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巧勸不住,只能陪著人去往瞿宮。
謝長臨今兒心不太好,整個人沉沉的,一雙眼睛看似淡漠如雪,實則深埋著濃重的戾氣。
榮慶不知道小皇后現在來會不會雪上加霜,試圖勸人回去,“娘娘,千歲爺一夜沒睡,您還是晚些來吧。”
“怎麼會一夜沒睡?”江妧膝蓋其實只是有些酸痛,但還是裝著一瘸一拐的往里走去,“他歇下了嗎?”
“千歲爺剛沐浴完。”榮慶一頓,“娘娘此時去了,可能會遷怒娘娘。”
他就差把千歲爺不高興寫臉上了,江妧怎麼會看不出來,欣的笑笑,“榮慶,你人還是好的。”
跟著謝長臨這麼久,心竟然沒黑,實屬不易。
榮慶一愣,低下頭,有些惶恐。
江妧還是秉著來都來了的想法,不能空跑一趟,選擇了迎難而上。
但還沒走上樓,謝長臨已經走了下來,目淡淡越過,吩咐辛常,“希去趟西廠,把人清干凈了滾回來領罰。”
“是。”
江妧裝作什麼都沒聽到,笑了笑,“千歲要出去?”
謝長臨瞥了膝蓋一眼,“娘娘還瞎跑什麼?”
江妧委屈的撇,“千歲不想本宮嗎?瞧瞧,本宮傷著了還的跑來,竟換千歲冷眼相待,本宮還是走好了。”
榮慶:“......”他什麼都沒聽到。
謝長臨蹙眉,靜靜看著演。
江妧走出去沒兩步,就了膝蓋,被巧巧攙著才站穩。
淚眼婆娑的回頭,“千歲,疼......”
榮慶:說好的千歲是靈丹妙藥呢?
他自覺這里不能再待了,不聲的退下,還把周邊做活的下人都趕遠了,騰出地兒來給這位小皇后為所為。
江妧不得不夸他一句有眼力見!
然后出雙手,一臉誠懇,“千歲,抱!”
巧巧是真怕倆下一秒就被踹飛出去,暗中死死拽著江妧的裳,小臉慘白。
出乎意料的,謝長臨竟然真的微微附,輕輕松松的打橫將江妧抱了起來。
連江妧本人都嚇了一跳,但還是下意識的攬住他的脖頸,一陣臉紅心跳,連呼吸都差點忘了,直到鼻尖傳來一好聞的清冽淡香。
更飄飄仙。
謝長臨垂眸,眼里看不出任何波瀾,“然后呢?娘娘還想要咱家做什麼?”
江妧腦子一片空白,看著近在咫尺的俊臉,面上陣陣發燙,“今天還沒......還沒上藥......”
話落,抱著的人就步子穩穩的上了樓,將放在榻上,讓人拿來了藥膏。
雖然謝長臨一副做任務的死樣子,可這些舉,已經江妧覺得賺了。
正兒八經的第一次肢接啊!
要記史冊!
擺被掀起,出了淤青未散的膝蓋,在一片白皙中尤為刺眼。
“當真是貴人兒。”
江妧不應聲,只目不轉睛盯著他。
雙眸熠熠生輝。
謝長臨凈了手就蹲在跟前,將那細的腳微微抬起,用修長干凈的指尖不輕不重的把藥膏上。
那袖上的仙鶴隨著他的作,栩栩如生,平添了幾分賞心悅目。
榮慶端著東西在旁伺候著,在千歲爺掀擺時就側過去不敢瞎看了,可仍舊擔憂自己的腦袋還保不保得住。
不過,千歲爺從宮后第二年起,就幾百年沒干過伺候過人的活了?他真是開了眼!
膝蓋上傳來的讓江妧憋不住笑,彎了眉眼,聲音也像裹了。
“千歲手法真好。”
第15章 還怪咱家不管?
指尖的溫度由冰涼到溫熱,那抹暖意像是潺潺涌到了心間,險些忍不住溢出一聲舒坦的“喵嗚”。
若此時不是人形,恐怕已經翻開肚皮給那雙手了。
謝長臨全程沒出聲,靜默著給上完藥,又起凈手,慢條斯理的拿帕著的時候才輕嗤了一聲,“娘娘大哥昨兒晚上連夜折騰東廠,二哥跑去鬧西廠。”
“這一大早的,娘娘又來折騰咱家,當真是咱家欠了江家的。”
江妧一愣,笑意都還來不及斂,對上那雙帶著諷意的眸子,心里斯拉斯拉冒出來的花頓時就開不起來了。
“嗯......大哥二哥他們......”
本來想問為什麼的,可很快就反應過來,大抵是因為昨兒在宮里了委屈吧。
不過,就算不是因為,江家和謝長臨敵對也是早就無法改變的事實了。
江妧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理了理擺,片刻后才仰著腦袋看著謝長臨,調笑般,“千歲若是昨日早些本宮起來,不就沒這事兒了?”
謝長臨被一句話就給氣笑了,“娘娘自己要跑去挨罰,還怪咱家不管?”
他將帕子丟給榮慶,再也沒看江妧,冷聲道,“今晚還請娘娘務必與皇帝圓房。”
江妧:“???”
“如此,娘娘才能意識到,自己已是了宮的人,是皇帝的人。”
“娘娘乖些,別咱家的。”
他說完便走了出去,只是到門口時好似又想起什麼,似笑非笑的回頭,“當然,若能早些懷上龍嗣,斷了江文山的念頭,那最好不過。”
念頭?什麼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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