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給我看看。”沈季霖的聲音雖然輕,卻帶了一子不容人抗拒的威嚴在其中,葉紫秋被這一聲“乖”給到了,愣愣地看著沈季霖,手上的力道也輕了許多,趁著這個機會,沈季霖將的左手握在手中,用另一隻手將左邊臉頰的碎發到耳後。
“怎麽回事?誰打了你?”
當他看到葉紫秋臉頰上這紅的手掌印之後,臉一變,語氣也變得嚴厲起來。
“沒,沒關係。”葉紫秋一慌,手將碎發重新撥回來,試圖掩蓋住臉上的傷痕。
“都到了這個時候你還要瞞著我?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沈季霖雙手抓著的雙肩,臉上的表看起來很是沉重,而葉紫秋看著對方溢於言表的關心,心裏某個角落微微一暖。
“是我丈夫打的。”葉紫秋歎了口氣,輕聲道。
“跟我來。”沈季霖深吸了一口氣,不由分說抓著葉紫秋的手就往前走。
“你這是要帶我去哪兒?”紫秋心裏一慌,還要守在手室前等父親出來呢。
“我先帶你理一下你的傷,再做個鑒定,這是他傷你的證據,你完全可以告他!連人都打,真是個畜生!”沈季霖的口氣裏滿是憐惜,對於林帥打人的行為更是尤為不齒,葉紫秋被他拽著,心裏生出一異樣的覺來。
“可我爸爸——”
“叔叔現在還在做手,季然的技你大可放心,現在還是先擔心一下你自己的事吧。”沈季霖一邊說著,一邊帶著走進了包紮室。
包紮室裏值夜班的小護士年紀尚小,見到沈季霖這樣玉樹臨風的男人不免多看了兩眼,又見他對葉紫秋這般噓寒問暖,心裏也不覺羨慕起來。
“請您先帶這位小姐驗個傷,然後再幫包紮一下。”沈季霖對著小護士彬彬有禮,語氣裏卻帶著疏離。
包紮完畢,沈季霖將化驗單到葉紫秋手中,語重心長地開口,“紫秋,我不知道你丈夫是什麽樣的人,但是他對你做的這件事實在是太過分了。化驗單上寫了,你耳穿孔,還有可能會導致輕微的腦震,他這種家暴行為,你完全可以起訴他。”
葉紫秋激的衝他笑了笑,“我已經想好了,我會盡快跟他離婚的。”
聽到這句話,沈季霖眼前一亮。
“你知道嗎,我很久之前就見過你了,當年的全國沙盤模擬大賽,你帶領的小組拿下了全國總冠軍,並且蟬聯了四屆,這點我一直記憶猶新。”沈季霖抬起頭來,回憶到。
“你怎麽知道?”葉紫秋詫異地看向他,這是讀大學時候的事了,時隔多年,他怎麽會知道,竟然還記得這麽清楚。
“我曾做過兩年的評委,對你的名字記憶深刻,上次偶然到你的時候,我還以為自己是認錯了——現在的你,和當年意氣風發的葉紫秋判若兩人啊。怎麽,不記得我了?”沈季霖笑了笑,語氣裏帶著些許的憾。
葉紫秋一時遲疑起來,當年參加比賽時的場景不由浮現在眼前。
說實話,對於當年的評審並無多印象,但對當年的自己,卻印象深刻。
一直對自己頗有自信,財經大學金融係的葉紫秋,在學校裏一直都有著響當當的名號。在大學期間,不止參加過沙盤模擬這一項比賽,但連續四年都將沙盤模擬大賽的冠軍獎杯收囊下這一點,卻為了學校裏人人津津樂道的“神話”。
後來還多次參加過許多大大小小的並購案,甚至包括一起收購國外公司的案子。雖然那幾項並購案都掛在了導師名下,但其實真正的作者卻是,這也讓在畢業之前便已經在業獲得了諸多認可,大四伊始便有許多上市公司紛紛向拋來了橄欖枝。
想起過去種種,葉紫秋不住有些唏噓,如果沒有那一次的失誤,是不是一切都不一樣了。
“在想什麽呢?”沈季霖見一直呆呆的著地麵出神,忍不住輕輕勾了勾的鼻子。
葉紫秋歎了口氣,自嘲道,“是啊,別說是你,我自己也想不明白。不過,我倒真不記得評委席有你這號人了。”
聽到這句話,沈季霖心裏往下沉了沉。
“怎麽就垂頭喪氣了?你現在還年輕,我想,以你的實力,重新回到職場肯定沒問題。”沈季霖溫的鼓勵著,卻不知這句話反而更是中了葉紫秋可憐的自尊心。
“我連續麵試了五家公司都被拒了,哪裏還年輕了?已經是奔三的人了,哪裏還會有公司肯用我呢?”葉紫秋苦笑著搖頭。
“那是他們不懂得欣賞你,不懂得欣賞你的人又怎麽能發現你的實力?相信我,後麵一定有更好的等著你。”
眼前的男人這樣不餘力的安自己,多讓葉紫秋心中有所藉,然而“未來”這個詞語在自己眼前就像吊在小驢眼前的胡蘿卜一樣,看得到,卻吃不著。
“或許吧。”笑了笑,神有些哀怨。
“知道我當時對你什麽印象嗎?”沈季霖突然問道。
“嗯?”話題轉換的太快,葉紫秋一時沒反應過來。
“我當時就在想,這個姑娘這麽聰明伶俐,上天肯定會嫉妒,讓吃幾年苦。”沈季霖笑瞇瞇的說著,惹得葉紫秋連呼他才是“幕後兇手”。
聽到“幕後兇手”四個字,沈季霖臉上笑意漸濃,笑道;“就算我是‘幕後兇手’,路也是你自己走出來的啊。”
見葉紫秋不服氣,沈季霖接著說道,“不管怎麽樣,每個人都得為自己做過的事負責,不管遇到什麽困難,都不能自暴自棄,我相信你,肯定能把將來的路走好。”
聽著沈季霖溫的話語,葉紫秋心裏一時春意盎然,也暗暗下定了決心,要早些開始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