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和帝的腔微震,很是愉悅,“聽說,李襄江他給你難堪了。”
“何來難堪?我要求娶他的妹妹,自然要多付出些誠意。再說我若是有這麽個如花似玉的妹子,我也舍不得嫁出去。”
“妹妹?”宣和帝心頭一頓,腦海浮想聯翩,若是念之有妹妹……
“陛下,墨研磨好了。若是無事,臣先告退了。”
宣和帝這才回過神來,“急什麽?雪又未停,夜路也不安全。不如今夜留宿宮中……”
若是往日,秦念之或許欣然應允,可自從確定陛下的取向,現在他隻想離得遠遠的。
“陛下,今兒怎麽說也是惠貴嬪的大日子……”
宣和帝抬眼,神忽然變得淡漠,“什麽大日子,隻怕惠貴嬪此刻已經去見西戎天神了?”
“什麽?死了?那怎麽行,畢竟是您的第一位妃子,莫名其妙地死在封的第一夜,如何同滿朝文武代?”
宣和帝了眉心,“不怕,魅影的易容登峰造極,有需要的時候會扮作惠貴嬪出席。”
秦念之險些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原來暗衛還有這功能。
許是眼神太過直白,宣和帝一時想岔了,猛地紅了耳,“胡思想什麽,朕是指出席宴會,祭典這樣的大場合,平時還要到各執行任務。”
秦念之隻覺得無辜,“臣沒想啊?”
“咳咳,”宣和帝輕咳兩聲,麵含期待,“煮酒賞雪,別有一番風,念之可有雅興?”
秦念之將頭搖得像撥浪鼓一般,“多謝陛下好意,隻是臣不勝酒力,又畏寒怕冷……”
“既然畏寒,不如去玉泉宮泡熱湯,放鬆下。”
秦念之下意識地吞了吞口水,心惶恐更甚。“陛下,上思還在宮門口等候,臣不便久留……”
“念之不必擔憂,朕早派人告訴上你今夜留宿宮中,並派人護送上思回府了。現在宮門外可一輛馬車都沒有了。”
秦念之猛地抬頭,清的雙眸因為不可置信而瞪得大大的,看上去頗有幾分喜。
宣和帝歡愉的笑意從眼角眉梢傾瀉而下,看向秦念之的目是溺死人的溫,“如何,現在卿是想賞雪,還是一同泡熱湯?”
秦念之幾乎是被強拉著往外走。
“等等,陛下,臣……臣真的乏了,想去休息……”
“正好,卿弱,泡泡熱湯解乏健。”
剛出了殿門,正巧見立於廊下的桑吉王子,秦念之瞬間兩眼放,衝他挑眉一笑,難得的熱,“桑吉王子!”
桑吉快走兩步,拱手行禮,“參見陛下,小王已經理好一切,特來辭行。”
宣和帝微微頷首,神溫和,“此行千難萬險,王子萬事小心。”
桑吉又轉頭看向秦念之,抱拳道,“大恩不言謝,秦大人兩次相助,小王銘記在心,此行匆忙,他日若有機會,必當重謝。”
秦念之微微一愣,素手將他扶起,“我不過是自救,王子不必掛心。此去山高路長,還願王子一路順遂,得償所願。”
玉樹臨風探花郎,眼眸瀲灩,言笑晏晏,帶著年人的熱忱真誠,真心實意地祝福著。
桑吉怔愣了一瞬,瞳孔微,隨即勾起一抹淺笑,不由自主地重複道,“一路順遂,得償所願……”
啟國一行,磨難重重,經曆了親人的拋棄,下屬的背刺,權利的傾軋……
可那又如何,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定會為自己殺出一條康莊大道!
帶著草原兒郎特有的豪邁,桑吉此刻壯誌淩雲,他爽朗大笑,“好!那就借秦大人吉言,小王此去定會踏破荊棘,得償所願!
他日我榮登西戎王寶座,到時還請陛下和秦大人賞,我定拿出最烈的酒,最野的馬,最豔的人,好好款待二位!”
宣和帝同樣被他的豪染,“好!一言為定!朕便在皇城等著你的好消息。”
……
見二人相談甚歡,秦念之悄無聲息地往後退了幾步,畢竟品酒泡湯這種活著實不適合參加。
本想著找個小太監帶路出宮,想起自己最近部發脹,不知是否停藥的緣故,若是如此……
算算時間,今夜正逢他當值。
“秦大人,果真是你,馬上宵了,怎麽還在此?”
元寶公公匆匆從後追了上來,提著燈籠,為秦念之照亮,“秦大人可是要出宮?奴才送您。”
“多謝公公,我正打算去太醫院找景大人。”
元寶圓潤的臉龐帶著幾分憨笑,“景大人?好巧,仁昭宮的靜太妃昨日偶風寒,今日高燒不退,將景大人請了去,一時片刻隻怕還回不來。
不如我先送秦大人去偏殿休息,晚些派人去請景大人。”
“勞煩公公了。”秦念之微微頷首。
兩人並肩走在積雪的小道上,空氣中安靜的能聽見咯吱咯吱的踩雪聲,和清淺的呼吸。
秦念之忽然放慢腳步,後背被冷汗浸,暗暗責怪自己太過大意。宣和帝在冷宮時,沒被人磋磨,其中的靜妃也就是如今的靜太妃,可沒落井下石。
宣和帝登基後,為了名聲雖給靜妃一個太妃之位。
可實際上,這些太妃如同被圈養圈一般,待遇也就比普通宮好上一點,如何能請景明這般的太醫院的紅人。
千防萬防,竟從沒懷疑過元寶公公,他可是江德福一手調教出的徒弟,隻是不知他究竟命於誰?要將自己帶到何?
秦念之停住腳步,裝作很是驚訝的模樣,“呀,我竟忘了……”
“額……”脖間傳來劇痛。
還沒等他說完話,元寶公公一把掐住他的脖子,一向圓潤喜氣笑意盈盈的麵孔此刻卻顯得那麽森恐怖,
秦念之慌地捶打掐在自己脖間的大手,趁著夜將懷中碎裂的玉鐲扔下。
“秦大人現在才察覺,未免有些晚了。”
元寶公公說著便舉起手重重地砸在他的後腦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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