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也跟著進了電梯。
兩人各站一邊,把孟染夾在中間。
雖然一路沉默,氣氛卻仍然劍拔弩張。
*
幾個人剛到小區樓下,左洋和漆東升就從對面街走了過來。
今晚收到請帖,他們看出了霍抉緒的不對,在他出門后不放心跟了過來,一直守在他車旁邊。
現在看到霍抉出來,上還掛了彩。
左洋當即就罵了句臟話,沖周嶼安揮起胳膊,“是不是你干的?!”
漆東升攔下了他。
一看傷勢就知道這場架是周嶼安吃虧,他們沒必要再去計較。
“小兄弟別沖。”關紹遠可不想大半夜再在小區門口出什麼幺蛾子,“先讓他們理傷口吧。”
漆東升默認了他的建議。
小區附近就有診所,準確說是一家小型的民營醫院,方便街坊看看小病小痛,平時夜里幾乎沒什麼病人,今晚卻一下子來了兩個。
還是兩個看著都英俊帥氣的男人。
霍抉和周嶼安被帶進了兩個不同的理室。
人都進去了,關紹遠才把孟染拉到一邊問起了事原委。
孟染沉默幾秒,忽然說:“舅舅。”
“啊?”
“對不起。”
關紹遠不知道外甥為什麼要道歉,他心里有點慌,拍拍孟染的肩,“到底怎麼了,有事你就告訴舅舅,可千萬別想不開。”
孟染搖了搖頭。
沒有想不開。
相反,在今晚發生這些混后,反而想開了很多事。
了眼周嶼安的房間,跟關紹遠說:“您在這里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回來。”
關紹遠很是擔憂,“好,你去。”
孟染拉開簾子,醫生正在給周嶼安清理傷口。
周嶼安角有,臉頰也青了一塊,看到進來,抬了抬頭,急切道:
“小染,照片我可以解釋,不是你想的那樣。”
到了這個時候,其實周嶼安是怎麼想的,已經不重要了。
孟染平靜地回他,“不用,我相信你。”
“……”
說完,孟染又對正在作的醫生道:“麻煩您,能不能給我五分鐘的時間,我有些話要跟他說。”
醫生哦了聲,見怪不怪似的摘下手套,拉上簾子離開。
房里陷安靜。
兩人就這樣無聲對視了幾秒,最終是周嶼安先移開了視線。
他也許意識到孟染要對自己說什麼,但不想去面對。
所以仍然想在這場對話里先占據上風,主道:“我也相信你,所以我不會介意。”
是啊,他不會介意。
哪怕他親眼看到了他們在自己面前接吻。
用周小清的病去拯救他們這段關系,已經是很不齒的行為。
但周嶼安已經沒有任何理由了,母親的自殺剛好為他最后一稻草,他試圖以此去獲得孟染的同,將綁到邊。
只是這一次,孟染沒有再沉默。
“可我介意。”語氣很輕,沒有任何波瀾。
周嶼安:“……”
“嶼安。”孟染平靜地看著他,“不能拿來換,你幫過我我很激,所以現在阿姨病了,我可以去照顧,哪怕是照顧到蘇醒都可以,但是……”
孟染很深地吸了口氣,“我沒有辦法跟你結婚。”
周嶼安覺有什麼開始扎著自己的心臟,綿綿的,滲出的全是。
“你可以當什麼都沒有發生地接納我,可我不能。”
“我做不到去忽略你,也忽略我自己的去和你結婚。”
“那樣對你就公平嗎,就是你想要的了嗎。”
“你其實都明白,只是不愿意去面對,正如很多時候,你本不愿意對我袒真實的自己。”
“我不了解你,嶼安。”
“你要的到底是一份真誠的,還是孟染這空殼。”
孟染語氣是從未有過的溫和平靜,好似一種經歷大起大伏后的釋然。
說完這些,垂下眸,“對不起。”
孟染知道這三個字會很傷人。
可真的沒有辦法再繼續。
那些被道德裹挾的每一分每一秒都過得無比痛苦。
一直沉默的周嶼安這時終于抬起了頭,臉在白熾燈的照下顯得有些蒼白。
其實早在剛剛自己沖過去,而孟染卻擋在霍抉面前時,他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出局。
他苦笑了聲,“你喜歡他?”
孟染沉默。
周嶼安好像明白了什麼,還是不死心地追問,“你喜歡傅修承,是嗎。”
在今天之前,孟染曾經想過將所有心事塵封,就當是做了一場夢。
可當今晚發生了這些后,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
再沒有辦法去逃避自己的心。
他幫自己出氣,會擔心他。
他給自己戴耳釘,會心跳加快。
他跟自己說曖昧的話,會臉紅。
他跟別的孩站在一起,會不開心。
只要是與他有關的一切,通通都在驗著從未有過的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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