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依依反應了過來,薛裴這是擔心家里人會催他們結婚,擔心會為難,所以先把責任往自己上攬。
想到這,眼睛有些熱,聲音也有些哽咽。
“媽,我不想結婚的事,和他沒有關系。”
“總之,一個男人要是連婚姻都不愿意承諾,那還能承諾你什麼呢?能對你有多好?我看啊,他就是沒有那份心,依依,你還是趕搬出來。”
在這件事上,吳秀珍對待自家孩子和對待別人是兩套標準。觀念傳統,總覺得這樣不清不楚地就同居,對自家兒來說太吃虧了。
送吳秀珍和朱建興到酒店,朱依依回到公寓。
薛裴已經洗完澡,坐在書房里看書,走近時,聞到他上清爽的沐浴香氣,薛裴手稍稍一用力,拉著坐在上。
“送叔叔阿姨到酒店了?”他問。
朱依依點頭,沉默了幾秒,開口問道:“我媽……下午是不是罵你了?”
薛裴輕笑了聲,隨后點頭。
“嗯。”
“罵得很難聽?”
薛裴想了想:“是有點。”
朱依依了解吳秀珍的格,從剛才說話的語氣,就知道下午肯定沖薛裴發脾氣了。
“罵你什麼了?”
薛裴沒告訴。
“謝謝。”
此時此刻,就想對他說這句話。
謝謝他為自己考慮了這麼多。
謝謝他寧愿被誤解,也要維護。
“你只需要接下來的時間,其他的不用想,都給我,”薛裴在額頭上印下一吻,“有我在呢。”
薛裴眼里溫如水,在這樣的視線注視下,心里一。
“以后我媽要是罵你的話——”
“嗯?”
“要是罵你的話,你要告訴我,”朱依依低著頭,說得很小聲,“我送你一個補償的禮。”
薛裴眼睛亮了:“這麼好?”
“那希阿姨以后多罵一點。”
安靜對視,當下的時刻,很適合接吻。
是薛裴先主的。
時,也將手掛在他脖子上。
舌間都是彼此的氣息,吻得難解難分的時候,薛裴的手機響了。
薛裴媽媽打了電話過來。
朱依依提醒道:“你先接電話。”
“好。”
薛裴拿著手機走到臺,夏天的夜晚,星星明亮,但晚風悶熱,他想,明天大概又是一個雨天。
電話接通。
一向說話溫聲細語的母親語氣都嚴厲了起來,在電話那頭質問:“剛才秀珍打電話告訴我,說你以后都不打算結婚了,這是真的?”
薛裴的聲音比夜晚的風更悶。
他輕聲應道:“嗯,是真的。”
“這又是為什麼,怎麼就不結婚了?”
難以理解,不斷追問,“怎麼從來都沒聽你提起過?”
薛裴沉默了很久,無法作答。
他向夜深。
因為,他注定不能和他的人在一起。
第100章
半句再見
吳秀珍在北城呆了不到一周就回去了,來之前,原打算在這住一個月,但出了這檔子事,氣得提前說要回老家。
他們回去那天,朱依依和薛裴送他們到高鐵站。
坐在后座的吳秀珍一路上都沒給薛裴什麼好臉,說話也都繞開他,談起社會新聞,也要含沙影地說上兩句,朱依依尷尬得一直沒有搭話。
路還很長,心里有些過意不去,朝駕駛座上的薛裴看了過去,恰巧這會是紅燈,薛裴也正轉頭看,兩人一對視,吳秀珍就在后座咳嗽以作警示,朱依依立刻收回了視線。
好不容易到了高鐵站,在進站前,吳秀珍又當著薛裴的面,對說:“聽我的,這幾天盡快搬出來,租房的錢可不能省,現在這麼不清不楚的,算什麼回事。”
朱依依敷衍地應了幾句,催促他們進站。
吳秀珍推著行李箱剛轉過,薛裴就牽住了的手。
幸好吳秀珍沒回頭看。
“我媽就這個格,脾氣上來的時候,連路過的螞蟻也得被罵上幾句。”
薛裴角微勾:“沒事,阿姨罵得對。”
朱依依笑了笑,大概薛裴是世界上唯一一個被吳秀珍念了一周還能坦然說出這句話的人,連都覺得有些話實在太難聽。
不過沒一會,薛裴又說:“但是——”
“但是什麼?”
“但你不能搬出去。”薛裴低頭看,試圖用眼神說服,“搬出去了,誰給你做飯?”
朱依依故作思考狀,眼珠子眨了眨,最后點頭說:“有道理。”
回去的路上,看著薛裴的側臉,思緒逐漸發散。
察覺到在看他,薛裴心里有些忐忑,結上下。
他問:“在看什麼?”
“沒什麼。”
——
周末,朱依依在網上買的貓爬架到了。
午睡醒過來,就把快遞箱拆了,對著教程組裝。
之前買的貓爬架都是自己裝的,但這次大概是結構太復雜了,零件也特別多,組裝了一會還沒有弄好,就去求助薛裴。
薛裴穿著藍的睡袍靠在書房的沙發上看書,窗外的進來,連發都染上了金的,粥粥在他旁邊窩著睡覺,發出咕嚕咕嚕的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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