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蕭然的眼睛又亮了起來,笑得瞇起了眼睛:“那我就等著阿姐的兔披風了!”
蕭然于書畫上有著無與倫比的熱和天賦,騎一道上說他平平無奇,都有些侮辱了平平無奇這個詞兒。榮景帝也不是沒敦促他多加練習,奈何他一騎上馬就仿佛搭錯了筋,那那都不對勁兒。
所以,不論是蕭然,蕭璃還是榮景帝,都不指他在春獵時能打到什麼獵。
“哼。”二皇子蕭烈看蕭璃和蕭然親親說話的樣子,冷哼一聲。
蕭烈同蕭璃一樣,武功,烈馬,利刃寶劍,故而這兩人從小針尖兒對麥芒的搶過不東西,從西域進貢的汗寶馬,到前朝大師所鑄匕首寶劍,只要遇見了,都要爭搶一番,結局也是互有輸贏。
最近,蕭璃先是帶隊打贏了吐蕃使團,而后又能與霍畢比劍,出盡了風頭。他自詡不論武藝還是馬都不亞于蕭璃,卻不得施展,所以憋了一肚子的氣。
聽見蕭烈哼哼,蕭璃笑著回過頭,故作驚奇道:“二皇兄,我家烏云驥每次吃不到麥芽糖氣得哼哼時,跟剛才那聲兒真是一樣一樣的。”
“噗——”四皇子在蕭璃后,努力憋笑,卻還是泄了些聲響。
自覺被這兩人合起來欺負過好多次的蕭烈鼻子都快氣歪了。
正想說些什麼來反擊,卻忽然聽見主位之上,榮景帝酒杯重重拍在桌上的聲音。
蕭烈,蕭璃還有蕭然都聞聲看去,見裴晏站在榮景帝面前。雖然躬以示恭敬謙卑,卻仍然讓人覺得如林中翠竹,可彎而不可折。
“裴清和又做什麼怪?”蕭烈不跟蕭璃吵了,反倒是低聲津津有味地議論起來。
蕭烈和蕭璃還有一個共同點,就是都不怎麼讀書,所以對在課堂上能碾他們倆幾個來回的裴晏沒什麼好,現在見他不知道怎麼惹了父皇生氣,自然而然地放下了部矛盾,開始圍觀外部矛盾。
“朕說了,章臨一事朕心意已決。僅僅是令他十年不得京,未奪他舉子份,已是恩典。”榮景帝面不渝,也就是裴晏,若換個人為章臨求,怕是要直接被攆出大殿了。
這時,大殿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不敢出聲,除了一個人——
“逐出京有什麼意思?不如來我長樂公主府做個屬臣,皇伯伯,你看如何?”
霍畢手里著酒杯,看著蕭璃一手撐著頭,臉頰微紅,好似帶著醉意,又好似是清醒的,語氣極其隨意,仿佛不知道自己輕描淡寫地一句便能決定一個有狀元之才的舉子的未來。
被逐出長安,只要不墮讀書之志,至十年后還可再戰。可若了公主府的屬臣,那很有可能終此一生,也只能做公主府上的一名管事了。
“你瘋了?”二皇子一聽蕭璃這話就瞪大了眼睛低聲訓斥。他知道蕭璃莽,但他沒想到為了能給裴晏找不痛快,蕭璃能莽到這個程度。這一,真的是他敗了!
誰知這還不算完,蕭璃繼續說:“那個章臨,我聽說過,狀元之才嘛,據說詩文曼妙,文章也寫得波瀾壯闊的。”蕭璃懶洋洋的了子,換另一只手撐臉,:“我府上正好缺個能幫我罵人的,就這麼說定了,讓他來我府上,給我寫檄文,誰惹我,”說到這兒,蕭璃意有所指地看了看裴晏,又接著說:“我就讓他寫文章罵誰!”
說到這兒,蕭璃似乎是被自己想象中的場景逗笑了,還拍了下桌子。
榮景帝也被蕭璃的話震住了,有那麼一瞬間甚至忘了自己還在生氣。
裴晏看著蕭璃,角輕抿,雖面不變,周卻散發著冷意。
不是每個朝臣都敢在皇上氣頭上勸諫,但對這個行事任妄為的公主,朝臣還是有話可說的。
“陛下,臣以為公主此舉不妥。”吏部尚書連忙站起來,走到榮景帝面前躬道:“按祖制,公主,郡主,縣主屬臣僅可從明法,明書,和明算科乙等中擢選。章臨雖有不敬之罪,但請陛下諒他年氣盛,且觀其文章,章臨確似有經世之才,求陛下網開一面。”
“年輕怎麼了?年輕就可以胡言語了嗎?本宮比那個章臨年吧,我罵你老不的,外德不修宅不寧,寵妾滅妻,老胚子,你很高興嗎?”沒等榮景帝訓斥吏部尚書,又又又被人說行為不妥的蕭璃先開口了。
最近剛被史參了一本宅不寧的吏部尚書:“……”
頭一次,榮景帝覺得蕭璃說話也有可取之,沒等榮景帝說什麼,又見蕭璃回過頭,說:“皇伯伯,這個章臨詩文當真不錯,反正都是寫文章,給誰寫不是寫呢?”
那自然……還是不一樣的。就算榮景帝再氣,也做不出讓一個可以進士及第的舉子變給蕭璃打口水仗的筆桿子。
長樂公主荒唐慣了,天下書生舉子不會對一個才及笄不久的公主口誅筆伐,只會罵他這個皇帝昏庸。
“好不好嘛,皇伯伯!”那邊蕭璃還在胡攪蠻纏撒賣癡,榮景帝再一次到太怦怦狂跳的頭疼。
這時,裴晏及時開口解救了頭疼的榮景帝:“陛下,既然章臨妄言江南道水匪水禍為陛下用人之患,那陛下何不擢他去江南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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