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析不知何時已經站在后,微微弓著背,一手扶著的椅背,一手在鍵盤上輕而快的敲擊。
他上有好聞的味道,和常用的沐浴的香味混在一起,像西西里檸檬覆在雪松之上,冷冽慢慢凸出,混著微的煙草。
驟然拉近的距離,讓林以檸整個人都陷在這清冽好聞的氣息里。
一不敢,好像只要稍微一下,臉頰就能上他襯衫的布料。
「黑屏了?」
沉緩的嗓音,落在極舒適的低音區,音侵耳,林以檸下意識地眨了下纖長的眼睫,「嗯。」
房間里落針可聞,似乎只能聽到彼此薄薄的呼吸聲,勾纏在一起,以及——鍵盤的機械聲。
林以檸一不敢,視線落在晏析敲擊鍵盤的右手上。修長的手指,指骨明晰,指甲的邊緣修剪得干凈整齊。
非常漂亮的一雙手,和他的人一樣好看。
晏析:「可以了。」
清沉的音里帶著點的顆粒,在頭頂驀然響起,林以檸倏地收回視線。
晏析的視線卻落在了林以檸面前攤開的書上,他微微挑眉,「在看局解?」
「嗯。」
局部解剖學是京大臨床專業大二下學期的重要課程,桌上攤開的這一本書頁已經有些泛黃,一些關鍵的知識點被標注,字跡剛勁有力,和林以檸手邊筆記本上娟秀的字差別很大。
很顯然,這不是林以檸的書。
桌上還放著一本舊的病理學,封面上寫著「齊衍」兩個字,倒是和局解里批注的字跡如出一轍。
「借的書?」晏析問。
「嗯,家里一個哥哥的。」林以檸沒多解釋。
晏析倏而輕呵了聲,側眸看向林以檸,「你哥哥還多?」
林以檸緩緩眨了下眼,被他看得莫名心虛。
齊衍長五歲,兩人打小就認識,當然是哥哥。
晏析卻沒繼續追問,他一手還搭在林以檸的椅背上,指著做的筆記,「這里。橈神經橈神經,伴肱深脈行走。」
林以檸看著晏析指著的那行字,寫了一個「深」字。
很低級的錯誤,林以檸被說得有點臉熱。
「筆給我。」
「啊?」
在晏析的注視下,林以檸將手里的筆遞給他。男人修白的指骨著黑的簽字筆,在林以檸的筆記本空白畫了一個橈神經行走圖。
線條清晰流暢,幾乎和書上的印刷圖無二,林以檸心中贊嘆,視線又落在晏析的手腕上。他怎麼可以畫得這麼好?
倏地,晏析屈指輕敲了下桌面。
從他的角度,可以清晰捕捉到林以檸視線的焦點。
「看圖。」他頓了下,「別看我。」
林以檸被他一句話說得面紅耳赤。
頭頂,男人又極不在意地補充了一句:「這門課看注解沒什麼用,要多畫圖。」
作者有話說:
有些人開始酸了
男人該死的勝負
以及——我老婆只能我教
第008章
是夜,酒吧。
晏析到的時候,卡座里,桑鵲和孫非遙已經開始劃拳了。幾人算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孫非遙比晏析長兩歲,桑鵲最小。
桑鵲人如其名,走到哪兒都嘰嘰喳喳。
「不玩了不玩了,你耍賴。」
「我耍賴?桑大小姐,你著你的良心問問——」
孫非遙說著,手已經探過去,卻被桑鵲一把拍掉,「耍流氓!」
孫非遙瞥了眼桑鵲前的二兩,輕哼了聲。
「哼什麼?你什麼意思?!」
「我什麼意思你不懂?」
「……」桑鵲一時沒接上話,瞪著孫非遙,半晌學著他的語調,重重地哼了聲,小臉一繃,誰也不理了,低頭刷手機。
晏析從進來就一言不發,聽著兩人吵吵鬧鬧,一杯酒跟著見底。
孫非遙見狀挑眉,「怎麼,心不好?」
晏析扯了扯,沒答。
「我聽ROLA的老板說,晏槐今兒晚上過來了,怎麼?你還真把人給揍……」孫非遙本想繼續問,瞥見晏析手背上著的白紗布,頭一滯。
紗布沒什麼可驚訝的,驚訝的是這紗布上的畫兒,一個笑瞇瞇的兔腦袋。
孫非遙不說話了,以一種「活久見」的目打量著晏析。
晏析抬眼看他,著玻璃杯的掌骨微微了下。
看出晏析的不自然,孫非遙終于笑出聲,「這可真是太打西邊兒出來了啊。我猜——」
他頓了下,試探地打聽道:「這小兔子……是你那鄰居妹妹畫的?」
晏析沒應。
孫非遙輕嘖了聲,「看樣子,這個妹妹不太一樣哦。」
桑鵲聽著孫非遙張一個「妹妹」,閉又一個「妹妹」,心頭小火苗直燒,「你除了每天找妹妹,還能不能做點對國家有貢獻的事兒?!」
孫非遙:「?」
桑鵲瞪了他一眼,孫非遙卻被桑鵲這話逗笑了,「有貢獻?那夜店王桑大小姐讓我看看,你給國家做了什麼貢獻?GDP?哦,要不你翻翻你朋友圈,一百條,但凡能翻出一個正經的,算爺輸。」
這話無疑火上澆油,桑鵲不服氣,點開朋友圈,刷刷就開始翻。
可惜,的朋友圈基本都是和一樣的富二代,日常各種happy,偶爾有些正經人,也基本于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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