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意濃扯了扯,沒搭理對方。
晏槐的視線流連在林以檸上,三角眼瞇了瞇,「這是……」
目粘粘,帶了明顯的興味。
趙意濃忽而變了臉,「管你什麼事。」
說罷,趙意濃抓住林以檸的手腕,踩著細細的高跟鞋,往走廊的另一頭走去。
待走到沒人的地方,趙意濃才有些嫌棄的松手,又看了看林以檸,有些不再然地攏了攏上的披肩。
「晏槐不是什麼好人,你……離他遠點。」
「我知道。」林以檸抿抿,沒想到趙意濃會有這樣的舉。
「謝謝。」
趙意濃的神有些尷尬,說話的語氣也邦邦的。
「謝什麼,我又不是為了你。」
安靜了半晌,林以檸忽然開口:「你知道晏楠的事嗎?」
趙意濃看向林以檸,目中有一瞬的怔然。
「你怎麼不去問晏析,他不是喜歡你喜歡得不得了?」
趙意濃說話的語氣不太好,依然是一貫的高傲。
林以檸頓了頓,「這是兩回事。」
趙意濃被林以檸的話噎了下,輕呵了聲,再看向林以檸的時候,眸中帶了些審視。
「我真不知道你有什麼值得晏析喜歡的,格綿綿,人也無趣……你確定,你想知道?」
「是。」
林以檸聽胡楊提起過晏楠這個名字,也約約猜測過一些。知道對晏析來說,晏楠是很重要的一個人,想多知道一點,卻不太敢去問晏析,怕不小心到他不愿提及的往事。
至于晏析邊的人,沒有晏析的首肯,他們不會說。或許,趙意濃會是一個突破口。
*
林以檸再回到包間的時候,方丹丹和祝晴已經收拾好了東西。
「檸檸,你怎麼去了這麼長時間,打你電話都沒人接。」方丹丹開口道。
林以檸牽起角笑了下,「肚子……有點不舒服,走吧,我了車。」
方丹丹看了一眼,總覺得林以檸神怪怪的,卻也沒有多問。
幾人下樓上了車,林以檸降下車窗,夜風涌進來,將混沌的大腦吹得清明了幾分,城市的夜自眼前飛速掠過,趙意濃和講的那些事也變了一幀幀的畫面,從眼前經過。
趙意濃說,晏楠是晏璐清唯一的兒子。
晏璐清十八歲的時候跟著一個窮小子私奔,后來被拋棄,再回到晏家的時候,就領著晏楠。
晏楠小晏析一歲,晏老太太心疼兒,不再計較當初的無知和冒失,認下了個外孫,晏析當時才五歲,對這個新來的弟弟也格外照顧和寵。
因為世的原因,晏楠的格一直有些向和自卑,小的時候在學校常常被同學取笑和欺負,每每這個時候,晏析便會將那些欺負晏楠的人狠狠揍一頓。
時間久了,便再也沒人敢欺負晏楠。
許是因為晏析的維護,晏楠也格外喜歡這個哥哥,日常像個小尾一樣跟在晏析后。晏老太太看著兄弟倆一天天長大,心中也倍安。
變故發生在晏析十八歲那一年。
他從小喜歡賽車,年之后拿到駕照的第一件事,就是帶著晏楠一起去跑山路賽道。
車子是晏璐清送給晏析的年禮,一輛超跑,晏析興致地帶著晏楠出門試車,卻在京江路上遇到了一場通事故。
對方醉駕,車子直直撞過來的一瞬間,一向安靜向的晏楠卻搶了晏析手里的方向盤,瘋狂地往左側打。
「砰——」的一聲,天崩地裂。
醉駕的車子直直撞上了副駕駛的一側。
那場通事故,造了1死3傷。
超跑報廢,晏析只了皮外傷,而晏楠卻因為腦部被撞擊,為了那個傷亡數字里的「1」。
城市的夜濃稠,像一團化不開的墨。
林以檸坐在車子里,瞳怔怔,視線落在車窗外,卻有些失焦。
難怪晏析說,他紋這個文,和喜歡這個紋的原因是一樣的。當他從小寵的弟弟豁出命護他無虞的那一天,他的世界,是不是也像眼前這深濃的夜,陷徹底的暗。
所以,他們才都為了想要在黑暗里找到星星的那個人。
回到寢室,林以檸按部就班地洗漱看書,準時在十點四十分爬上床,等著晏析的視頻。
可每天準時響起的視頻通話今晚卻遲遲沒有來,等到十一點,林以檸給晏析打了個電話,還是沒有人接聽。
他在忙嗎?
林以檸索鉆進被子,一邊看手機一邊等。
新聞APP突然跳出自推送消息:海市一男子醉駕致1死3傷。
眼的「醉駕」兩個字,還有悉的1死3傷,林以檸眼皮忽然狠狠一跳。
寂靜的黑夜里,仿佛聽到了宿命的齒在一寸寸的咬合。
忽地,手機屏幕亮起,是晏析發來的消息——
晏析:【在開會,今晚就不視頻了】
晏析:【晚安】
林以檸終于松了口氣,不過兩三分鐘的時間,發現自己腦子里居然一片空白,等再回過神來的時候,連指尖都是冰的。
*
翌日,海市昨晚的醉駕事故被各家爭相報道,為一清早的網絡熱點。
臨床專業今天上午有一節公共課,方丹丹難得起得早,嚷嚷著要去給林以檸和祝晴買食堂新推出的網紅蛋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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