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笙將人來后，便將空間留給他們，離開病房。

外面的保鏢都已經認識老板娘。這邊剛一出來，立刻有人恭敬地迎上前詢問：“南小姐，您有什麼吩咐？”

南笙沖他一笑，抬腳往走廊門口去：“我沒事，就是想出去轉一轉。”

“那個……”保鏢跟上，猶猶豫豫地出聲阻攔：“南小姐，您要是沒什麼事的話，最好還是別出去。外面蹲了不，”

南笙腳步一頓：“那行吧，我不出去了。你們忙你們的。”說完轉去了隔壁一間空病房。

掐著點兒在里面呆了一個多小時，也沒見霍霄人來找。

狗男人不彈腦袋都疼，怎麼還說起來沒完了？再重要的事也沒有健康重要吧，萬一真留下后癥怎麼辦？真是不知道輕重。

南笙皺著眉起，邊憂心抱怨，邊快步出了門。

周澤浩和都趙赫早就離開了，趙楊倒是還在。

第一書整整忙活了個通宵，這會兒發型凌服褶皺，大大的兩個黑眼圈兒印在眼眶周圍，面龐也有些浮腫。像極了晝夜顛倒，被掏空的游戲宅男。

見老板娘進門，他站起和打招呼：“南小姐。”

南笙笑著沖他點點頭：“辛苦你了。”

“不辛苦，霍總給的獎金高！”趙楊倒是實話實說。然后識趣地向病床上的人請示，“霍總，那沒別的吩咐，我先去回去了。”

霍霄這會兒已經躺回了床上，他著天花板“嗯”了聲：“你把事代下去，然后休一天假。”

“謝謝霍總。”趙楊應完聲，又和老板娘示意了一下，麻溜閃人了。

病房里只剩下他們兩個。

南笙走到床邊坐下，垂眸盯著男人仔細看了一會兒，發現他臉還算不錯，卻仍舊不太放心：“你覺怎麼樣？”

“還行。”霍霄說完又補充一句，“我現在屬于間歇的，都是一陣一陣的難。”

“慢慢就好了。”南笙扯過被子替他蓋上，“你再睡一會兒吧，大夫說你需要多休息。”

“不睡了。”霍霄失笑，“再睡我就真的變傻子了。”

“放心，你就是真變傻子我也不會不管你的。”

“呼……”霍霄長吁口氣，卻并沒有因為朋友這不離不棄的宣言到開心。

“啾啾。”他了一聲，明明語調很輕，卻莫名有種沉重的緒。

“嗯？”

男人卻突然沒了下文。

南笙也察覺到他緒似乎不太對，但卻沒催促。只靜靜地坐在那里。

“南笙。”隔了幾分鐘，他再次開口，“要是我真的傻了，你就別管我了。”

“閉！”南笙不自覺拔高音調。這人真是腦袋撞出問題了，竟想些有的沒的。

“南笙，我沒開玩笑……”

“你……”南笙還想罵他，可隨即想起他是病人，便住緒，放聲音道，“霍霄，別胡思想了行嗎？你這不是好好的嗎？大夫說你就是個輕微腦震，休息幾天就好了。你要是再胡言語，我現在就走，真不管你了！”

“我錯了，我就是逗你玩兒。”狗男人從善如流的認錯。卻忍不住在心中嘆息……他剛才的話是真心的。要是他那天傻了或者癱了，他是真的希南笙能夠把他拋下，不要被他拖累。

他費盡心思和手段將從另一個男人那里搶來，不是讓跟著自己天糟心罪的。如果不能再保護和照顧，他寧愿南笙自己去展翅翱翔，哪怕飛上藍天，只過些茶米油鹽的日子，也好過陪著一個廢人日漸枯萎。

說什麼夫妻一，他是舍不得自己喜歡的人搭上一輩子罪。哪怕是為了他也不行。

南笙看著他微微蹙起的眉頭，就知道他本沒放棄那些七八糟的想法。說什麼錯了，都是哄著的。

“霍霄，我發現你這次撞了頭之后，變得多愁善了。”

男人沉默兩秒，無奈地承認：“好像是有點兒。”其實他不是因為撞了頭，而是因為有了喜歡的人才會多了顧忌。比這兇險的場面以前也經歷過不止一次，可這回卻控制不住地會多思多慮。

霍霄終于明白他父親曾經說過的話：人啊，有了牽掛和顧忌，總會變得瞻前顧后，優寡斷。

手背上忽然多了一抹的，是南笙將手覆在了上面。霍霄反地想回握住的手，但最后稍了便安靜下來。

南笙也沒再說話，只低頭看著兩人疊的雙手。男人的手很大，的掌心放在上面，能清楚會到那種指節修長分明的覺。指尖不自覺地挲了兩下，一時間竟控制不住地微微慌神……

大概是一直以來，霍霄表現出的都太過獷強悍。讓自然而然的以為，他不會出任何事。

可他也是人。人是脆弱的，哪怕看起來再強壯高大，都有可能說倒下便倒下了。就像父親當年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