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言又後腦勺,不好意思說:“你看你,怎麽跟我這麽客氣。”
顧青榆和他是高中同學,顧青榆高中是在江州上的,是轉校生,恰巧被安排到跟蘇言做同桌,兩個人也是那會慢慢悉起來。
不過顧青榆年紀比蘇言小三歲,高中是跳級上的,也是全班年紀最小的。
蘇言那會就對很照顧。
高考結束後,顧青榆跟著父母又出國上學,和蘇言沒再見麵,但一直有聯係。隻要回江州就會跟蘇言見麵吃飯,敘敘舊,這麽多年關係一直不錯。
蘇言一開始不知道跟霍黛是表姐妹,還是霍家出事之後他才知道。
顧青榆淡然一笑,落落大方,“不管結果怎麽樣,蘇言,我都欠你這份人。”
“行了,好說歹說我們認識這麽多年,何況聿寒和霍黛……”
蘇言話到邊,又咽了下去。
顧青榆心知肚明蘇言要說什麽,仔細思索了一陣,說:“我不反對黛黛談,要是真遇到了喜歡的人,想和他在一起,我是支持黛黛的。不過,墨先生和我妹妹的差距太大了。”
拿蘇言是朋友,才會跟蘇言說出真心話。
蘇言這麽一聽,頓時寒豎起,登時替墨聿寒了把汗。
“青榆,我和聿寒是發小,其實聿寒的為人和品我能做擔保。”蘇言那一個慌,趕幫墨聿寒說點好話。
“我明白,但不代表他適合和黛黛在一起,這點我持保留意見。”
蘇言哂笑:“我明白了。”
蘇言沒逗留太久,接到醫院電話有個急手需要他做,他便趕回醫院了。
回醫院路上,蘇言還是給墨聿寒發了微信。
——【別說兄弟不幫你,霍黛生病了,在家休息,下周是父母的忌日。】
……
霍黛在床上躺三天,骨頭都了,狀態還是很差,燒是退了,但氣很差,說話都沒力氣。
要不是要去墓園,估計又在家躺一天。
年紀大了,霍黛不讓跟著去,和姐姐一塊去墓園。
一大早起來,天氣沉沉的,仿佛隨時都會下雨。
車程得有兩個小時,到了墓園就開始下雨,淅淅瀝瀝的,整座墓園仿佛被一團水霧環繞,畫麵變灰,沒有生氣。
霍黛懷裏抱著一大捧水仙花,是母親生前最喜歡的,跟在顧青榆後,來到父母的墓碑前。
“爸爸媽媽,對不起,我現在才來看你們。”
霍黛今天穿了條白的子,形消瘦,生病初愈,臉不算好看,原本就白,現在是完全沒有,子在風中搖搖墜。
把花放在墓碑前,霍黛凝視墓碑上的名字,上邊刻著父母的名字——霍償安與沈挽之墓。
雨勢淅淅瀝瀝的,打在深的墓碑上,一下子浸了擺在墓碑前的水仙花。
“舅舅,舅媽,我是青榆。你們不用擔心黛黛,我和媽媽還有爸爸都會照顧好黛黛的,外婆最近不太好,所以沒能來看你們。”
霍黛撐著黑的傘,和上的白子形鮮明對比。
顧青榆走開一會兒,讓霍黛單獨待一會。
顧青榆沒有走太遠,不放心黛黛,站在一旁,視線沒有從霍黛上離開過一厘一毫。
霍黛站在父母的墓碑前,許久彎下腰,出手指輕輕著墓碑上父母的名字,指尖冰涼,沒有溫度,的心也跟著一點點沉進無盡的深淵。
“爸爸媽媽,對不起,整整三年沒有回來看你們。”
霍黛蹲著,黑傘完全將擋住,的擺被染上了水漬,冰涼的雨水滴在手上,很快的手完全了,卻渾然不覺,小聲和爸爸媽媽呢喃,仿佛他們還在,還能在他們膝前撒撒。
“真的對不起,我好沒用,不能幫你們討回公道,爸爸媽媽,我還是不夠厲害,不能給你們爭一口氣。”
“爸爸媽媽,希你們在天上保佑我,我一定會想辦法的,不會讓你們蒙不白之冤。”
垂下眼睫,蒼白猶如一張白紙,沒有的臉,許久,攥手指,任由指甲深陷掌心,才緩緩開口,仿佛做出承諾一般:“等我給我們家討回公道,我就來陪你們,對不起,原諒我以前乖張任,沒有乖乖聽話,給你們添了不麻煩……”
垂下的眼眸裏,一片死寂,灰敗,沒有生機,開口,語調超出平時的沉靜:“你們再等等我,等我討回公道後,我就來陪你們。”
“你們再、稍微等等我。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與此同時,墓園外的停車場,一輛黑賓利緩緩駛進來停穩,偌大的停車場,現在就兩輛車。
墨聿寒從車裏下來,撐著黑傘,鋥亮的皮鞋踩在地上,水花四濺,他渾然不覺,戴著菩提子串的手撐著傘,任由淅淅瀝瀝的雨珠打在黑傘上。
他抬頭朝山狀的墓園看過去,約看到遠穿著白子打著黑傘的兩個人影往回走,其中一個就是霍黛。
山霧氣很重,雨勢有越下越大的趨勢。
走到停車場,霍黛赫然看到站在旁邊的墨聿寒。
他撐著黑傘,白襯衫黑長,沉沉的目穿越雨勢落在上,四目相對,霍黛先垂了垂眸,移開了視線。
墨聿寒抬幾步便到霍黛跟前,他個子很高,帶給沉重的迫,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墨先生。”顧青榆出聲住墨聿寒,“不好意思,讓一下。”
墨聿寒沒讓,視線鎖定在霍黛上,這段時間沒見,瘦了很多,形也是消瘦不,整個人的氣質清清冷冷的,還著一淡漠的疏離,好像和他不。
墨聿寒沒說話,諱莫如深,瞳也是很深。
“姐姐,沒事。”霍黛出聲,聲線沙啞,了手,眼神潤發沉,沒有了,整個人黯淡了許多。
顧青榆沒說什麽,但還是擔憂看了霍黛一眼,警告似的提醒墨聿寒:“我就這麽一個妹妹,墨先生。”
墨聿寒垂眸,眉宇攏著,角繃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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