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復得很好,”薛裴不經意地提起,眸中倒映著杯中紅酒的澤,“可能因為依依每天都來醫院看我,所以才好得特別快。”
陳宴理神黯然。
無論過去多久,有些事一旦想起,仍舊能牽他的緒。
“所以,你們是那段時間在一起的?”
“對。”
陳宴理沉默了幾秒,最后說了句恭喜。
薛裴:“我們現在很好,所以也希某些人不要再來打擾我們的生活。”
陳宴理聽懂了他的暗示,薛裴張、不自信的微表被他捕捉得徹底,在這個時候,他忽然生出了些壞心。
“對了,有個事需要你轉告依依。”陳宴理慢條斯理地把話說完,“麻煩你轉告,下周五的展銷會,我很期待和的見面。”
說完這句話,陳宴理再次和他了杯,然后轉離開。
不用猜想,后的薛裴一定很彩。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薛裴眉頭皺,一悶氣積聚在口。
他忽然想起了什麼,把手機拿了出來,放大了朱依依剛才發給他的電腦截圖,頂部的文件名寫著的就是“展銷會品清單”。
薛裴當晚就從鄰市開車趕了回來。
朱依依下班在小區樓下見到他的時候,還有些恍惚。
記得,早上他給發了消息,說要在鄰市出差,明天才能回來。
眼下這風塵仆仆的樣模樣,以為是有什麼要的事。
“你怎麼回來了?”
薛裴風塵仆仆地回來,一開口就問:“你下周要出差?”
朱依依愣了愣:“你怎麼知道?”
記得并沒有和他提起過這件事。
聽到肯定的回答,薛裴心里更是不安,那種惴惴不安的覺愈加強烈。
對上詢問的眼神,他低聲解釋:“你發過來的圖片上寫的。”
朱依依恍然:“下周在津城有一個很重要的展銷會,本來打算這周末再告訴你的。”
春節回來后,一直在負責這個展銷會的策劃,是主要負責人,所以必須到場。
“怎麼了?”
朱依依不明白他為什麼這麼大反應。
薛裴的聲音很低落:“你要去多天?”
“一周。”
“一周?”
薛裴差點不上來氣,太突突地跳著,有某種不好的預。
他艱難地開口:“可以不去嗎?”
朱依依眨了眨眼:“為什麼?”
薛裴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握著他的手力度加重。
“下周我們一起去旅行吧,聽說峪城的花開了,很漂亮,你一定會喜歡的。”
“可是我還要工作,實在不出時間。”
在這個時間節點,沒有什麼比工作更重要。
于是,話題只能到此為止。
當晚,薛裴就開始失眠,做起了噩夢。
實在沒了辦法,他只能選擇賭一賭。
零下五度的天氣,薛裴連續洗了一周的冷水澡,又在夜里穿著一件單薄的襯衫下樓吹風,在寒風中蕭瑟。
只是最近他常鍛煉,素質很好,連噴嚏都不打一個。
他只好咨詢了一位醫生朋友,如何快速降低免疫力。
在他的努力折騰下,終于在朱依依出差當天早上發燒了。
39.2℃。
他這才松了一口氣,立刻拿起手機,對著溫計拍了一張照片,發給朱依依。
朱依依坐在出租車上,正和曉蕓核對著明天活的流程。
手機震,顯示收到了兩條微信消息。
薛裴:【我好像發燒了。】
他還發來一張溫計的照片,上面顯示溫度39.2℃。
朱依依不得不張了起來,把電腦遞給了曉蕓,立刻打了電話過去。
薛裴秒接。
電話一接通,就是一陣劇烈浮夸的咳嗽聲。
好像很嚴重。
的心都揪了一瞬。
“怎麼好好地發燒了,是不是這幾天冷到了?”
“是吧。”
電話那頭薛裴仍舊在咳嗽,像是要把肺都給咳出來。
仔細詢問著:“那你現在哪里不舒服?”
“哪里都不舒服。”
“嚨痛不痛?”
薛裴的聲音氣若游,聽上去似乎沒有一點力氣:“嚨痛,頭也痛,一點胃口都沒有,起床到現在還沒吃過東西。”
朱依依嘆氣:“我打電話讓周時送你去醫院,你在家嗎?”
“我想讓你陪我去。”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生病的原因,薛裴的話聽起來像是在撒。
完全不能理解薛裴為什麼談起來,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上次出了那麼大的意外,他都沒有任何反常,這次聽上去像是比上次還要嚴重。
“可是,我還要工作,”朱依依向窗外,“我馬上就到機場了。”
薛裴那邊沒說話了,沉默了好一陣,他又說:“不可以不去嗎?”
在這一刻,確實心了一秒,但也只有一秒。
安的話沒有多說。
最后,只說了句:“你獨立一點。”
掛了電話,曉蕓在一旁捂著笑。
剛才的電話容聽了個大概。
“你男朋友好粘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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