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了這麼些日子,終于能回去找夫人歇覺了。這時,蕭烈的親隨湊上來,低聲說:“主子,公主殿下還要您對翰雷說句話的。”
蕭烈愣了愣,然后想起來好像確實有這回事,于是他調轉馬頭,走到翰雷面前,說:“好好遙一下你們北狄吧,翰雷王子,你此生算是回不去了。”
所以說,惹誰不好,非要惹蕭璃。這一路明明有很多機會可以將他們擒拿,卻偏偏要在他們距離北狄一步之遙的時候將其希打碎。
狠,真狠吶,還是他家阿錦好。
*
長安,王氏府邸
“要慘烈豪邁,要英者悲歌,要聞者悲戚……”王繡鳶放下信紙,喃喃重復著蕭璃的要求。半天都找不到覺,于是起,往王放的院子跑去。
“阿兄!阿兄!”王繡鳶一路嘰嘰喳喳地跑進來,嚇得王放寫廢了奏折。
“做什麼?”王放放下筆,無奈問。
“阿兄,你再給我描述一下阿璃在南境剿匪之兇險,可好?”王繡鳶說。
“我還有公事要忙,改天再給你講。”王放說。
“我不!”王繡鳶往地上一坐,耍賴,“你不講我就不走!”
王放反復告訴自己這是親妹妹,不能打死,這才下一口氣,將自己知道的說給聽。
王繡鳶一邊聽著,腦中一邊發散,想著若是哪一次阿璃中了陷阱可怎麼辦,又想著若是阿璃當真死了怎麼辦?若是再也見不到阿璃了……想著想著就了戲,當了真,自己被自己的想象嚇到,眼中涌出熱淚。
王放說著說著忽然看見阿妹一臉悲痛絕,嚇得停了聲。
“好,就是這種覺。”王繡鳶眼中還含著一泡淚,哽咽著自言自語道,說完,也沒再管王放,徑自跑了,留下王放一人莫名其妙。
這倒霉妹妹,怎麼就不能像別人家小娘子那麼可呢,王放憤憤然想。一想到那位‘別人家小娘子’……王放又嘆了口氣。
難道還真的要他去直言求娶嗎?
這也……這也太人了吧!
*
裴府
“……還好書叁哥及時找去了,公子,您是怎麼知道主人有危險的?”梅期遞了封信過來,問。
為何會知道,裴晏也說不清楚。只是那些日子一直心緒難安。而能讓他難安的,當世便也只有一人罷了。
“傷得可重?”裴晏眉心微蹙,問。
“書叁哥氣那個樣子,怕是傷得不輕。”梅期說:“范氏未免太過大膽了!”
裴晏聞言,目中閃過冷意,拿起一支筆,寫起奏折來。
“已快秋,是修剪花枝之時了。”
盧尚書,不必再留。
*
走出皇城門,顯國公登上馬車。進了馬車,再無人能窺見其神表,一直繃著的神才稍稍放松了些。
顯國公眉心,覺很是疲憊。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多心,這一段日子以來,總覺得陛下對他的態度有些微妙,不如以前親近。可最近也沒發生過什麼事,三皇子在朝堂上更是沒有針對蕭璃,完全是給了陛下他想要的安穩平衡的局面。
但為什麼,陛下對他卻有些疏遠了呢?范濟細細地回想著,卻怎麼也想不出端倪。若是阿煙還在府上就好了,范濟有些頭痛,需要想些辦法早些把阿煙接回來。
不知不覺,到了府門口,范濟下了馬車,對迎上來的新總管說:“阿燁回來了嗎?”
“回老爺,世子尚未回京。”
“阿炟呢?”
“二爺,二爺他……”管家期期艾艾,說不上來。
“哼!”顯國公冷哼,“定是又出去花天酒地了。”
在去書房的途中,顯國公見到前面一個鬼鬼祟祟的影,不由得怒聲道:“給我站住!”
前面,范炟急急停住腳步,暗呼倒霉。往日里他若是晚歸,都是走這條小路,神不知鬼不覺,不會驚任何人。但今日倒霉,被阿爹撞了個正著。
“阿爹。”
“你干什麼去了?”顯國公沉著臉問。
“我,我……我是……”范炟吭吭唧唧,說不出來。
“你能不能學著點兒好?別天天鶯娘艷娘的在脂堆里面泡著?”顯國公說起這個就生氣,“上次竟然還將煙花子請回府中!你要不要臉?”
“嫣娘并非尋常子!”范炟鼓起勇氣頂道:“乃是音律大家!別人想請還請不來呢!”那可是特別長面子的事兒!他現在想起來還高興呢。
“不管什麼,都不可。”顯國公道:“府中種種機要,如何能讓外人隨意出?”
“阿爹您這是只許州放火,不許百姓點燈……”范炟嘀咕。
“你說什麼?”
“我前些日子還見您召了……”范炟說罷,挑挑眉,咧一笑道:“召了那個府呢。”要說這一方面,范炟可是家中最有經驗之人,之前他偶然在府中見到個子,跟在管家后。雖然做普通婦人打扮,可那一風塵之絕對逃不過范炟這雙利眼,“嘿嘿,倒是不知道阿爹你好這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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