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阮鳴沉來到療養院。
陸茵茵的病房外麵站著一圈醫護人員,個個都是小心翼翼的,裏麵不停地傳來打砸東西的聲音。
傭人推著阮鳴沉過去時,正好一個小護士捂著臉從裏麵出來,哭得渾發抖,鮮不停地從指裏流出來。
阮鳴沉皺眉,吩咐後青年:“給一筆錢,治好的臉,別讓說話。還有那些傷的人,讓他們管好,不要說話。”
“是。”
病房外的人一看到阮鳴沉,鬆了口氣的同時又張起來,生怕他會生氣。
阮鳴沉揮手讓所有人下去,隻留了一個主治醫師。
“怎麽回事?”
醫生說:“我們也不知道,中午的時候,有個其他病人的家屬在走廊裏看視頻,阮小姐聽見了就過去搶了對方的手機,還砸壞了。哦對了,阮小姐一直罵著‘賤人’……”
阮鳴沉抬手製止了他接下去的話,讓人拿錢封口,隨後進了病房。
阮茵茵口中的賤人隻有“宋青柚”,恨極了宋青柚,想必是白天從別人的手機裏聽到的名字,或者看到了人,才會到刺激。
“滾!滾啊!全都給我滾!所有人都不要我,都欺負我!!”
阮茵茵抓起水杯要砸出去,看見是他,頓時哇地一聲哭出來,撲進他懷裏:“哥!
阮鳴沉輕輕著的頭,“爺爺把你送到這裏就是讓你靜心,你再這樣吵鬧下去,隻會讓他們失。”
阮茵茵神扭曲道:“他們現在眼裏隻有阮誌那個小雜種,早就不要我了!哥,哥,你想辦法讓我出去吧好不好?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的……不讓我出去也行,宋青柚把我害這樣,你幫我報仇啊哥,你是我親哥啊為什麽你不管我,讓那個賤人還活得好好的!”
阮鳴沉看越說越激,臉微沉:“阮茵茵!”
阮茵茵一愣,趴在他上嗚嗚嗚的哭起來。
阮鳴沉到底不忍,歎了口氣,“別再惹事了,不然我也保不住你。”
阮茵茵滿心都是不甘,但哥都這麽說了,也隻能噎著點了點頭。
然而低下頭的時候,眼神裏滿是瘋狂!
憑什麽要像神病一樣關起來,憑什麽宋青柚和阮誌那個小雜種還活得好好的!
一定報仇!
總有一天,要讓他們都付出代價!
阮鳴沉看出心有不甘,知道勸也沒用。
出去後,便吩咐老傭人讓人看點,免得又惹是生非。
家裏二老本來也沒有真的要把怎麽樣,可是再這樣鬧下去,原本有機會回去,都要被自己作沒了。
老傭人低聲說:“其實小姐也是想要老太太他們的關,本不壞,就是一直被寵著長大,突然被忽略了,心裏才不痛快。”
阮鳴沉聞言,扯了扯角:“就是被寵壞了,才以為被欺負了,哭就有用。”
深夜。
傅聞州悄悄起,給宋青柚掖了掖被角,起輕輕關上門,來到書房。
手機上有個未接來電。
他回了過去。
那邊的人說:“傅總,您之前讓我盯著阮鳴沉,他今天去了療養院,聽說他妹妹阮茵茵發瘋傷了幾個人……”
傅聞州微微挑眉,“聽說?”
“不是,是確定阮茵茵傷人了。”對麵小聲謹慎地道:“而且阮茵茵還在房間裏指名道姓的罵宋小姐。”
傅聞州角勾起一抹冷然的弧度,不用問他也能猜到對方罵了些什麽。
“既然賤,那就讓知道賤的後果。”
阮鳴沉不是利用宋青柚對付自己麽,那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讓他也會會自己在乎的人被算計的滋味。
“傅總,這個消息不用告訴宋小姐嗎?”
“不用。”這種上不了臺麵的手段,他來就行。
翌日,宋青柚睜開眼便看見了男人的臉。
傅聞州早就醒了,見醒來,湊上來送上一吻:“早。”
兩人一同洗漱,一同吃早餐,很尋常的一個早上,當傅聞州拿著領帶問搭哪條好看的時候,忽然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滿足。
生活大概就是這個樣子。
平靜,但幸福的。
認真幫他挑選了一條給男人係上,傅聞州高興的很。
傅南在一旁看著,總覺得他家小傅總後憑空多了條尾出來,正在瘋狂的搖擺著。
宋青柚先把傅聞州送上車,平時的傅聞州要膩歪半天才肯去上班,今天倒是走的幹脆。
等他離開後,才去偏院看雲念。
雲念趴在桌上睡著了,旁邊的一個小爐子上正煮著什麽東西。
沒打擾他,拿了條毯子過來給他披上,便去了公司。
剛進辦公室,助理匆匆走進來,“宋總,這是營銷部那邊新送來的產品代言人的資料,目前還沒定下來的人選,讓我過來問問您的意見。”
將平板遞過去,讓看裏麵的容,全是新晉小生的資料。
正好桌上的手機響起,宋青柚便說:“先發給我吧,我一會兒有空再看。”
“好的。”
宋青柚接起電話,薑潯道:“這個阮鳴沉,手段真黑啊,我說他怎麽幹起算計人的事兒來這麽練,原來不是第一次幹了。”
宋青柚忍不住坐直了:“查到什麽了?”
“他之前在其他地方,跟人搶一塊地沒搶過,就設計報複人家,用得招數跟對付咱們的一樣。不過那家比較倒黴,自也不是很幹淨,再加上他刻意的栽贓陷害,人家一個老牌公司,直接讓人幹沒了。”
薑潯說得義憤填膺,“他現在一天到晚過得逍遙自在,把人家弄得家破人亡,人到現在還在申冤呢。”
宋青柚:“你把人看著,有大用。”
薑潯哼了哼:“當然。阮鳴沉這個,這次我一定要讓他摔一個大跟頭!”
他們都清楚,阮家家大業大,阮鳴沉手段損,既然敢做,肯定不怕被人報複,他們未必就能一下子把人打倒。
但,就算他一時半會兒打不死,也要讓這次大出!
說話間,宋青柚已經有了打算。
阮鳴沉這隻老狐貍,不一定真的就那麽相信許清然,他肯定還有別的招數。
宋青柚也沒有蠢到認為他真的妄圖靠許清然直播來對付自己,做這些,無非就是想掀起一些輿論,把水攪渾,以掩蓋他真正的目的。
他知道的,一點小輿論,如果沒有實質的證據,是毀不掉一個公司的。
那他要麽有後手,要麽藏著更深的目的。
可是,阮鳴沉究竟還有什麽目的呢?
一直琢磨著這個事兒,把挑選代言人的事給忘記了。
直到下班的時候助理又提醒了一遍,才想起來。
“宋總,今天加班嗎?”助理推開門,出半個問,有些奇怪怎麽還沒走。
一般這個時候,早就準時下班了。
而不下班,手底下的人也不好下班。
“你們先走,我等人。”
“好的。”
宋青柚看了眼時間,都已經過去五分鍾了,傅聞州怎麽還沒來,不是說了要來接嗎?
正想著男人,傅聞州就發了視頻過來。
屏幕上他皺眉頭,明顯有些不爽:“堵車了,現在卡在高架橋上前進不行後退也不行。柚柚,沒等著急吧?”
宋青柚道:“沒事,我正好還有點事沒忙完,等你來估計就差不多了。”
傅聞州一聽見的聲音,表眼可見的鬆快下來,“車在了,先這樣,一會兒見。”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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