?
唱了這麽多戲本子,到頭來姑娘的歡心都討不到,出去別說是我兒子,丟人現眼。
柳寒枝拉住江老盟主的袖,一陣撒:“老頭子你得幫我,你忍心看我一輩子孤寡嗎?”
被他說煩了,江老盟主猛的扯回自己的袖,恨鐵不鋼的問道:“是誰家的姑娘?”
看看認不認識,能不能從中周旋一二。
柳寒枝驚喜道:“藥王穀穀主的關門弟子。”
江老盟主聽完後直接轉離開:“人家救了般般的命,你還敢去謔謔人家的掌上明珠,這我幫不了你,你還是孤寡吧。”
看著老頭子的影消失不見,柳寒枝不死心喊道:“義父……,爹……
真不幫我啊?
柳寒枝一臉愁容的坐在窗邊,該怎麽辦呢?
慈的屋,還未醒,晏溫將此事細細說給聽:“你舅舅也怪慘的,你要不要起來幫幫他?”
翻上床將人抱進懷裏,親吻他的額頭:“般般,你怎麽還不醒?”
第二日,柳寒枝覺上輕鬆了一點,就溜出了摘星樓。
他本就是一個閑不住的主,也不管被老頭子知道他跑出來的後果,在兆城的街上瞎溜達。
裏叼著一草,走起路來袂翻飛,輕快自由。
路過一賣簪花的攤子時停下了腳步,那娘子笑道:“公子可是要送心上人?我這可都是最時興的發飾。”
柳寒枝拿起其中一支簪花,下閃閃發,還年輕,穿最是俏。
把銀子拋給老板娘正離開,忽然後麵出來一隻手:“柳兄!”
柳寒枝回頭,原來是當初前往樓蘭古城時結的朋友穆艽。
他驚喜道:“穆兄怎麽在這?”
穆艽豪邁道:“押了一趟楚國到大夏的鏢,途徑此地。”
柳寒枝了然。
穆艽笑道:“那日分別時你說你柳寒枝,當時我便覺得耳,後來才想起來天下第一戲子可不就柳寒枝嗎!”
柳寒枝笑道:“虛名而已。”
穆艽卻搖頭:“哎!我是個人,不懂戲曲,但是我知道柳寒枝乃是天下劍之祖,二十歲問劍天下無敵手。”
“當時我便後悔沒早點想起來,錯過了與你切磋的機會。”
“今日再在此相逢,定是要向柳兄討教一二的。”
說完也不待柳寒枝回應,就直接出了背上的大刀。
柳寒枝後退兩步:“穆兄,你聽我說,我今日不便,改日再與你切磋可好?”
可穆艽是個武癡,怎會同意,大聲道:“不用改日,就今日。”
說著拎著大刀就向柳寒枝衝去。
柳寒枝見狀一邊躲,一邊將手裏剛買的簪花小心翼翼的藏在懷裏。借著街道上的販夫走卒來躲避穆艽。
穆艽追不舍,街上一片混狼藉。他邊追邊問:“柳兄為何不與我比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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