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笙腳步一頓,倏地轉頭看向霍霄。
男人杵在原地沒,一手搭著購車推手,一手翻轉著手機,似笑非笑地回視著:“鄰居阿姨介紹的小伙子,大4歲,機關有編制,家里有婚房……聽著條件不錯啊,不回去看看?”
“你……你聽見了?”南笙驚得瞠大眼睛。這狗男人是順風耳嗎?這都能聽見!
“唉……”霍霄嘆了口氣,卻答非所問,“哪像我啊,沒編制不穩定,翻過年就34了。四舍五,眼看著就四十了……”
“你可閉吧!”四舍五是這麼用的?而且四舍五,三十四歲不應該算三十嗎?怎麼還往多了?
“我可真是服了你了!”南笙拿起包春聯,輕輕砸到他上。
霍霄順手接住,扭頭:“哼!”結果一位高180,重目測250+的大哥正好從旁邊路過。被他哼了個正著。
大哥怔了一下,隨即用“這人是不是有病”的眼神瞥他一眼,加快腳步離開了。
霍霄心充滿了“我艸”的緒,卻一時無發泄。
“噗……”目睹了全程的南笙笑噴出來,低聲罵他“活該”。
霍霄將那包春聯扔進購車,抬手便攬住南笙肩膀,把朋友錮在懷里。也不管是不是在公共場所,周圍有沒有人。
他低頭湊近耳邊,頗有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還沒回答我呢,你媽要多彩禮?”
南笙被他勒得難,掙了兩下沒掙開,只好認命。微側過頭,翻了他一眼:“要多你給多?”
狗男人毫不猶豫地點頭:“嗯。”隨即又補充一句,“能把你娶回家,多都是值得的。”
好聽話誰不聽?南笙控制住角上揚,沖他抬手:“你全部家,拿來吧!”
霍霄眉梢輕挑:“真的?”
男人說得輕巧,可卻帶著幾分認真。不控制地,南笙心跳了一拍。緩了緩神,在他胳膊上拍了一下:“放開!大庭廣眾的。”
霍霄倒是聽話地放了手,心劃過失落。
“我告訴你……”南笙一把抓住他袖,語氣微冷帶著幾分厭惡,“要是哪天你真和我媽上了,堅決不許和說彩禮的事!”
這什麼話?哪個正經人家結婚,男方一不拔的?是覺得他和某些一樣,想白賺個媳婦還道德綁架指責方封建陋習。還是兒不想跟他結婚?
霍霄眉頭微皺,剛想開口就聽見又說道……
“彩禮錢你給我就行了。反正一分錢的好,都不許便宜我媽!”
霍霄:“……”行叭,魄力還是他朋友最有魄力!
人的本質是相同的,任何圈子都一樣。普通人的婚姻是兩個家庭間的博弈。他們這個層次,婚姻則是合作方式,互利手段。但不管哪一種,給自己要彩禮的準新娘……他還真是第一次見。
不過朋友高興就好。
“好好好……你說怎麼給就怎麼給!實在不行,我帶著嫁妝,給你倒門兒都行。從今以后,我就是南霍氏……”
“別滿跑火車了。”南笙又拍了他一記,示意他趕推車,別總站在這里擋路。
剛走出去沒幾步,又想到什麼,囑咐道:“不是彩禮的事。以后……沈秀英找你幫任何忙,要任何好,你都不許答應。”
“行,都聽你的。誰讓我家庭地位低呢?”貧完,霍霄頓了頓,突然問道,“就那麼討厭你母親嗎?”
南笙步伐一頓:“覺得我狠心、不孝順?”
霍霄趕表忠心:“我不是那個意思,就單純好奇。”南笙的年他在調查資料上看過。雖然經過歲月洗禮,再落到紙面,但也還算詳細。
他記得南笙13歲那年,周俊博一個堂叔去周家做客,曾經對起了壞心思。正好被買菜回來的沈秀英看到。
沈秀英當時二話不說,拿了廚房里的剔骨刀,追著那男人砍了兩條街。從此以后,那人再沒來往過。事當時鬧得有點大,所以才會被查出來。
怎麼說呢……你說沈秀英對南笙好,那純屬扯淡。但你說惡?還夠不上這個程度,甚至在最關鍵的時刻而出,盡一個母親的責任。
這世界上沒有單純的善惡,更沒有純粹的好人和壞人。
“怎麼說呢……”南笙沉默了幾秒才開口,“從把挪用我的教育基金用在周俊博上開始,我對就沒有了。不我,我也不。但是我們對彼此又有責任。”
沈秀英到底十月懷胎,拼著大出給了生命,也沒有在父親去世后將棄。可以對這個親生母親沒,但卻不能不盡基本責任。
這不是為人子必須如何,而是生而為人的底線。
霍霄大概能理解這種心。他抬手了的發頂,低聲安:“親之間也是講緣分的。沒關系,將來你愿意送去哪個養老院,就送去哪個養老院。不你,我你就行了。”說完牽起南笙的手,往玩區域拐去,“走走走,給你買個海綿寶寶。大過年的,不想那些不開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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